秦歌虽然疲惫，但是昨晚上兴奋地一夜没睡，结果上课开始困了。
“秦歌！”语文老师吼道，“站起来！”
语文老师是班主任，女的，这是她的第一节课。
秦歌浑身一激灵，赶紧站了起来。
“清醒一下！”
秦歌晃了晃头，感觉还是困。
“刚才我问什么问题了？”语文老师问他。
“啊？”秦歌懵了。
“我刚才问了什么问题？”
秦歌答道：“不知道……”
诚实：+1≈+0
看来这种回答对于得分来说没有卵子用。
语文老师对秦歌同桌钟灵说：“钟灵，你再告诉他一遍！”
钟灵站起来了：“老师问，《荷塘月色》这篇文章的语言美体现在哪里？”
秦歌想了想说：“这篇文章的美就体现在语言很有文采……”
钟灵站起来了：“老师问，《荷塘月色》这篇文章的语言美体现在哪里？”
嗯？又问一遍？
秦歌意识到了，这个世界卡碟了！
因为刚才他说了谎话。
好吧好吧。看来这是一道送分题。
秦歌说：“这篇文章它根本就不美。”
诚实：+150
“你说什么？”语文老师问，“你上课有认真听讲么？这篇文章你觉得不美？”
“……额……对。”
诚实：+10
语文老师冷笑一声：“来来来，那你给大家分析分析，这篇文章不美在哪里？”
秦歌考虑了半天：“反正就是……不美。这有什么可分析的啊。”
诚实：+50
“哎呦，你的见解挺高的啊？”语文老师说，“没想到你不听课还自学成才了啊？我让你分析分析！具体分析！”
秦歌从前就不乐意听老师讲课。教材上这些什么狗屁文章都能让她分析得头头是道。反正他也没得选，今天就说个痛快。
秦歌说道：“就拿比喻句来说，这篇文章的比喻句，有很大问题，把叶子比喻成舞女的裙，舞女的裙子啥样不清楚，但肯定是向下垂的，要是像荷叶一样往上张着，那不就走光了么。”
诚实：+80
“哈哈哈……”大家听他这句话，全鼓起掌来，还有啪啪啪的掌声。
“闭嘴！”语文老师有些愠怒：“你难道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些龌龊事？”
秦歌说：“不是我想得龌龊，是这个比喻句根本就是比喻不当。再说，就算我龌龊，作者也不比我强多少，作者说荷花像刚出浴的美人，不龌龊么？”
诚实：+100
班级里立刻又响起一片叫好声，秦歌最好的朋友李世勇领头叫好。
他立刻感觉语文老师的脸都气绿了。
不过既然已经把老师得罪了，索性得罪到底。
秦歌接着分析，同学们的声音立刻止息了：“作者用了这么多比喻句，没有一个精彩的，最多就是小学生水平。而且太浅显、太矫情，太软、太柔、太女性化。所以我觉得，这篇文章，没资格当课文。”
诚实：+150
“好！”大家听秦歌这么分析，都欢呼雀跃，鼓起掌来。
（注：以上内容参考了余光中先生《论朱自清的散文》）
“闭嘴！”语文老师暴喝一声，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最终只是说：“好，好……秦歌，我看你是不想学了。你觉得这样扰乱课堂纪律很威风是吧？这样吧，你既然不愿意学了，就给你换个座位——你上班级最后一排，跟明彩坐一起去吧。你愿不愿意？”
秦歌一回头，明彩正在班级最后面看窗外的风景。这间教室是原来小会议室改的，所以很大，明彩就在班级最角落里坐着，远离众生。
“我愿意。”
诚实：+30
“这个家伙可真能说实话啊……”
他们不知道，他必须说实话。
明彩是二年一班的大美女，同时也是二年一班唯一一个敢跟老师对着干的同学。她高一的时候特别喜欢画画，下课也画，上课也画，被老师几次三番找家长，没用，最后老师没办法，就给她安排到最后一排。从那以后，所有老师就都不再管她了。
秦歌总感觉，她虽然在班级里坐着，但却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大家听秦歌说“我愿意”，有不少人都乐了，还有人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其实也有同学想跟明彩同桌，不过没有人有秦歌这个胆量，敢堂堂正正说出来。
其实秦歌的胆量也是被逼的，他要是说不愿意，这个世界还得卡碟。
下课，不少同学都主动过来帮忙收拾座位，李世勇跟秦歌说：“你真他妈牛逼，用三个字来表达，活久见。”
秦歌赶紧说道：“哪里哪里，我这还差得远呢。”
谦卑：+50
明彩对秦歌的到来，似乎完全没有表示，唯一的欢迎仪式，就是把自己的原本的东西给收走了，给他留了一个空白位置，然后把窗打开，让秋天的凉空气和颜色一起扑进来。
秦歌冻得一寒噤。
明彩问：“冷不冷？”
秦歌点点头。
明彩说：“那就多穿点儿吧。”
靠。
李世勇看秦歌一脸不忿的表情，拍拍他肩膀，在他耳朵边上说，“明彩惜字如金，我都半年没见她跟哪个男生开口了，知足吧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