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苍涯派收到乘月山庄庄主一封书信,邀请掌门前往乘月山庄一聚。
至于这乘月庄主是苍涯掌门的关系,据说二人曾共同经历过一段不可言说的往事,从此成为至交好友。
当我从云烨口中听到“不可言说”四个字时,控制不住内心的波澜起伏,立马脑补了一段两位白道大佬“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的风流韵事。
一不小心暴露了,没错,本女主就是华丽丽的腐女一枚!
但仔细一想,不应该呀,掌门不是喜欢过解念尘的母亲吗?
所以这“不可言说”到底指的什么?
我摇了摇头,云烨继续说:“信中还指明要大师兄随师傅前往。”
解念尘也要去?
既然不是乘月庄主和苍涯掌门的私人约会(约会这词用的深得我心哈哈哈哈!),可以带他人前往,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去了?
从我穿越以来,就没有旅过游,当初从金陵到江都也不过两日路程,最近又一直呆在山上,没什么机会到处逛逛,这次不正是个好机会?
想到这,我双手叉腰仰天大笑三声。
乘月山庄,小爷来了!
我飞奔着去找解念尘,他正在账房清算这个月的的账目,我走过窗口,看到他坐在桌前,一手拿笔一手撑脸,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就知道下个月又要啃白菜了。
苍涯派的经济状况一直不好,一旦这个月开销超出预算,下个月就只能吃炖白菜,炒白菜,凉拌白菜,水煮白菜。
吃的我觉得自己就是颗白菜。
解念尘抬头正好看到我一副风风火火急不可耐的进了门,又低下头去边写边说道:“怎么,茅厕又没坑了?”
“……”
你丫才尿急,你全家都尿急!
我一掌拍在桌上,桌子抖了三抖,解念尘的笔尖在账本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他拿着笔的动作停顿了一秒,然后无奈的放下,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挠头,干笑几声,“哈哈哈,你看你,这页重新写不就好了吗,要不我帮你算?”
解念尘嗤之以鼻,“算了吧。”
“怎么,你还瞧不起我,我可是高数线代概率论都不在话下的现代人,喂,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不信你可以考我呀!”
他盯了我一会儿,突然一笑,开口道:“那你听好了,苍涯派这个月超支二十八两,问当你多少只簪子能保证下个月不吃白菜?”
……
解念尘你丫又欠了。
我这点财产你不惦记就心痒是吧!
我瞪了他一眼,搬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双一只手托住下巴,“你要跟掌门去乘月山庄了吧?”
解念尘听到乘月山庄,仿佛有一抹厌烦的情绪,在脸上一闪而过。
我将小臂撑在桌子上,微微起身,离他近了些,满面堆笑,讨好的说道:“带上我呗!”
他继续算账,头也不抬,“不带。”
“为什么?”我撅着嘴,不满道:“你公报私仇!”
解念尘抬了抬眸子,慢条斯理的说道:“乘月山庄庄主邀请,师傅是一定要去的,师傅要带着我,我也拒绝不了,但是,”
他突然抬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知道我们的预算有多少吗?”
我摇了摇头。
解念尘叹了口气,“总之是不够再加上一个人。”
说到底还是因为穷。
“可是,我真的很想去。”我重新坐下,唉声叹气。
“那你就去把你的首饰当掉一些,我可以勉强答应带你。”
还打我首饰的主意!
我怒目!我纠结!我!……
我同意了……
第二天,我们三人便租了辆马车出发了。
掌门作为一个长辈,与两个小辈同行,为了显得自己的老成持重,全程都闭着眼睛打坐装深沉。
这位掌门大大,你跟我围着桌子噼里啪啦搓麻将的时候可一点都不深沉。
乘月山庄位于庐州,长路漫漫,又正值夏季,越接近正午马车里就越闷。
我掀开帘子把头伸出去透气,一会儿便觉得外面晒的很,又把头缩回来。
来来回回数次以后,一路沉默的解念尘开口:“你是在学乌龟吗?”
我冷笑两声,“爷就算是龟,也是忍者神龟。”
马车行于城郊小路,越走越偏僻。
我正昏昏欲睡,车突然停了,我差点随着惯性飞出去,被解念尘反应极快的拉住。
怎么回事?
我掀开帘子,此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杂草丛生的郊外透着一股凄凉的气息。
我定睛一看,是几个持刀的蒙面黑衣大汉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碰上打劫的了。
车夫哪里见过这场面,顿时吓得面色惨白,鼻涕眼泪都快下来了。
车夫大哥是个好人,见我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怕强盗对我起色心,按住我的脑袋就把我往里推,我发型都凌乱了。
车夫大哥手劲还挺大,我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郑重的说道:“放心,爷罩着你。”
我跳下马车,直面几个强盗,脸上还带着鄙夷的笑容,顺便沾了点口水捋了捋我炸毛的头发(咦,恶心~)。
不好意思,根本没在怕的。
我有靠山我怕谁。
苍涯掌门和大弟子又不是吃素的。
强盗见我一个小姑娘胆子这么大,大笑几声,将刀背扛在肩上,语气轻浮地冲我喊道:“怎么,小妞儿,想陪爷玩玩?”
开玩笑,我堂堂一个女主怎么被你一个龙套调戏?
看着强盗们淫笑着拖着罗圈腿迈着摇摇晃晃的步伐向我逼近,还以为很霸气的样子,我嘴角抽搐一阵,随即勾起一抹冷笑,“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到底谁是爷!”
我扎起马步,深吸一口气,强盗们被我的气势吓到,当即后退三步。
哼哼,怕了吧。
我气沉丹田,用浑厚的嗓音使出早已失传的武林绝学,狮吼功!
“解——念——尘!”
解念尘应声从马车里飞出,落在我身旁。
真的是用飞的。
我不知道他还会轻功,惊得我石化在原地。
解念尘长剑出鞘横于胸前,我这个角度正对他的侧脸,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下巴略扬,喉结微动,风轻轻吹起他额前碎发的模样。
现在的解念尘的确有一种形容不出的美感。
还不等他出招,几个强盗见势不好居然就想跑。
解念尘一提气,再次轻盈飞起,挡住他们逃跑的路线,嘴角一勾,露出异常邪魅的笑容,用怪异的腔调说道:“想跑哪儿去?”
不是,为啥他们都要跑了你还拦着?咱们继续赶路不成吗?
我正疑惑着,只见解念尘对着他们伸出一只手,那几个强盗居然跪了。
“这位爷,我们就是没有钱才做这打劫的买卖,您这一年一次我们承受不住啊!”
一年一次?他们还是老熟人?
我看了看解念尘,又回头看了一眼马车,掌门正将帘子掀起一道缝隙,从里面偷偷的望着我们。
我来来回回扫视数次,终于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