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后崔长君就离开了,棋臻呆呆地坐在餐桌旁,玉菱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您真的要和老爷和离吗?”玉菱虽然对崔长君也有些不满,可这里毕竟还是个安身之所。
“情已至此,我还能有所期盼吗?”对一个女人来说,可能没什么比冷漠伤害更深了吧?
玉菱不再说话了,这两年虽然府里风平浪静,但是他们夫妻两人却突然间似乎有了很深的隔阂,棋臻要离开的心思也似乎日益坚定。
但她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女儿,若是自己就此离开崔府,落梨该怎么办?看着女儿清澈的大眼睛,棋臻真的说不出要带她离开的话,女儿似乎早就能感受到父母之间的隔阂,她总是分外敏感,父母同在的时候她也格外安静。闪烁着的大眼睛却格外谨慎的样子,看得棋臻心疼不已。
今年三月十六日,是崔母的四十岁大寿。如今有了儿孙成欢膝下,又是整寿,自然要大办,于是崔母署意要将要让杨氏出雨芳阁,这一来是崔母大寿,二来,孙儿日渐长大,若是他日他问起自己的母亲来,总不至于说他母亲犯了大罪被管着。
这一次崔母没有与长君商量,而是直接派雨婷问及棋臻的意思,雨婷说明来意后,棋臻未置可否,而是笑着问道崔衡的近况,雨婷答道:“小少爷很是乖巧,老爷每日去给老夫人请安必会抱着小少爷玩一会儿。”说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抬头看棋臻的反应。
棋臻正抱着落梨喂膳,淡淡地笑笑说道:“亲生父子,自当如此。”长君是个重情的人,他疼爱孩子又有什么错。
棋臻抱起落梨,交给一旁的乳母说道:“罢了,既然老夫人想让杨氏出来,那就出来吧。”
“是。”雨婷连忙福了福身,她一直照顾崔衡自然心疼他从小没母亲照顾的滋味。
正当雨婷要迈出未晞阁时,身后棋臻的声音又柔柔地传来。“过完寿再继续禁足。”
“是。”
杨氏解了禁足没两日就又开始洋洋得意了,虽然彩莺的死让她对棋臻多了一些忌惮,但是对棋臻的敌意却不曾有过消减。
春日里百花争艳,满园都是繁华丽景,桃花妖娆,梨花洁白与垂柳相映也算相得益彰了,倒映在湖水上显得格外繁华。
这日崔母带着落梨和崔衡在小花园里游园,落梨虽然比崔衡大一些,但处处让着崔衡,带他采花逐蝶玩的不亦乐乎。崔母虽然不喜棋臻,但对这个孙女还是疼爱有加的。况且棋臻教的好,落梨又极聪明,才三岁就会背三百多首诗,大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苗头,这也让崔母对棋臻多了几分好感。
“拜见老夫人。”杨氏出了雨芳阁后便开始日日前来请安。
“起身吧,你看他俩玩得多好。”崔母笑容可掬,看了一眼杨氏继续说道,“你能出来是王氏大度,你要知道感恩,不要再生事端。”
“是。”杨氏低头应道,可她心里却更加愤恨,到头来自己不但什么都捞不到还被禁足了这么久,儿子都快两岁了才终于再见到他。
若是就此在被禁足还不知何年何月再能见到儿子,凭什么自己生孩子就要骨肉分离,而王棋臻却可以日日守护自己的孩子?这不公平!
杨氏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落梨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