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臻在此时发问,杨韶芳明知是陷阱故不敢如实作答。
棋臻抚了抚腕上的翡翠镯子,将它顺时针转了一圈,似乎没有听到一般徐徐再问:“你说在这崔府之中,于公谁最大?”
杨韶芳一咬牙,只能说:“自然是老爷。”
棋臻脸色一变,声音提高了一倍,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指责老爷无所出?”
杨韶芳被她这一喝吓得坐立不安,脸色煞白,急忙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是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看到杨韶芳害怕的样子,棋臻轻蔑一笑继续问道:“你是说我这个主母冤枉你?”
棋臻手指一抬,滑向满屋的丫鬟,问道:“刚刚你说老爷无所出,这满屋子的丫头可都听见了,你们说是不是?”
所有人都福身附和道:“是。”
“你,你……”杨韶芳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指着王棋臻说不出话来,此时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棋臻瞟了她一眼,垂眸缓缓拿起茶杯吹了吹茶水,饮了一口才问道:“如何?”
杨韶芳呆站在哪儿,不知该如何回答,彩莺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裙,杨韶芳这才反应过来,欠身行礼,说道:“妾身口误,请夫人莫怪。”
棋臻盈盈笑道:“既然是口误,那等老爷回府,我自然会替你向老爷解释的,自家姐妹自然无需客气。”不紧不慢的说道。
棋臻说的不紧不慢,杨韶芳暗恨:若这话从她嘴里说出,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稍作迟疑杨韶芳咬牙认输,连忙跪下求饶说道:“妾身知错,请夫人息怒。”
棋臻放下茶杯缓缓地说道:“既然知错了,念在你是初犯,我就先不告诉老爷了。但你刚刚进门行的礼,不是妾室见了主母该有的礼节,玉菱你去教教杨娘子该如何行礼。”
“是。”玉菱看到杨韶芳吓成这样心里乐开花了,心想老爷现在恐怕已经不在城内了,她还能吓成这样。玉菱强忍住笑意,按照大礼的礼节毕恭毕敬的向棋臻行礼问安:“妾身杨氏见过夫人。”
行罢,玉菱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侧头对杨韶芳说,“请娘子学一遍。”
棋臻微笑着看着杨韶芳,这个只知道大吵大闹的女人自然不是自己的对手。
杨韶芳并不知道崔长君已经出发去往凌县了,只能咬着牙垂首恭谨地学了一遍。
棋臻见她已无计可施的样子十分满意,便道:“很好,进了门你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若让让别人瞧见了,不只会说你没有教养还会怪我这个主母没有好好教你,小门小户出来的不要紧,但若是不好好学规矩给崔府丢了脸,我决不轻饶,知道了吗?”
棋臻端庄有礼,说的话更是无懈可击,她不欲真的把杨氏如何,算是给她个警醒便罢。
杨韶芳恨从胆边生,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说:“妾身谨记。”
“妹妹也该累了吧,我就不留你了。”王棋臻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和她耗下去了,便不再留客了。
“妾身告退。”韶芳被气得满脸通红,急匆匆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