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没让自己公司的硕士博士毕业生给贺一舟补习，他告诉贺一舟，最好是找一些常年教高三的老师补课。
经常教高三的老师有这方面的经验，能针对他的情况制订合理的学习计划。而且这些老师这么多年和高考博弈，多多少少也摸索出来一点套路，在押题方面也会比其他老师好得多。
儿子要用功读书，不管是一时兴起还是长久的计划，贺庭作为父亲理应支持。他当即让助理联系了几位经验丰富的老教师，砸下重金请他们帮贺一舟补课。
补课的地点嘛，就在楼亦水上补习班的附近。
一天放学，楼亦水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贺一舟叫住她，“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儿去！”
楼亦水不解，“你去干什么？”
贺一舟把书包往肩膀上一搭，认真地说：“学习！”
楼亦水：“……”信了你的邪！
她只当贺一舟是在开玩笑，但当贺一舟走进她补习班的隔班教室，她有些不淡定了，“你认真的啊？”
贺一舟：“是啊！特地让我爸找的老师，一对一辅导！”
他悄咪咪地打量着楼亦水，心里期待着：喵喵，快夸我啊！
楼亦水没有接收到他的脑电波，玩笑道：“校霸同学洗心革面，说出去不知道会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贺一舟傲娇地哼了一声，“这有什么？你不也这样过来的吗？”
这样说的话，他现在走的是楼亦水曾经走过的路，想想还蛮开心的。
楼亦水脸上的表情淡了些，“我不一样！”
贺一舟没注意到她微妙的变化，只是道：“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曾经肆意放纵，然后浪子回头？”
还没到上课时间，楼亦水不急着进教室，站在走廊上跟他聊了几句，“怎么突然想学习了？”
贺一舟眨眨眼，“为了……”你。为了能更好地跟你站起一起。
楼亦水抬眸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继承家业！”贺一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为了顺顺利利继承我爸的百亿家产！”
楼亦水被他这个回答逗笑了，“不错，目标明确。那我……预祝你成功？”
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啊！贺一舟心说，就冲你这句话，死都得学下去！
“那你呢，你是为了什么？”贺一舟问。
“我啊？”楼亦水神神秘秘道：“秘密！”
贺一舟没有追问，只是小声嘀咕着：“秘密就秘密，反正我总有一天也会知道。”
“你嘀咕什么呢？”
“没！”贺一舟摸摸鼻子，“时间到了，先上课吧！”
二十分钟后，楼亦水放在抽屉里的手机突然嗡嗡嗡地振动起来。振动的频率太频繁了，让人完全忽视不得。
楼亦水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拿出来一看，贺一舟给她发了一大串消息。
【门捷列夫他是不是有病，吃饱了撑的搞这个元素周期表？】
【离子检验是什么鬼？好端端的干嘛要检验它？】
【化学方程式看得我脑壳都疼了！什么几把玩意儿？】
楼亦水：“……”
这都是高一的知识点吧？不过也对，贺一舟这个渣，基础一点都没，可不得从高一开始学！
正想着，贺一舟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贺一舟：【灵魂正在升华，我看到透明的自己从头顶飘起。幽灵jpg】
楼亦水“扑哧”一笑，隔着屏幕，她都能想象到贺一舟此时的表情有多生无可恋。好好一个校霸，真是难为他了。
贺一舟大概以为自己不会回复他，发完了那条微信，就没有再骚扰她了。
楼亦水无奈地摇摇头，把手机放回抽屉里继续听课。
贺一舟恹恹地收起手机，一抬头就跟给他补习的化学老师看了个对眼。
贺一舟：“……”
化学老师：“……”
化学老师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在一对一的课堂上摸鱼。整个教室就你一个学生，能不能有点自觉？
贺一舟不怵这老头，可一直被盯着看他多多少少也有点不自在。他轻咳了一声，道：“老师，你继续？”
化学老师秉持着对学生负责的原则，问他：“哪里没听懂吗？”
贺一舟：“哪里都没听懂。”【微笑jpg】
化学老师：“……”
下课后，楼亦水背着书包走出教室，途径隔壁班时见着贺一舟脑袋磕在化学书上，一动不动的。
他估计也已经下课了，教室里就他一人。
楼亦水站在他旁边，“喂！”
“嗯！”贺一舟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学的怎么样？”楼亦水问他。
贺一舟：“别问。问就是我已经死了。”
楼亦水好笑，“有这么夸张吗？”
“有！”贺一舟抬头看她，麻木道：“三个钟，我一个字没听懂。要不是人是我爸找的，我都要以为他们是骗子了，专门来坑骗我这种渴望学习的渣渣的！”
“教化学的老头还好，那个教物理的老太太一双眼直勾勾的，盯得我头皮发麻！脸也一直绷着，像我小时候看动画片里面的巫婆，怪吓人的！”
楼亦水没插话，由着他把那一肚子的苦水倒完。
末了，贺一舟问她，“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上课啊？”
“嗯？”
贺一舟解释道：“我一个人承受老师所有的目光，有点虚，你过来的话正好帮我分担一点儿。”
楼亦水拒绝道：“不了吧！”
“为什么？”贺一舟纳闷儿，“这些老师都我爸找的，国家特级教师，带出过好几个状元的那种。而且常年带高三，有经验得很！”
楼亦水委婉地提醒，“你的课程不太适合我。”
贺一舟：“……”哦！【冷漠jpg】
大概基础丢的太多了，贺一舟的补习进行得异常艰难。语数英物化生每一科都让他郁闷得想去撞墙。每天下课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疯狂吐槽那些知识点，然后把各科史上的能人挨个拎出来声讨。
不过，他到底坚持了下来，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啃着知识点，一段时间下来，竟也取得不小的进步。
贺一舟瞅着自己的成绩单，心里美滋滋。
这下有Z大的一半了吧！真好，又近了一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