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王殿出来之后,云柒便命令众人朝着飞熊部落转移,知止和云天皆是做出了然状,唯有容霸满脸疑惑之色,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云柒却没有多做解释,连夜赶回了飞熊部落,为了威慑各部,此时飞熊部落的城门并没有被修好,那几块大石头依旧立于城门孩周围,当然还有城上的血迹。
虽然那些挂在前头的人头都被取走好好安葬,但那场触目惊心的屠杀对于飞胸部落的幸存者们来说可谓是历历在目。
问书也是出于此等考虑,所以在对蛮王汇报了战果,将兵权交还之后,便回到了飞熊部落。
只是,这问书有过弃城而走的先例,回到飞熊部落的时候少不了会受到冷眼嘲讽。
问书对此要说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如今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便是,尽力安抚部落之民,做一些修屋添瓦的实事,来重新获取部民的信任。
只不过这种日子终究是短暂的,当问书看到云柒带着阿吉来到飞熊部落的时候,便知晓自己应当离开了,若是其身不灭,便会重回此地,觅得始终。
到达飞熊部落之后,从问书那里得到了蛮王城的消息之后,问书吩咐婢女麻朵安顿云柒等人,然后自己也星夜奔赴蛮王城。
一场血腥的杀戮开始,而云柒已经等不到结果,因为黄基在攻下雁行关之后,居然不做修整,集合了兵力五万开始进入梁地,失去了雁行关这唯一的屏障,就算是问棋能够以智计稍微延缓一下大军的行进,但终究很难避免全境沦陷。
在这种情况之下,云柒带着容霸和云天出蜀入梁驰援。
当问书回到蛮王城之时,城中已经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在蛮王被杀,站在幕后之人纷纷跳了出来,想要抢夺蛮王之位。
哪知道孟狄在临死之前已经将那些人的名字派遣倾心之人送往军营之中,乱一起,蛮王军便做出了反应,杀大巫三人,另有孟氏族人数十,那些人根本就没有机会踏入蛮王殿。
当问书拿着自己的印信进入蛮王殿之时,便得了蛮王留下来的书信,其言和云柒所言不差分毫,皆是托孤之言。
且有临末有一言:“问书吾友,待我蛮族之人食能果腹之时,勿忘祭奠!”
问书不禁叹道:“以心御人,若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啊!”
当此之时,迎阿吉回蛮王殿成为新任蛮王,一月之内,或是威逼或是利诱,让蛮族各部彻底归附,再一月整备蛮军亲自引兵出山,与容军交战于蜀地。
蜀军兵将拼死抵挡,但蛮军已成势,且蜀地为云家早年经营之地,容国军队败退,整个蜀地为问书所获。
得此消息之时,黄基已然派兵北征梁地,容烨命令回朝不久的温少卿以援师两万拒敌,与蛮族军队相持于蜀地,并释放消息,说容璃为了一己之私引南蛮入侵,想要断了中原人的根。
此计毒辣,就连原来所属云家的地方势力,也转变了态度,开始作壁上观。
此时雁行关已然陷落,问书若是带着蛮兵灰溜溜地回去,别说是牵制作用,还很有可能面对容国的第二次征伐。当此之时,问书打出了孟狄留下的最后一张牌,蛮族全族彻底归附容璃。
如此以来,问书征伐便名正言顺,这对于容国朝廷之言,便是一记很有力的回击。
问书在蜀地更是如鱼得水,温少卿也只能依靠着城池的坚固抵御问书进攻的步伐。整个蜀地,一共三郡十二城,被问书占据了大半。
若问书所带领的仅仅是蛮兵,仅仅代表蛮族,这些城池只会分散问书手下的兵力,但因为云家的缘故,当这些城池被攻下来之后,问书根本不需要一兵一卒驻守。
问书并不用就食于敌,他每攻下一座城池之后便严格约束兵将与民无犯,这些城池无一例外都成了问书的补给点,让问书用兵没有丝毫后顾之忧。只是,问书终究是没能够再进一步,这一切都是因为温少卿,他被温少卿给挡住了。
温少卿是属于那种被逼出来的将才,依靠着从雁行关回援的兵力,硬生生地抵挡住了问书的进攻。
因为黄基的进攻梁地岌岌可危,问书心里自然是着急,但云柒却给他捎来了一封书信,问书看了之后立马停止了进攻,转而让部分蛮人搬出山里,进入了被问书或者说是被云家控制的城池。
这些愿意从山里出来的蛮族被授予了房屋田产,在登记造册之后与中原之民无二,没有谁去奴役谁,这也印证了蛮族已经归降璃王的说法。
攻入梁地的黄基似乎和问书处于了同一种境地,只不过她使用的方法却和问书不一样。
因为连番征战,容国的朝政已有些不堪重负,温少卿一人之力,终究是敌不过一国之耗,黄基在出兵的时候,容烨便对他说了,粮草损耗当自行解决。
就食于敌,便成为了黄基唯一的选择,所过之处哀鸿遍野,本来才恢复些许生机的梁地遭遇兵祸,让梁地之民苦不堪言,至少在最初时候,黄基在梁地可谓是所向披靡。
看着一车车的钱粮被送回雁行关,而后由雁行关送回盛京,让国库渐渐充盈,容烨已经听不得任何人在他耳边说,黄基在北梁与璃王作战之时出兵攻击是不对的。
而此时,黄基的推进可谓顺畅,已经到了梁地的腹地,梁城已经近在咫尺,只要将梁城打下来,他黄基便能够名垂青史。
只是这一段路程看似不远,但黄基却感觉到自己举步维艰,因为他们所过之处,每一个百姓都可能是敌人,队伍不时地遭受伏击,这些攻击都是被兵祸逼得落草的百姓。
这些攻击对于黄基和他的大军来说,自然是不算什么。只是黄基却忽略了一件事情,容璃并没有如同夏侯玄一般改换国号,也就是说他屠杀的这些人依旧是容国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