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舟舟，泽泽最近在干嘛？”
李心澜戏弄着小米，提起它的两只前爪，将其悬在半空把玩，说道。
“在外地拍戏。”
“拍戏？拍什么戏？”
蒋舟拿出手机找到与方泽的聊天记录递给她看。
【泽泽啊】：“我现在在大莲拍一部古装仙侠戏，每天吊威亚飞来飞去都快给爷飞吐了，还有，最气的是这部剧的男主竟然找了个流量小鲜肉，那演技尴尬的......，每天啥事不干，开拍了在现场往那一站，净喊一二三四了。”
李心澜的秀眉微微蹙起，纳闷问道：“喊一二三四是什么意思？”
蒋舟拿回手机，瘪了瘪嘴：“就是不说台词，光喊数字张张嘴巴，等后期配音。”
“喵！”
李心澜手上的力度略微加重，小米吃痛地叫了一声，有些怒意道：“还有这样的人？”
“怎么？你头一次听说？”
“嗯......这样让现场其他的演员怎么接词？”
小米一下子从李心澜的怀中窜了出来，跳到蒋舟腿上。
蒋舟抱着小米，轻轻摩挲着它背部的毛发。
相比之下蒋舟的手法就显得娴熟许多，这也是多亏童稚的经验传授，小米盘坐在他的膝盖上，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蒋舟抚摸着小米，笑了笑，说道：“硬接呗，还能怎么接？”
李心澜忿忿不平道：“可是跟他对戏的演员很尴尬呀，很容易出戏不是吗？”
蒋舟笑了一声：“这就是现状，你能怎么办？制片和导演难道会为了一个小演员放弃一个堪称摇钱树的流量鲜肉？再说了，真正有演技的演员，别说对着小鲜肉了，就是对着个沙包，照样能演的像模像样。”
“可是，导演请一个光模子好看没有演技的年轻演员当主演，不是拉低了片子的质量吗？”
李心澜之前在大学的时候因为表演问题被老师诟病，所以当初想要往乐坛方面发展，加之毕业以后除了蒋舟的《人不彪悍枉少年》也没有演过其他的戏，没有去过其他的剧组拍戏的经验，以至于她并不是特别了解如今娱乐圈的一些现象问题。
蒋舟感受着小米的毛发传到手上柔顺的手感，说道：“现在是流量至上的社会，流量鲜肉有自己的粉丝群体，且相当庞大，那些制片和个别的导演就是瞅准了流量鲜肉的粉丝群体庞大的基数，才会邀请他们出演自己戏的主角，目的就是赚这些粉丝的钱，这下票房就有基础保证了，怎么着起码不会赔，稍微在宣传上加一点力度，就能赚的盆满钵满，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就会有一群眼红前赴后继的人，于是娱乐圈就自然而然的出现了这种现象。”
李心澜点了点头，问道：“那你以后如果拍电影的话会找流量吗？”
蒋舟没想到李心澜会突然问这种问题，想了一下，笑着说道：“我不管他多鲜，只要演技过了我这关我就会用。”
“啪嗒。”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到了下午将近五点，大门处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钥匙转动声，接着房门被推开来。
穿着一身初中校服背着书包的童稚走了进来。
清纯中透着几分可爱。
李心澜笑着看向童稚，说道：“童童回来了？来，过来让姐姐抱抱！”
童稚看到李心澜，一脸欣喜，走了过去。
李心澜抱过童稚，让其坐在自己的膝盖上，揉着她的小脸，笑道：“童童真可爱，这脸蛋都是胶原蛋白，摸起来手感真好。”
童稚乖巧说道：“澜姐姐的皮肤也不错啊，滑滑的。”
“哪有，姐姐老了，都二十好几了。”
童稚使劲摇着头：“姐姐正年轻呢，哪里老了。”
“那......姐姐好看吗？”
“好看。”
李心澜笑的很开心，很纯粹：“童童啊，姐姐有个弟弟，比你大几岁，就是太笨了，要是他有童童你一半会说话就好了。”
蒋舟就这样看着一大一小两人商业互吹，最后到了晚饭时间还是自己去厨房做了顿饭，两人倒好，吃完饭筷子一扔就跑到卧室把门一关，连句谢谢都没有，自己只好无奈的又一个人洗着碗。
......
......
从双方签订完毕版权合同后，北极熊便开始对《人不彪悍枉少年》进行大力的宣传。
早早登上了北极熊视频的首页推荐，甚至在开播前还挂了几天封面推荐。
就连各大媒体平台也挂上了剧组当初在坲山就拍好了的宣传照。
各类关于《人不彪悍枉少年》的微博标题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一勺原班班底拍摄青春网剧《人不彪悍枉少年》，究竟是否值得一看？”
“《花间提壶方大厨》导演竟转头拍起青春剧，褪下了古装穿上了现代的校服，能否再度成为一支黑马？”
“《人不彪悍枉少年》预告片放出，满满的年代气息！”
“泛黄的回忆色调，大砖头电脑，老式冰箱，王菲的磁带，墙上贴的动漫海报......这些细节，你发现了吗？”
很快，评论区炸了：
“蒋舟，这个导演真的是一勺的导演，啊啊啊！他演的沈勇太好了！坏的我都想抽他了！目前从预告片来看还不错，期待ing！。”
“确实，从预告片来看还不错，希望不要有千篇一律的狗血剧情。”
“就凭有我喜欢的一勺这部剧我也追了！”
“宋导的《一起来看雷阵雨》也要播出了，不知道哪个好看点？”
“肯定是宋羊导演的剧好看啊！”
“得了吧，他的戏太雷了，不然怎么叫雷阵雨？。”
“再怎么说也比这种小导演拍的强吧？”
“小导演？有能耐你也去拍一部像《花间提壶方大厨》那么火的剧出来？”
“搞笑？我评论冰箱还得自己会制冷？”
......
各类关于新剧的舆论如浪潮般涌起，但蒋舟却并不知道。
因为他没有开通微博，也懒得去看。
在他看来，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关于别人的看法没必要去管。
一千个人的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不喜欢的人任你再如何说的天花乱坠他还是不喜欢。
喜欢的人不用你说自然会去看，给出中肯的评价。
眼下的事情是写好自己的剧本。
以及得好好想想之后的事情。
比如拉投资，找演员等等。
接下来蒋舟准备撰写的这部电影剧本是一部关于现实题材的。
略带沉重的反映现代社会的某种情况。
与《花间提壶方大厨》同样是在市场中史无前例的。
史无前例代表着尝试。
尝试意味着会失败。
电影与网剧完全是两个量级。
所以这部戏能够拉到足够的投资显得极为困难。
同时受到制肘的是现场权力问题。
如果投资方看中了这个本子的潜力，敢于投大价钱尝试，但是人家会任由一个没有过电影拍摄经验的导演去随心所欲的发挥，完全放权给他吗？
答案是极大概率否定的。
到时候制片肯定会在现场对导演有所限制。
以至于导演无法真正的在片场掌控全局，电影效果达不到导演预期中的效果。
除此之外蒋舟还想到还有几个隐患问题。
想到这里，蒋舟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排列的文字移开，起身走到窗边，刷的一声拉开了窗帘，沐浴着和煦的阳光，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慢慢来吧，拍电影才是真正踏进这个浑浊池子的第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