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长君其实并非不信,但是甲胄是在王家查到的,这不可能有错,就算是别人想栽赃,长安和南阳老宅都找到了甲胄,谁会有这通天的本事?
可是棋臻并不这么想,当她知道自己是萧鸿洲之女之后便开始怀疑整个谋逆案有可能只是派系争斗,更何况王峰是何为人,正直不阿宁折不屈的性格怎么会附逆谋反。
当日下午,玉菱就独自背上包袱骑着快马离开了崔府,只有棋臻知道她去往何处了。第二日,崔长君从管家那里得知玉菱一夜未归,又想起棋臻在父母坟前说过的话,不由得脸色阴沉起来。
第二天一早,棋臻刚刚用过早膳,芸儿气喘吁吁的跑到内室来,顾不得在内洒扫的众人,说道:“夫人,夫人不好了,老夫人派人将奶娘和小姐带走了。”
“什么?”棋臻猛然起身,看来安静了几日有的人又坐不住了,“悄悄地让李嬷嬷知道。”棋臻正和长君冷战,虽然她不愿意此时低头可是崔母既然出面必得让长君想办法才行。自从李嬷嬷当着自己面要那个小商贩闭嘴,棋臻就知道这个李嬷嬷是崔长君的心腹,所以很多时候她都会利用这一点,有些事不方便就借李嬷嬷的口去说。
吩咐下去之后,棋臻便立刻去了存慈堂。没想到刚到院里就发现崔母身边的大丫鬟雨婷已经在等着她了。往堂内走的时候,雨婷压低了声音说道:“夫人仔细些,杨娘子早早地就到了,还带了一位估摸着三十多岁的外男。”
跟着雨婷进入存慈堂,崔母高高坐于堂上,依然是雍容华贵的紫色华袍,
眼角的皱纹不曾消减。杨韶芳坐于列座,她的身后是刚回府不久的大丫鬟彩莺。
“拜见老夫人。”棋臻缓缓拜下身去。
“起身吧。”崔母正襟危坐,说道:“今日要你前来,是为这段时间府里流言纷飞百禁不灭。如今瓜熟蒂落,若是流言还不能止,对你和孩子来说都不是好事。”
“母亲所言极是,棋臻敢问母亲要如何止住这流言?”
崔母俯视棋臻冷怒道:“今日要你来,自然要你和这流言对峙,以正视听。”
说罢,一名小丫鬟被刘管家带着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是当年在去凌县半路上住的那个茶肆。
只见那个小丫鬟颤抖着身子,看到崔母立刻跪地求饶,“奴婢家是凌县的,之前鼠疫过后,奴婢的兄长来府里看过奴婢,奴婢听他说,老爷刚到凌县三日对鼠疫一筹莫展,后来是夫人带了一个俊美少年,那少年就是治好鼠疫的神医。夫人经常和那神医一起赈济灾民,在凌县传的人尽皆知。奴婢不是故意知道的,请夫人饶命。”说完就如同捣蒜一样不停地磕头。
棋臻心中冷笑,既然是人尽皆知又有什么可“饶命”的,不过是演戏罢了,她抬头看向彩莺,似乎在问,如此拙劣的演技可是你教的?
彩莺阴笑不答,心中却道,夫人请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