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带你去个地方。”一大清早,青歌就神神秘秘的带着方璃出了门。
“怎么了,你又在盘算些什么?”心里揣了千百万知乎也乎,不过还是跟了出来。
“这不入秋了吗?总得去买点东西不是,不然冬天怎么过啊。”
“我们要在这城里过冬?”
“不一定,但是东西还是要买的。”
青歌带着方璃来到了一个小集市,这是青歌从黑衣人那里打探出来的,据说这里的东西物美价廉,对于一般贫下中农来说是非常不错的地方。
“看一看瞧一瞧了啊!新鲜松绒穿身上可劲保暖了。”
松绒,算是这附近的一种特产了,是一种名叫雪山松鼠的低级玄兽的皮毛,由于冬天要冬眠,为了保暖,每到秋天,它的毛就会长得格外蓬松纤长,用它来做成衣服非常暖和。雪山松鼠又分为雪松鼠和山松鼠,雪松鼠毛色雪白非常漂亮自然成了大家族的御用。而山松鼠毛色五花八门,不好看,也就只有一般民众才穿。而既然流传到了这个地方,自然也就只是山松绒。
“这松绒怎么卖啊?”
“这位小哥,十二一张。”卖松绒的是个大叔,看上去挺憨的一个人,笑嘻嘻的。
不过听到这价……两人都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青歌沉默是因为他在盘算这需要多少张松绒才能买到一件衣服的量,而方璃沉默则是因为她觉得,这价,太贵了。
“大叔啊,你确定这松绒是这个价吗?”
“哟小姑娘,这价我可给你说,绝对够值。”那大叔拿起一张松绒递到方璃面前,摸了摸,“你看看啊,这毛质柔润,厚实,做成衣服既保暖又好看,这么大一张,绝对值这个价。”
大叔言之凿凿,好像这世界上就没有比他更良心的店了。
“那我也给你说说,这山松鼠,是低阶玄兽,本来价格就不贵,一整只刚杀的带玄晶也不过二十,而且玄晶就占十块,排除骨肉内脏,单就这么一张皮,绝对超不过六块,而且你还得看它有没有修为,没有修为的玄兽价格也是要打折的。青歌,你说这山松鼠是个什么修为。”说着,方璃把这松绒递到了青歌面前,要让他看看。
“呃……”接过松绒,青歌仔细地观察了起来,“这玄兽的修为一般来说要从皮毛上看,还真不好看,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一般来说,普通玄兽皮上会有结脂,结脂越厚,年纪越大,但你这是把结脂处理掉了的,那我就看皮质,有修为的玄兽皮质发硬,不是那种晒干的那种硬,而是一种坚韧,带鱼鳞质感的那种硬,很明显,你这种没有感觉,所以应该是普通的,两到五年龄的松绒。”
“你听到没有,没有修为,这可是要打折的,年纪还这么小,两块,不能再多了。”方璃拿回松绒,又扔回了摊里,叉起手,看上去对这位大叔的欺诈行为很是生气。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皮我们可是处理过的啊,而且你也知道这山松鼠可机灵着呢,不好抓啊。”被拆穿,大叔没了刚才的自信,但还是想最后拯救一下,“要不这样,八块张,你要是多买,我还可以给你减点。”
“那不行,我都说了,这松绒就值两块,你还想卖我八块,就算你处理过了那也是想消除它具体年纪的证据,不能算处理,这么想你还得赔我点。”
“哟,小姑娘你这就过分了,我还等着这东西卖了养家呢,你让我亏这么多,我怎么回家交代啊?”说着,大叔还对着青歌使了个眼色,似乎想让青歌以男人身份帮他说说话。
不过青歌也只是耸了耸肩,手指悄悄的指了指方璃,又摇了摇头,意思也很明显:“我也没办法,钱都不在我身上,东西怎么买,都是她说了算,我也做不了主。”
看到青歌这么副模样,那大叔只能是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好吧大家都不容易,我就再给你打点折,六块一张,你能买到十张我再给你减一块。”
“五十块十张,好像……”青歌暗自嘀咕着,话没说完,就看到方璃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立刻闭上了嘴巴,那样子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算了,我们走大不了我们买其他东西,穿着也一样暖和。”拉起青歌的手,方璃就准备离开摊位。
“等等等等,小姑娘。”
“你还要干什么?我都说了不买你这个了。”
“怎么能说不买就不能买呢,在这地方,到了冬天没了这东西你肯定很难过,那这样吧。”大叔咬了咬牙,像是做出什么巨大的牺牲,“四块,不能再少了,我这也是在别人那里买的,我总得赚点吧。”
“我……”方璃还想说,但是却被青歌拉住。
“好了,够了,这个价也差不多了,反正这是我的钱,你就当是看了场戏,给了点演出费行不行?”青歌实在是架不住面子了,只能连忙叫住方璃永无止境的砍价行为。
方璃看了看青歌,又看了看那个大叔,最后再看了看摊上那一张张松绒,极不情愿的,还想要再咬一口下来,说到:“三块五高于这个数我就不买了。”
“行吧,三块五就三块五,遇上你算我倒霉。”
“买十张。”
“好……”大叔把字拉的很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吃了多大的亏,受了多大的委屈。
拿好了十张松绒,方璃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比打了败仗还难过。
“好了,可以了,块把块的,何必那么计较呢?”
“你看那样,让我再砍砍,我一定还能再砍一块下来。”
“行了,都过得不容易,这里买了也省得我们去其他地方再找不是?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经不起这么折腾。”青歌极力地想要平复下方璃内心的不爽,“一个月来的第一次逛街,开心点嘛。”
“反正是你的钱,到时候不够了别赖我。”
“那是当然,没钱了你说,我去想办法,反正不会饿死的。”
听到这话,方璃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一点,回想起刚才的样子,一脸歉意的对青歌说:“对不起,刚才砍价的时候上头了,对你有点凶,你别生气啊。”
“不不不,我不生气,我能理解,毕竟成了习惯,要改回来也很麻烦,我觉得这样挺好,会理财的的人周到哪都能过的风生水起,嗯,挺好。”青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是不是违心话,反正就刚才来说,看着两人为了一张松绒的价格几乎快要吵起来的样子,倒是挺开心的。但也就是自这件事情以后,青歌就再也不知道,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现在我们去哪啊?”
“有了松绒,自然是要去找个地方做衣服啦!”
“这地方上哪去找做衣服的地方啊。要不我们去买针线,自己做?”
“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我已经打探好了,前面就能找到一家不错的裁缝店,据说是一个阿姨开的,手艺不错。”这些事情全部都是昨天晚上从黑衣人那里听来的。据黑衣人说,这地方大部分都是正常的,也有个别人会看到你年轻或者是外地人宰一下,而那家裁缝店,是黑衣人比较推荐的一个良心商铺。
“你昨天不是出去打探城里消息去了吗?怎么知道的全是这些?还有你昨天一去不回,我还以为你遇上了谁,回不来了呢。”
“这些是顺带的,打探小媳嘛,难免听到些别的东西。”
“那你有些什么收获?”
“现在不谈这个,我们买东西。买完了再说。”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一家不大的裁缝铺前面。
“张姐……”
“裁缝。”
“张姐裁缝。”虽然再青歌的指导下方璃已经学会了不少的字了,但是还是有很多是不会认的,就比如裁缝二字。
“对,就是这家。”
走了进去,整个店铺看上去还是非常干净整洁的,也摆了些布料,也算是一项副业,或者来做衣服的人就地取材。
“客人来了,是做衣服还是买布料啊。”来的人是个中年妇女,笑起来很温和,任谁看都有一种娘亲般的慈祥。
“丫头。”见到方璃有些愣神,青歌立刻轻声喊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昨天晚上有些没睡好。”晃晃头,方璃对那妇女说,“我们来做几件衣服,这里是我们买好的松绒。”
方璃把手里的松绒递了过去。
“好勒,东西先放着我们去量一量尺寸。”接过松绒,那妇女笑盈盈的用极为温柔的声音对方璃说到,“姑娘长得真俊,年纪也不大,和我家丫头差不多。”
“哦,是吗?”方璃笑了笑,不过笑容比较僵硬,不清楚是出于什么原因。
“丫头!丫头!”妇女向着屋内喊了两声。
“来了,娘。”声音很清脆,随后从后面出来了一个看上去和方璃差不多大的姑娘,算不上漂亮,但是很乖巧,“什么事?”
“我带这位姑娘去量个尺寸,你把店看着。”
“好的娘亲。”应下妇女的要求,少女对两人分别鞠了个躬,表示欢迎。
“好了,我们到后面去。”交代清楚,妇女就招呼着方璃像后屋走去。
此时此刻,店里就青歌和这姑娘两人,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嗯,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为了打破尴尬,青歌率先说到。
“小女姓张。”
“哦,张姑娘。我们来做几件衣服,麻烦你们了。”
“没有,我们靠这个生活,不麻烦的。”张姑娘仔细观察了青歌一番,问道,“不知刚才那位姑娘和公子之间的关系是……”
“没什么关系,硬要说的话,我算他半个哥哥。”
“哦……带妹妹出来买衣服。”张姑娘一副我都懂,不必多言的表情。
“我觉得我们的对话当中似乎是有什么误解。”青歌说着,又环视四周,“怎么不见令尊呢?”
“父亲他……”
“没事,你不愿意说,我不强求,就随口问问。”
“谢谢。”张姑娘再次微微鞠躬,抬头看着青歌,“我见公子面生,想必不是这附近的人吧。”
“不是不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可能要在这波敦城里呆上一段时间。这不天气凉了,来做几件衣服。”
“待几天,那倒没什么,这城里就单纯的来玩玩,倒也是不错的。”看起来,张姑娘对这波敦城有什么看法。
“最近,城里不怎么平静,生意不好做吧。”
“还行,街上的人都挺照顾我们的,我们过的还算不错。”
“那就好。”青歌神情一转,说到,“不知姑娘对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黑衣人,作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