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启绘看见自己抡圆了麻花铁棍,乒铃乓啷一顿乱揍,那些白口罩显然都被她惊呆了。
她咔哒一下拧开了铁门上的大锁头,然后坐到了办公桌前,当着那个做登记的女人的面,轻轻将锁头捏成了一只铁饺子。
江启绘感觉自己嘴角一咧,像是笑了。
她一定笑得比哭还难看。
因为那个戴着白口罩的女人白眼儿一翻,趴倒在桌子上,失去了意识。
江启绘不乖的身体还没停下来。
她看到“它”又抬手拧开了最外头的门锁,将铁围栏外提着防爆叉赶来的一个人一脚踹飞。
最后,它跑到了停车的角落,一把拎出了“她的”小单车。
将麻花铁棍一反手插在了她身后的背包里,黑色的共享单车从陡坡顶端的大门外轱辘轱辘地跑了下去。
后面的白口罩们只能追着她们,大喊大叫……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沿途的景色飞驰而过,拼了老命地朝着她身后的牛头岩方向飞快跑去。
呼啸的风吹得她鼻涕都快冒泡了,江启绘眨了眨双眼皮上被吹得立起来的睫毛,脸上居然被冻出了刺痛感,
江启绘总算重新掌控住了自己的身体。
可,现在她在哪里呢?
江启绘只记得自己沿着那又长又陡的大坡路一直滑了下去,七弯八绕了好些路。
一直飞快地蹬着脚踏,她觉得有些屁股疼。
牛头岩公园安置点——
一队“白口罩”摘下了脸上变得灰黑的花口罩。
还好,板房区不过才一起火,就被他们立即扑灭了,烧得不算太厉害。
“刚才那是个什么人?”领头的男人一把扔掉了手里的泡沫灭火器。
“报告!不知道,听说好像是6区的!”旁边拉下了口罩的年轻人敬了一个礼,接着说,“负责6区的是葫芦。”
“人呢?”
“帮着整理物资去了!”
“造成其他损失没有?”
“看门的三班来人了。”
“刚才那个,突然跑下来的疯女人,母夜叉似的,打了人就跑。”‘三班来的人’抱怨着,“出门骑了一辆自行车走了。”
自行车是个什么鬼?在站的“白口罩”们都面面相觑,
“算了,随她去吧。”领头的男人挥了挥手,“反正会出现一定几率的变异人,没变成不死人,都是她的运气。”
“注意,现阶段,我们这里就是配合地方的安置工作,实际大部分群众都已经疏散到东北方向的牛尾岩。”
“你们记住:老百姓,来就来了。完成了蜕变的,想走的也不用拦着。尽量不要跟他们动手,也不要引起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