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琦语顿，抬眸看向晏瑾瑜，嘴巴上下微动，好半晌才低喃着开口。
“哥。”
晏瑾瑜瞳孔一缩，眉头紧拧，双唇微抿。
燕琦看着他，“你不要想否认，我其实，早就知道了，母妃就是当年摄政王府的老夫人，怪不得这么多年老夫人一直都很神秘，外人从未见过其真颜。”
晏瑾瑜眸中闪过一抹意外，“皇上什么时候知道的？”
“唐果失踪的那晚，你到椒房殿找母妃，当时，我也在。”燕琦至今还记得当时听到那些真相时的震惊。
“自小，我就特别喜欢缠着你，明知母妃不喜欢，可我还是想尽一切办法靠近你，你不知道，好多次我都做梦梦到你，梦中的你，真的会像别人家的兄长那样，保护着弟弟。”
燕琦的眼眶微红，这些话是他从来不曾对人说过的，哪怕是傅贵妃，也从来没有。
“还记得，五岁那年我生辰，母妃让你带我去放孔明灯，当时我许下了一个愿望，你知道是什么吗？”
燕琦看向晏瑾瑜，晏瑾瑜却是没有开口。
燕琦也丝毫不觉得尴尬，继续道：“我的愿望就是能拥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哥哥，没想到，这个愿望真的成真了，你不但是我哥哥，还是亲哥哥。”
“哥，我不管你认不认我，我都认你是我哥哥，从前的我不懂事，我不明白母妃为什么不喜欢你，也不懂你为什么那么的恨母妃？我只是一味的按照我自己的想法行事，想见你就见你，想要你入宫就要你入宫，却从未想过这样对你来说是否公平，也没想过你心中的感受，对不起。”
“无事。”
晏瑾瑜回答的很痛快。
不是因为他原谅了燕琦，而是真的觉得这一切都无所谓。
或许曾经的他真的在意过，可是现在，除了唐果，已经没有任何人能走入他的心中。
燕琦却以为晏瑾瑜是真的原谅了他，接受了他，不由得笑了出来。
“那哥，你答应我让我御驾亲征好不好？我不想做一个人们眼中的无能皇帝，我答应你，到了战场上，你是将，我是兵，我一切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若是有人敢质疑你的决定，我就砍了他的脑袋，诛他九族。”
晏瑾瑜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答应，也许，是因为那一声‘哥’而造成的心头颤动。
出宫后，他想了一路，直到回府后看到正和大猫还有巨蟒玩儿的不亦乐乎的唐果，所有的纠结才彻底烟消云散。
管他是因为什么答应，燕琦想去就去，只要不影响他打完这一仗，其他一切随他。
“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了。”晏瑾瑜将唐果拉过来，掏出锦帕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
唐果挑眉，“要去战场了？”
“嗯。”晏瑾瑜点点头，“皇上会御驾亲征，所以我们要去宫门口与他的队伍汇合。”
“御驾亲征？”
唐果挑眉，“那朝堂上的事儿怎么办？”
“有楚巍然在。”
唐果笑了，“做丞相还真是费力不讨好的活儿，什么事儿都推到他身上，什么事情都得能做，会做，而到头来，若是出了政绩，后人夸的也是一代明君如何如何，若是出了不好的事情，后人就会说，都是那个奸相，误国误民，啧啧，楚相还真是不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