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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5.何府。何父厅堂内。日。

何妙香一手拎着金丝手帕,一手拿着檀香木雕刻成镂空山水式样的扇子,遮着右脸腮边那块掌心大小紫红色的胎记。站在门口半晌,却没有被只顾低头四处找寻东西的后母注意到。

何妙香轻慢的眼神,先瞥了一眼低头找东西的后母,又虚情假意的附下身子搀扶后母。右手的扇子确始终不曾移动位置。

何妙香:母亲大人您快坐下,歇息片刻吧。我看您找了半天了,是不是在找这个。

后母的眼前一亮,刚坐下的屁股从凳子上被反弹起来,站直了身子。眼神落在何妙香左手心一个翡翠玉镯上。

后母:呀!香儿!这是你表哥的媳妇的外甥闺女,在我生辰时送我的呀!哎呦呦!(喜出望外的有些激动,随即又埋怨起来)接着说道:怎么修补成这样了。你可得赔我一个新的!

后母狠狠的眼神瞪了一眼何妙香。

何妙香连忙喊着:冤枉死人了,母亲大人呢!我是前几日路过您这,看到妙乐妹妹慌慌张张离开,这镯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我一看碎了,心想这可是母亲大人的心爱之物呀,就赶紧拿去咱们城里最好的玉器铺子修。花了我十两银子呢!这不今天刚修好就给您送过来了。到成了我的不是了。(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可真是好心办坏事了,哎!

说罢,心里窃喜,眼角的余光瞥一眼后母那张拉长的脸,便离开了。她知道随后这位后母去哪里。

6.何府。何妙乐庭院外。日。

何妙香太了解她们家这位后母了。果不出她所料,后母气冲冲的跑到正在院中插花的何妙乐面前,没等她缓过神来。当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花瓶‘咣当’一声摔了个稀碎。花枝带着花瓣儿溅了一地,脱落下来的花瓣儿零零散散,被风追的四处乱跑。

后母气急败坏的样子:你这个死丫头,好的不学,你学会偷东西了。

何妙乐捂着被打的半边脸,火辣辣的疼。抬头刚要问事情缘由。只见后母举到半空的手被悬空而出的玉绦擎在半空。后母哪有她的力气大,既无奈又生气的狠狠地瞪着玉绦。

后母:你这个妖精,每每我教训这个不孝女,你就出来吓唬我,我我(胆怯的颤抖的声音)我不怕你!你们,你们都是妖精!说罢慌忙欲要离开。哪知玉绦拿起那支玉镯,凌波微步也罢,虚形幻影也好紧追其后,那位后母欲甩不得。总之,看的何妙乐竟忘了脸还在疼。后母禁不过玉绦神出鬼没的变化,只好乖乖的拿着玉绦举在她面前的那只残镯,灰溜溜的离开了。玉绦为何妙乐抱不平,嘴里碎碎念着,附身收拾着地上的残局。

玉绦: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做母亲的,也不问青红皂白,出事缘由,每每都是上来就动手,肯定又是大小姐挑衅,从中作梗。还有上个月,家里宴请商客,明明是她屋里丫鬟弄坏了客人送她的那只兕觥,却要怪罪二小姐你。这些年要不是有我的那点法术在,小姐你得多吃多少苦头呀!

她见半晌没动静,抬头一看何妙乐用胳膊肘杵在桌台上正出神。只见玉绦朝地上挥了挥手,地上的一切便化为乌有了。

玉绦:妙乐姐姐,数十年如一日,你真就无恨与她吗?!

何妙乐:我常想,无论何事,如果认真了,就是真的。如若视而不见,故不久矣。抓住不放永远只停留在过去,没有未来。其实过往瞬即而逝,并无过去与未来,有的只是现在。不是吗?!(她扭头看了一眼玉绦,手指百无聊赖的划着桌子)何况毕竟她是父亲在母亲去世后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怎么算都是长辈,而且你觉得能跟她说的清楚吗?!

玉绦: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何妙乐:小柳树精,不正经。

玉绦:人家现在可是个正儿八经的人呢!

何妙乐:嗯!正儿八经是个人!那你正儿八经的再告诉我一件事!

玉绦:小姐,我都知道你要问什么!

何妙乐:对呀!我从八岁问到十八岁,你也不告诉我!

玉绦:小姐,我的好小姐。(顿)其实吧,那个就是….

何妙乐:好吧,你现在说,我洗耳恭听。(环顾四周见无人)

玉绦:小姐,你平时在人前端庄稳重,与你这般模样可是大相径庭。为何你反差如此之大?!小姐你表里不一。

何妙乐:我一本正经个大活人!我这是如出一辙。这叫‘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玉绦:都没见你做回子饭。那我先问您一个问题?!

何妙乐:可以,你问。

玉绦:你知道我几岁了吗?!

7.山、海、大荒山脉脚下。晨。外

曾喜音身形健硕,双手交叉在胸前,腋下露出的右手,拿着竹箫的底部。嘴里衔一根稻草,远远的望向关城、卫城、安城,三座城池尽收眼底。

他若有所思:白离,这三座城有什么不同吗?!

低头吃着草的白离随即化作一位白衣少年。对曾喜音拱手作揖,眼神顺着曾喜音手指的方向看去。

白离:少主,(顿)三座城上空有异象。少主请看。

随即白离在空中划出一片如明镜般的水印儿,只见里面出现了三座城池内的景象:

自从何梵志带着游藤与钱同镇压了魔王之后。何梵志将百姓安置在三座城内:关城(何梵志)、安城(游藤)、卫城(钱同),三人各自忙于治理城池而并未再次相聚,只是每年年节,庆典之时,相互之间差人互送些礼物,报个平安。一晃已近二十年。三座城池的民风民意、建设,早已是天壤之别。关城民风纯正,家家祥和富足,邻里之间,相互信任照拂、团结,拥护城主。这与城主以身作则,勤劳务实是分不开的。何梵志以城治城,将整个关城划分为不同的区域,每个区域再划分若干区域。每个区域选出区长监督各家生产劳作,多劳多得,家家平均,人人平等。城无盗贼,无有怨枉。强不凌弱,各得其所。不定期抽查每个区的实际收入状况,凡事亲力亲为。排除各种风险隐患,他说自己就是一名劳动者。吃穿住用行,各项事宜被他处理的井井有条。人们过着丰足富裕的生活。人们喜欢在不定期城内的露天表彰大会上听城主讲话:谁家谷子产量最多,谁家大米丰收最多,谁家布匹质量最好,又谁家最和谐,儿孙最孝顺,婆媳关系最好。他还教导民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能勤能检,永不贫贱。仓廪实知礼仪,衣食足知荣辱。关城内处处是和谐的,人们时时是欢喜的。相比之下,卫城和安城的人民就悲惨的多了。自从游藤和钱同接手两座城池之后,整日好吃懒做。想好好过日子的人家,责被好逸恶劳之辈坑蒙拐骗偷。渐渐的好人被带坏,失去诚信,防不胜防。坏人常怀盗心,希望他利。人民心不开解,意不欢乐。辗转相复,恶性循环。久而久之人们越来越堕落,用自供给,终入恶道。两座城池从外围看去均被黑色的雾气环绕,虽然魔王已被封印,但是魔子魔孙早已散布于人间,稍不留意,欲望过多,意志不坚定者就被魔掌控了心志。

曾喜音:嗯!你这“天眼通”确实不错,你什么时候能教教我呀?!

白离拱手做礼:少主见谅!这神通…

曾喜音:自己修行得来的!好了,你都说了八百遍了!

曾喜音深沉的望着三座城:最西边那座城,上空,祥云缭绕。自天祐之,吉,无不利。而东边那两座城上空则是阴云缭绕。一阴一阳谓之道,仁道则显祥瑞之气;魔道则显阴鬼之象。

白离对曾喜音行拱手礼:少主慧眼。

曾喜音:嗯!我还有虎胆呢!一边是祥云,说明城内百姓安居康乐,那这边呢,阴云不散,恶气冥冥,百姓定是忧怖苦痛。(顿)白离,走,咱们进城去探个究竟!

白离:先入哪座城?少主。

曾喜音:东,少阳;西,少阴。少阴无事,那我们就去东边吧。

说罢,二人朝卫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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