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临被石封在那高山之中,身体内的血脉为了救治敖妍已然暗淡,那祖龙的肉身得不到些许滋养,竟干瘪了许多,身体皆是褶皱凹陷,只是那神魂似有不甘,艰难的生存在干瘪的身体里。
金临的神魂也是虚弱不堪,一阵清醒,又一会沉睡,那血脉却也要枯竭了,身上的衣服早已化成齑粉,那血肉所依附的骨骼早已被那开天斧撞得失去了太多仙力,金临最终也没有太多的法力将那诛仙四剑换回体内,凤凰的精魂被那金临的神魂吸食干净,那神魂又进去了沉睡。
又一次的醒来,神魂脱离了肉身,为了活,又将那暗淡似浆又有点绯红的血脉一点点的蚕食,那神魂竟不知自己是谁,几次的反复,那血脉也在点点的蚕食下,消失殆尽。
那神魂径自强大了许多,在那山中的空间游荡,那金临的皮囊已然干瘪的不成样子,但那神魂游荡不知多少时辰,那空间着实太小,他“鬼打墙”般的乱来,累了就用那躯体作餐,饱了就再乱飞乱跑………
不知过了多少年月,那空间里仅剩下那神魂,没有吃的喝的,那空间对于神魂来说也太寂寞了,没有玩伴、没有食物,神魂越想越气,疯狂的撞击着那密闭的空间,那地上的齑粉被那带动起来的风吹散,露出一个袋子。
神魂钻进袋子,那忽黑的空间里都是些天材地宝,一个偌大的金莲在那最底部,一卷书籍映入眼帘,神魂不管其他,将那天材地宝、仙丹灵药尽情的吞噬。
神魂再一次满足的躺在那金莲之上,舒服的睡着,那山外的九品莲台仿佛有了召唤,五行的巨手似的将那莲台抓进了空间里。
两个莲台合二为一,那莲台金光灿灿,滋养着神魂,那神魂安静的睡在那里,宛如孩童熟睡再母亲的怀里,不知是风还是什么,那书卷竟被当成被子,盖在那神魂上。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神魂在噩梦中醒来,蹬开那卷乾坤书的抄卷,疯狂的呐喊,满脸皆是愤怒,浑身变成黑色。
“你是谁?为何这样的黑?”
“我是我,就是这样的黑!”
“不,你不是你!你是混沌!就叫你混沌!”
“好,我不是你,那我又是谁?谁?”
神魂自语到了疯狂的地步,浑身冒出黑色的火焰,那原来存放的储物袋烧成灰烬,立在空间的中央,右手凭空一抓,那山外的开天斧径自进去空间,神魂运足力气,朝那空间劈去。
那山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顷刻碎裂成了大量碎石,神魂手握开天斧、脚踏十二品莲台,那乾坤书上的字竟变成金色,从那书卷上蹦了出来,欢快的围着神魂转着,径自没入神魂内。
海上,阳光慢慢升起,那神魂被灼烧的冒着青烟,只是意念,那碎石竟不由自主的聚集到神魂旁边,一个巨大的石人立在那普陀山中。
“我似乎看不见这个世界了,怎么看到?混沌呢?我要看见”,那无尽的虚空中,飞来一只巨目,瞬间没入石人的额头。
神魂伸出头颅,看着石人额头上的巨目,“好面熟、好漂亮”,说罢,又在石人的额头画了两个圆圈,“就这里,自己来吧”。
石人伸出两指,朝那圆圈戳去,片刻,那两个黑洞里透出神魂的目光。
阳光射去双眼,那右眼径自闭上,左眼和那太阳似乎产生了共鸣,石人躺在莲台以上,左眼深情地看着太阳,“你是我前世的情人,还是今世的伴侣”,那太阳似乎能言,神魂与那太阳竟聊了起来,但太阳一直未出半点声音。
“你的明亮让我内心荡漾,我惧怕你的炙烤,却着实喜欢你的温暖,我黑色的孔洞也住着和你一样的慈祥,它似乎在沉睡,只有你能将那黑暗中的同伴唤醒,只有你能给予那空间光明,它渴望你何止千年,无尽的光辉,来吧……”
那太阳仿佛寻到了家一般,将那阳光散发到极致,那左眼的黑色孔洞里,一只金色的火鸟仍然在沉睡着,阳光照射里面的空间,她如同孩子般允吸着……
夜,那阳光终于消尽,一轮明月在那天空散发着阴柔的明光,那左眼仿佛吃饱的孩子需要太多的休息,或者,她压根就不喜欢这样的阴柔。
左眼慢慢的合上,那闭上的右眼努力的挣开,那黑色的轮廓里,一只白到有点阴森的小鸟,欢快的跃动起来,月啊,你可是我这千年寻找的爱人,让我在曾经的神坛遇到,跋山涉水的坎坷,披荆斩棘的蹉跎,那白鸟浑身白色的火焰,将那黑色的孔洞填满,那孔洞着实太小,满满的幽光溢射出去,在那空中与那月光交融,那种阴柔仿佛母亲对孩子的谆谆教导,或是新郎对新娘脸蛋的抚摸,月亮也似乎已经陶醉,更加卖命的放射的光芒,他们在交换着什么,是友情、亲情或者爱情,又或者是这世间的道理、又或者………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不知多少日夜的变幻,那神魂也已然在那莲台沉沦。
醒来吧!醒来吧!那神魂终于睁开眼睛,那莲台径自漂在一处水塘里,神魂趴在莲台边上,看向水里,那俊美的容颜似乎已然将那神魂吸引,“你是谁?怎生的这般俊俏?”
那水里也发出声音:“你是谁?怎生的这般俊俏?”
神魂下了一跳,伸手拿出开天斧,朝那水里砍去,那水掀起阵阵波澜,那水里的谁竟不见了,“你去哪里?是让我找你吗?”
说完,跳进水里寻找着谁。
神魂在那水塘洗尽了浑身的污垢,那身躯竟不是石头,化成美玉一般,晶莹透彻。
神魂找了许久,终不得见,便游上莲台,再看自己的身躯,浑身竟无一件衣服,赤身裸体躺在莲台上。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你倒是出来见我,做我的玩伴如何?我当真如此寂寞!”
那水塘一条红色金鱼游来游去,神魂问道:“你可见那水中有一个俊俏的男人?”
那金鱼道:“你难道是这天底下的啥子,那是你自己啊!”
神魂又一次爬到莲台的边缘,还是那张俊美的容颜,竟如此的毫无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