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不那么沉重的话题吧!来猜个灯谜?”魂出其不意地问道。
吴望的内心顿时咯噔一跳,他猛然记起李九天讲述过的猜谜游戏来,莫非真的是他!
“这个没接触过,还真玩不来。”吴望下意识推脱道。
“没事没事,灯谜就是猜谜,老少咸宜,通俗易懂。”
“我脑子不灵光,还真怕玩不来,待会别扫了兴致。”
“就玩玩,答不上来也没关系,权当路上消遣。我先出,你听好,天王老子,打两历史人名。”魂的兴致非常高。
吴望一听这猜法跟李九天描述的恐怖猜谜有点差别,而且谜面上也不难,顿时心痒痒。
“猜不中可别见怪啊!你说的,就玩玩。”吴望再次确认了一遍。
“没事,尽管猜!”
“李靖、李耳。”吴望不假思索。
魂顿时大喜,夸道:“你这小子,还说你不行,这不是很好嘛!来,轮到你出谜面了。”
吴望以前没接触过这个,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个谜面来,一阵搜肠刮肚后,只能用借用前人的释义来应付,说:“从人从二。”
“一般人,只怕还得被你考倒了。我要不是小时候读过几年私塾,还真答不上来,是个‘仁’字。”
吴望轻轻摇了摇头,说:“恰好记着这个,还想拿来用,没想到你也读过《论语》。”
“出门遇到行家了!”魂开怀大笑,而后又说:“多数人只怕会猜是个‘天’字吧!我觉着,这个谜面还可以再猜个历史人物名!你要不试试。”
吴望眉头紧锁,一个谜面两个谜底,然后又能阐发出第三个,自己出的这题,猜仁如猜天,简直是画地为牢。
“仁如天!”
正当吴望一筹莫展之际,脑海中突然回闪过这句话来,他似乎感念到了什么,甚为熟悉,乃至脱口而出:“帝尧者,放勋。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云。富而不骄,贵而不舒。能明驯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便章百姓。乃命羲、和敬顺昊天数法日月星辰敬授民时。岁三百六十六日,以闰月正四时。信饬百官,众功皆兴。”
魂听了轻轻点头赞许,说:“没错!此人正是尧帝放勋。”
吴望在一口气将其背完后,内心忽然有了一丝莫名的自豪感,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书没有白读。
“他们要是如你一般就好了!”魂突然惆怅说道。
“他们?是谁?”吴望十分好奇。
“不提也罢!”魂直摆手。
吴望隐隐觉得他们就是游晓星等人,尽管遭遇和而不同,但是类似的情节让自己难免心生后怕,他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自己似乎正在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圈套。
“天地父母,吴!”
随着步子走动,灯笼不停旋转,上书的几个大字时而隐现,吴望虽是烦恼亦不自觉地轻声跟念。这时,他的脑袋瓜子灵光一闪。
“你姓吴?”吴望又开始一阵大脑风暴,试探性问道。
“正是!”
“我也是姓吴耶!这么巧。”吴望假意十分兴奋。
“哦!我叫吴一弊,你叫什么名字?祖上又是谁?”魂饶有兴致地问道。
吴望不假思索,直说:“祖父吴韶,我是他的孙子吴望。”
“莫非就是那个新来的支村吴望?”魂又反问了一遍。
话说到这份上,两人瞬间都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吴望会心一笑,他赌对了,忙说:“就是本人。”
“为何称鬼?”
“为何称魂?”
两人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名下无产,账上无余,身无长物,穷之至极,时人皆谓之为鬼!所以自称!”吴望边说边摇头,惨不忍睹。
吴一弊则说:“心之精爽,是谓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久?日薄西山,不复久矣!”
两人说完,各自仰天大笑,声音爽朗,胸意直抒,十分畅快。
“我是单竹坑的,你祖父吴韶的大名如雷贯耳。现天色已晚,为何只身一人在山路上行走,不如去我住处落脚将就一夜,如何?”吴一弊主动邀请道。
“不方便吧!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哪里的话!从这去雾隐村还有不短的距离,况且最近我听说七贤到处都不太平,我看前方愁云惨淡,伸手不见五指,只怕是危机四伏啊!”
吴望听了内心一振,这神鬼莫测不说,人心险恶也是不得不防。
“那给你添麻烦了,我还是去你家落脚吧!”
吴一弊瞬间眉开眼笑,说:“好嘞!那从这小路上走。”
吴望没有多想,双脚径直朝着他指示的方向去了,两人的身影很快就隐没在黑幕当中。
巧合的是,在他们离去不久后,几辆奇形怪状的汽车在山路小道上飞驰而过,其中有人左顾右盼,似乎正在寻找什么东西。
“老爷子,吴望跟着吴一弊从小路往单竹坑去了,这下避开了跟踪,尾随者刚从大路上过去,下一步我们分头行动。”
两个黑色身影攀附在山林树干上盯梢着地面的一切,几句简单的话语后,又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