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她是一把琴,且有名字,名为珞笙。
她独自呆在山洞中的冰棺很久很久了,已经有了三千年了吧?她也不知道,只觉得孤独。
直至三千年后,一个青丝及膝,面容清冷,身着白色衣袍的男子闯了进来。
他神色冷清,淡淡瞥了她一眼,伸手抱起琴,也就是她,离开了冰棺。
到了后来,她才知晓,那个男子名为白洛,她一心觉得好听,很适合他。
他是飞渡成神的白家少年,现在世人应当尊称他一句神尊。
她惊叹不已,但许是孤独了三千年,竟和白洛一般清冷,仿佛无了那世俗情尘,也对,她本是一把琴。
珞笙成了白洛的配琴,白洛无事便抚琴,外出也将珞笙带上,三千年的时光,珞笙早已修炼出灵智,如同人类的20多岁。
开始,珞笙并不喜白洛,但没让白洛察觉,到了后来,珞笙也渐渐习惯白洛。
转眼间,百年去了,珞笙也到了渡劫的时候,白洛这一次的外出并没有把珞笙带上,在白洛这次离开的时候,珞笙迎来了雷劫。
珞笙飘悬在空中,琴身不断发出尖锐的琴鸣。
当珞笙快承受不住的时候,她终于成功了的渡过这短短的雷劫,短短的雷劫却也用去了足足八天,当珞笙醒来时,已成了人身,冰蓝色的及踝长发;雪白的皮肤就像冬天的雪花般;那双水蓝色的眼睛仿佛随时都会落泪,让人心疼;挺翘的鼻子,如同樱花果冻般的樱桃小嘴,无时无刻不在吸引人。
珞笙头疼,伸手去揉,身上的衣服滑落下来,珞笙这才懵懵的看了看四周。
这是白洛的的房间,她正躺在白洛的床上,珞笙站了起来,身上的衣物滑落在地板上,珞笙竟是寸缕未着。
当珞笙沉默的看着自己的身子时,白洛敲了敲门后推门而入,却未曾想到珞笙已经清醒,所以当白洛看到珞笙的样子时,沉默的转过身去,耳尖不可察觉的红了。
白洛随手指了一下珞笙,珞笙寸缕不着的身子便身着衣物。
和白洛一般是白色的,白洛等耳尖的潮红消退后才转身看向珞笙。
不可否认,珞笙很美很美,如同雪山上的雪莲一般,面上和白洛般清冷,没有丝毫情绪。
只有珞笙知道,她可能喜欢上了白洛,化为人身的珞笙不可能再躺着琴室里,但珞笙却无地方可睡。
明明白洛和珞笙是无需睡眠的,但如果不睡觉,那他们是要对着满星繁空孤独的渡过吗?
珞笙在思考睡哪时,白洛开口淡淡的说:“和我一起睡。”
珞笙抿了抿嘴,眼睛就像受惊的小鹿一般,让人看了好生心动。
白洛开口解释:“你是把琴,你放心,我不是小人。”
珞笙迟疑片刻便答应了,白洛心中窃喜,他已经厌恶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不变的生活,而珞笙的出现,却给他的生活添加了些趣味。白洛是神,没有喜欢爱恋的情绪,可是这一次,他好像对珞笙动了情。
珞笙站在悬崖上,看着远处的朦胧的山,神色冰冷,这和平时的珞笙不一样,此时的珞笙让人看了心中刺痛,她的背影孤寂万分,长发白裙皆是被风吹得飞舞,珞笙在这里站了很久,足足过去了三天,珞笙才仿佛回神,离开了这里,回到了白洛在衔斜山的住屋。
白洛什么也没有说,他们两个仿佛陷入了冰点,后来她不想当人变回了琴,他在七月七当天抚了次琴,便将珞笙送了人,珞笙早就知道了,因为那次她渡劫八天时,白洛就已经和人说要将自己送人。
珞笙走了,白洛回到了无情无义的样子,他没有去打听珞笙的下落。
一年去了,珞笙回来过一次,见他不想见到自己,便走了。
珞笙没有离开,她去到了之前的那个悬崖,站在那里。
又一年去了,珞笙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原有的冰蓝色,成了暗蓝色,珞笙看不见了。
第五年去了,珞笙依然不动,她的长发也全白了。
第十年去了,珞笙的皮肤越发的白,这种病态白让人看了心慌。
第二十年去了,珞笙始终不变的表情淡淡的笑了,许久未讲话的嗓子终是开了口,“白洛,我成全你。我走了。”她直直的朝悬崖下跌去,珞笙闭了眼,心碎身死。
白洛在珞笙死时,手中出现了一颗淡蓝色的晶石,这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但他不忍伤害珞笙,便将珞笙送了人。
———白洛,我摔倒了,
我爬了起来,
我站了很久,
我要走了,
我走了。
无番外,需要叫我,第十一世也是,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