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涯派不愧是白道第一门派,果然路子狂野风格彪悍。
从那以后,我就在苍涯派长住了,开始了我的偷艺生涯
说是偷艺,实际上和光明正大没什么区别。
我每日蹲在校场磕着从掌门那儿赢来的瓜子,顺带学个一招半式。
这里要重点说一下,苍涯派没钱,打麻将就是图一乐,用的都是花生瓜子。
我一个编外人员,心情好了就去学两招,心情不好就溜去和掌门以及两位师伯师叔搓搓麻将打打牌,与他们相处的甚是和谐,不亦乐乎。
这些日子,我似乎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就算没有用尽全力,武功也是突飞猛进。有时候我就想,小时候爸妈怎么不送我去学武,白白耽误了我这么棵好苗子。
虽然这师也没拜成,不过,凭借我大大咧咧的性格以及不要脸的精神,硬是和苍涯派众弟子打成一片。
身为苍涯派除了做饭大妈以外的唯一一个雌性生物,就好比大学里机械学院寥寥可数的女同学——不论美丑,皆是校花。
他们俨然已经把我当成了小师妹对待,每天殷勤地端茶送水,嘘寒问暖。我在这里终于享受到了一个女主该有的待遇,整天美滋滋的。
到这里,一切都很完美,除了解念尘。
解念尘身担重任,每天都忙焦头烂额。
主要原因还是他那个不务正业的师傅,打着让他历练的旗号,堂而皇之的把处理苍涯派内务和教导弟子的担子全部推给了他。
纵使忙成狗,解念尘依旧死性不改,稍有一点空闲时间就来撩拨我。如今我功力见长,脾气也跟着膨胀,经常一巴掌呼的他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解念尘作为大师兄,作为苍涯派门面担当,作为一个心胸宽广的男人,自然不会同我计较,基本都是我单方面凌虐他。
并且,他还要承受着师弟们羡慕的目光……话说这些人都是受虐狂吗?
可惜,苍涯派的弟子们,没一个我中意的,啧啧。
还有一点,让我十分不满。
掌门给我安排的房间,紧挨着解念尘的。
掌门的本意是好的,我初来乍到,又与解念尘熟识,住的近些,可以让他多照顾照顾。
一开始,我对掌门的安排是万分感谢,但我没想到的是,苍涯派的建筑看似豪华,可是它质量不好不隔音呀!
解念尘夜里打呼噜的声音震耳欲聋,每晚入睡对我来说根本就是煎熬。我经常用力锤墙警告他,却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终于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了。
解念尘你给我准备好,老娘要去踹门了!
我带着一身怨气,风风火火的来到隔壁,站稳,运气,正要一脚踹过去,门突然开了。
我这一脚用了八分力,却突然没了着力点,直接踹在了开门的人身上。
解念尘这厢只是起个夜,还迷迷糊糊的,刚打开门,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毫无防备的他差点飞了出去。
他幽怨的看着我,说道:“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
他说啥?嫁不出去?
此时,我一只腿还没落地,听了他的话,瞬间僵在原地。
我原本是想,作为一个女主,必须要自身拥有独特的魅力,才有机会吸引到更好的男主。奈何我不论是颜值还是才华,都天生短了别人半截,只有在习武方面略胜一筹。
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兢兢业业的发展我的特长,想着这以后也是个加分项,却从没想过,我居然把自己培养成了一个标准的女汉子。
解念尘的话仿佛一盆冷水扣到我头上,此时,淡淡的月光下从头顶撒下,我的脸在笼罩在阴影中,轰隆隆的崩塌了……
他见我愣在原地不说话,举起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道:“怎么啦,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这么在意啊。”
怎么能不在意?我心里默默流泪,他这随口一说,足够我思考一晚上人生了。
解念尘被我踹了一脚,我刚遭受了打击,两人显然都已没了睡意,最后,我们决定带着酒到屋顶一起思考人生。
今晚倒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没有云雾的遮挡,月光淡淡的洒下,隐约能看到远处群山的轮廓,微风拂过,舒服的我眯起眼睛,静静的享受这良辰美景。
“今朝有酒今朝醉。”解念尘躺在屋顶,用手肘半支撑着身体,懒洋洋的灌了一口酒。
“醉把佳人成双对。”我幽幽的接了一句。
解念尘转过头来,一脸邪恶的笑,语调轻浮,“哦?你想和我成双成对?”
我只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但是,提到成双成对,我这心里就痛,会有人喜欢我这种女汉子吗,还是个长相不佳的女汉子。
我一口喝掉半瓶酒,哭丧着脸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变成什么样?”解念尘挑了挑眉,似是完全不懂我在想什么。
“女汉子……嫁不出去……”酒精的作用下,我越想越委屈,嚎啕大哭起来。
解念尘没想到我还在想着这件事,哈哈大笑,道:“我还当你怎么了,你放心好了……”
我以为他要用“嫁不出去我娶你”这种小说中常规套路来安慰我,感动的要命。
他紧接着说道:“就算是你不像现在这样暴力,那也是嫁不出去的”
……
“解念尘你丫是不是又欠揍了!”说着,我抬手冲着他胳膊又给了他一拳。
解念尘揉了揉胳膊,哀怨道:“你看你这彪悍的女人,都给我打青了。”
他仰头又灌了一口酒,抹了抹嘴,“你也不用这么在意,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说不定就有哪个白菜愿意被你这猪拱一拱。”
我点了点头,“说的也有点道理。”
嗯?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我一拍大腿,对他怒目而视,“你才猪,你全家都猪。”
解念尘终于绷不住了,“噗”的一声笑喷,我盯着他,狠狠对他比了一下中指。
“不行,我不能这样下去,”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手拍了拍解念尘的肩膀,一手指天大声说道:“我要重新做回温柔可人的窈窕淑女!”
解念尘抓着我的胳膊,生怕我掉下去,哄小孩似的说道:“好好好,你做淑女,慢着点啊你可。”
我被他拉着重新坐下,迷迷糊糊地指着他的脸认真说道:“你,要监督我,知道吗!”
解念尘哭笑不得,一再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明白了记下了,我这才作罢。
第二天,我摸着因宿醉而疼痛不已的头从床上爬起来,已经将昨晚说过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解念尘这边刚刚对完账目,准备去校场看看师弟们练功是否认真勤奋,却看到一众人盘腿坐成了一圈。
一群男人中坐了一个少女,正拍着腿大喊:“你丫居然是狼人!还我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