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菲很快睁开了眼睛，眼里闪过一丝锐利，“调查出什么结果了？”
“找到一部分资料，但是不齐全。”洛天垂眸道。
“有多少说多少。”
洛天将一份资料交到了凌雨菲面前，慢慢补充道：“你外公外婆家，也就是万家，主要根基在B市，夫人从小生活优越，她的经历基本都是有迹可循的，除了一个时间段。”
凌雨菲翻开资料，找到了万宝大学刚毕业的那段时期，“这段时期为什么是空的。”
“我试了很多种方法去调查这一段时期，没有确切消息，只有一个事情……”洛天表情有些犹豫。
“是什么？直接说。”凌雨菲的内心又隐隐地涌出了不安。
“夫人曾经交过一个男朋友，但是家境一般，万家不同意，粗暴打断了两人的恋情，两人断断续续联系了一年多，之后便是万家做主，把夫人嫁给了老爷，也就是小姐的父亲。凌家在S市根基不错，万家这么做，也有壮大自己家族的意思。”洛天缓缓说道。
“所以，妈妈在嫁给我爸之前，有过一个家境普通的男友，这段经历对万家来说，算是不愿提及的事情，所以他们手动抹去了这段事实，是这个意思吗？”凌雨菲皱眉。
“小姐分析得不错。”
“所以……妈妈曾经有过一个难忘的恋人。”不知怎么的，凌雨菲一下子想起了万宝非常宝贝的那个吊坠。
按照洛天的调查，那个吊坠并不值钱，但万宝却非常珍惜。如果这个吊坠是那个恋人送的，这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那网上关于她的事情……
凌雨菲害怕了。她不想再继续往下深想。她害怕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洛天见凌雨菲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连忙说道：“小姐，你不要胡思乱想，这件事可能本身就很简单，因为我们多加了一些不该有的阐释，反而变复杂了。”
凌雨菲揉了揉太阳穴，“你说得对。时墨那边怎么样了？”
洛天还没开口，凌雨菲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低头一看，发现是时墨的来电。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凌雨菲接起了电话，冷淡地问道：“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时墨的声音显然听起来很兴奋，“当然是非常顺利。赵墨辰这些年用铁腕手段驰骋商场，早就得罪了不少人。长腾现在的处境，就像是多米勒骨牌，AI投资项目是被推倒的第一张牌，接下来就等着崩坏了。”
“你听起来很兴奋。”
“我准备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倒是你，这不也是你想要的结局么？你怎么听起来不太高兴？难道是因为今晚亲手给江念雪颁了奖？”时墨恶意地笑了起来。
“闭嘴。”凌雨菲冷冷地说道，“我说过的吧，赵墨辰我要留下来。”
“到现在了你还想留着他？”时墨冷笑道，“你该不会想用IMS的力量去帮长腾兜底？”
凌雨菲沉默了。
时墨的声音有了恼意，“凌雨菲，你疯了吗？我布置了多久才走到这一步，你如果让长腾留下来，怎么能保证赵墨辰没力气反扑？！”
“我的确打算给墨辰支持，但是那得在长腾破产后，另一个前提，是江念雪跟他离婚。”凌雨菲沉沉地说道。
“只怕赵墨辰未必领你的好意。”时墨语气尖刻，“小心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自有分寸，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凌雨菲冷静说完后，直接挂了电话。
第二天。
跟江念雪夺得万花奖最佳女主演同时上热搜的，是长腾商业帝国岌岌可危的新闻。
杨乔昕担心这两天露面，会有很多人追着问江念雪关于长腾的事情，便打定主意，让她在家里暂时陪着念念，先不要出门。
赵墨辰也赞同，让江念雪乖乖留在家中。他本来也准备陪一陪江念雪，李希却突然打来了电话。
“墨辰，你在公司吗？”李希的声音有些焦急，里面还有几丝犹豫。
“母亲，我在家里，有什么事情吗？”赵墨辰冷静地问道。
“墨辰，你爸生病了，虽然他不让我跟你说，但是我觉得你还是该回来看看。”
赵墨辰握着手机的手一顿，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好。”
江念雪见赵墨辰的脸色不太好看，担心地问道：“是公司发生了什么事吗？”
“父亲生病了，我回去看看。”赵墨辰一边说着，一边去伸手拿外套。
“那我也跟你一起去。”江念雪听了，也急了起来。
“你在家里陪念念，现在外面很多人都盯着我们，我怕你有危险。”赵墨辰轻轻拍了拍江念雪的头，不等她反驳，就独自出了门。
赵墨辰开车回了赵家。
如他所料，赵家因为长腾陷入危机的事情，变得死气沉沉，佣人们个个没精打采。
赵墨辰推开大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李希。李希没了平日的趾高气昂，此时脸上全是愁云惨淡。
李希见到赵墨辰，眼睛亮了一下，“墨辰，你终于回来了，长腾的事情到底还有转机吗？这些天，我那些朋友老是问我，我都不敢接电话……”
赵墨辰低垂眼帘，“母亲，我只能说尽力。”
“你不是很能干吗？你怎么能说尽力？长腾这么大一个企业，怎么能说倒就倒？你说你是不是经营不善？！”李希越说越激动。
赵墨辰抬眼，“母亲，这次危机的促成原因是什么，你我都很清楚。”
李希被怼得噎了一下，握紧了拳头，苦着脸说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赵墨辰吩咐佣人给李希端水，自己则上了二楼，走到了书房。
他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了赵辉腾咳嗽的声音，“进来。”
赵墨辰进了书房，看到赵辉腾端坐在办公桌前，手上还拿着长腾的资料翻看。
他的精神还有，只不过气色明显差了很多，跟从前威武庄严的样子判若两人。
“父亲。”赵墨辰慢慢走到了赵辉腾面前。
赵辉腾抬头，看到赵墨辰，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墨辰，你来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