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洛睁开眼睛的时候,石碑那里已经没有了师柳的身影,石碑上散发出光辉也早已消失不见,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莫雨洛没有过多的为师柳担心什么,以师柳引发的那种异象,莫雨洛不认为正天门会将师柳怎么样,那么的接下来就是他自己了,成败就在走到石碑前的那轻轻一摁。
直到广场上剩下最后几个人时,莫雨洛的名字才被叫出。
在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莫雨洛没有犹豫,之前的时间,已经让他做好了足够的心里准备,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仅仅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没有必要还要做出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这不是他的性格。
迈着从容的脚步,莫雨洛的眼睛里波澜不惊,此时,广场上的少年们不管是通过的还是没有通过的,都已经不再关注石碑这里了,各自寻找着自己的同类,低声轻语着,而那个威严的声音没有再喝止他们的交谈。
石碑下,莫雨洛微微抬起头,打量着身前的这座巨大的石碑,耳边那嘈杂的细语声渐渐的在耳边消散,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抬起右手,向着石碑轻轻的按去。
就在手掌接触到石碑的那一瞬间,一股冰凉的感觉从触点那里传来,刹那间涌进了他的身体里,像是再做一个神秘的循环,莫雨洛对这种循环不陌生,虽然路线不同,但是与他每天练习的那种神秘呼吸法给他的感觉却是有些相似。
感受着这股冰凉的感觉在身体里畅通无阻的流转,莫雨洛没有加以反抗,尽管在他的直觉里,自己的神秘呼吸法或许会更强大,可就在这股冰凉流转到他的小腹位置时,小腹那里好像突然生出了一股吸力,将那股冰凉吸撤了进去,直到仿佛很久之后,那股冰凉才有渐渐出现,只是比之开始好像虚弱了好多。
外界,石碑上的那一条明线快速的蔓延,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顶端冲去,石碑本身也开始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奋力的生长着,一时之间,广场上的少年们将目光再一次的投放到了石碑那里,目光中全都闪动着羡慕,可是就在光线快要接触石碑顶端的那一瞬间,却突然间停顿了一下,之后,出乎意料的慢慢的退缩了下来,看着这样的场景,少年们慢慢张开了嘴巴,就连那些没有入选的少年也都一时间忘记了悲伤,睁大眼睛看向石碑上正在慢慢退下来的光线。
直到光线快要缩回到莫雨洛手掌与石碑的触点时,光线再一次停顿了下来,闪动了几次之后,便不再有任何的变化,直到过去许久之后,广场上传来了一阵阵的呼气声,里面有着幸灾乐祸,也有着可惜的味道。
“莫雨洛......可过。”大殿里的那个男子似乎也有些疑惑,说话间停顿了一下,才定下了莫雨洛的成绩。
大殿里,男子四周的其余四个男女眼睛中残余着不可思议,此时齐齐看向坐在中间的那个男子,久久说不出话来,男子感受着周遭的目光,目不斜视,没有一丁点给他们解惑的意思,可是在他的眼底里,也深藏着一抹疑惑。
莫雨洛慢慢睁开眼睛,听到了大殿里男子的声音,知道自己过了这一关,虽然成绩并不怎么好,可好歹不用做三十年的苦役了,可是他的心中此时却没有思考这一次的成绩如何,而是被一股巨大的发现震惊着,迷迷糊糊的离开了石碑的位置,莫雨洛站到了那群通过考核的少年人当中。
......
“仙路第一关,过关者十七,可入第二关试心,余者皆退场。”漫长的等待中,第一关终于在最后一个少年失败的沮丧中结束了,大殿里传出了那个威严的声音。
不一会,广场上那些失败的少年们就被一些穿着白衣的执事弟子给带离了,广场上再一次寂静了下来,看着那些离开的少年们失魂落魄的背影,剩下的那些少年脸上都挂满了庆幸,唯有莫雨洛一人站在原地,没有理会这些事情,眼神里闪动着思索的光芒。
“试心一关,尔等可自主选择是否参加,此关有险,一个不慎就会失去神智,不过过关者,可直入白衣,抑或红衣,十个呼吸时间,尔等自思。”直到广场上只剩下这些已经算得上是正天门的外门弟子的少年时,那个威严的声音再次在广场上回荡起来。
十四个少年一时间都沉思起来,他们自然知道正天门的白衣还有红衣是什么意思,在他们得到的消息中,正天门弟子差一级那便是天与地的差别,没有人想做最低级的外门弟子,可是这第二关的风险却也是不容忽视的,究竟该怎么选择,他们不敢轻易做决断。
“时间已到,可有人想要退出?”十个呼吸的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那道声音开口问道。
广场上顿时间一片寂静,静到只能听到少年们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很好,既然没有人退出,那么,试心关,开启!”男子顿了一下,见没有少年开口退出后才又说道。
就在男子声落的那一瞬间,广场再一次猛烈的摇动起来,比第一次还要激烈,只见广场上那座石碑在摇动之中慢慢的向着地下沉去,在紧贴着它后面不远的地面,另一座更为巨大的石碑正在慢慢的破土而出,广场上,有了第一次经验的少年们没有再慌张,有些聪明的早早已经盘膝坐在了地上,防止在晃动中摔倒。
莫雨洛也在晃动中回过神来,看着那一升一降的两座石碑,也瞬间做出了反应,盘膝坐在了地上,他心中想的事情已经有了些眉目,虽说他还是有些地方想不通,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他再想太多了。至于第二关可能的风险,他压根就没有去做选择,既然现在已经选择了这么一条路,他就不去想别的什么了,或许是两年来经常出入密林,游走四方的生活,让他的性格中隐隐有了冒险的因子,也或许是看过了大漠沧海,让他不能容忍自己在前进的路上有一丝的退缩,使得他即便是知道可能的风险,也还是毫不犹豫的做出前进的选择。
广场上的晃动慢慢静止,只剩下了十几道少年盘膝而坐的身影,还有那一座比之前更为巨大的石碑静静的伫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