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个作家写过这样一段话:时间的跨度不过是一次遇见和告别,短的是三两行情诗,长的是用一生的陪伴。
在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里,能用真心去喜欢的情感,那也曾是陪伴。
“快点……叽叽喳喳的,在磨蹭些什么呢?”一位身着黑色的中山服的中年男子站在春风中学的大门口,右手里拿着一杯泡好的铁观音茶。
额眉间微微挤出一个“川”字,左手使劲追赶着来上学的学生们。“陈主任好!”恢复元气的沈亦涔,心情极好地向这个中年男子点头微笑问候。那中年男子一如既往地笑意嫣然的点头夸赞:“亦涔同学,很有礼貌。为你们文科班加一分,继续保持。”顺然间他那额头眉间的“川”字平缓了许多,但眼角边暗黑皱纹却依稀看见。“谢谢,陈主任!那我先走了。”沈亦涔向他浅浅鞠了一躬,正当她要跨进大门那一刻,一位突如其来的“妹妹”来到了沈亦涔身边。
“姐姐,别……等我一下!”一声激昂慷慨的高音似的喇叭,从主任和沈亦涔的侧面传来。沈亦涔环视了四周,摇摇头表示不关自己什么事,正好要把右脚踏入进去的时候,那个女孩拉住了她的手。沈亦涔一脸茫然无措的盯着那双白褶的巧手,声音极小疑惑地问:“你……是谁?”那女孩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看着沈亦涔,一脸笑意地说:“我叫你姐姐,那一定是你妹妹了。”那女孩礼貌性向着那位一脸问号的陈主任点了点头,然后她又附在沈亦涔的左耳朵前,用手挡了一下嘴唇,悄声细语的说了几句。
沈亦涔泯了一下嘴唇,转身向陈主任微笑地深深鞠了一躬说:“陈主任,我能不能向您请求一件事?”他如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下意识地摸一下下巴颏说:“说说看!”沈亦涔微笑的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在自己身旁那个女孩,然后说:“是这样的,陈主任!这位是……我的表妹,她叫陆熙。您别看她和我只是表妹的关系,但感情亲如姐妹。她……她,想来看看咱们学校。她一直仰慕我们春风中学许久了,她的目标就是考进咱们学校。嗯……不知道,主任能不能让她进去看看?”沈亦涔坎坷不安地昧着良心解释了一番,眯缝着眼睛观察着陈主任的表情变化。而那位叫陆熙的女孩,顺然也跟着她提起了万分悬挂的心。
站在那两个小女孩面前的陈主任,表情极其的丰富。一时皱眉,一时兴起嘴角向上倾斜一笑,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的表情。总之,等待他答复的两个女孩此刻的心情也是万般无奈。“好吧!这位陆熙同学,感谢你对我们学校的亲奈和支持!你可以进去参观,但有一点我必须要你保证,不能影响我们学校的学生正常上课的秩序。”得要主任允许后的那个女孩,高兴地拉起主任的左手激动地向上向下摇摆,眼睛里闪放着星光回答:“好的!主任,我保证!”说完这句话后,丝毫不给沈亦涔反应过来的机会,边拉着沈亦涔的手“冲”进了校园。
她和沈亦涔并肩走在去往教学楼的方向,沈亦涔突然停下了脚步,望着她。不得不承认,那女孩长得确实很有灵气,特别是那双大眼睛。“你真的是来……找殷宇哲告白的?”沈亦涔终究还是问了这个很愚蠢的问题。那女孩眨了一下眼睛,从她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她笑着说:“有些话,不一定是非得要文字来告白的呀!这个……是我为他做的第二百一十次巧克力。”她的笑带着某种甜蜜,让沈亦涔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醋意感。
沈亦涔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个盒子问:“巧克力?”那女孩肆意的笑了笑:“我们家和他们家是世交,我和她从小玩到大。他很喜欢吃巧克力,只是……哎!不说了!现在我回国了,我想一直陪在他身边。”为了让自己的注意力不在那个盒子上的沈亦涔,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说:“嗯……那个,你慢慢逛吧!我先去上课了。”说完,便努力的拉扯着背包上的肩带,低头离开。
那女孩呆了一秒,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说:“我还没感谢你呢!”
这节课是沈亦涔最不喜欢的数学,平时的她总是喜欢在数学课上做着其他自己感兴趣的事。现在不知怎么的,压在数学课本下的那个本子,她一个字都写不下来。那个本子是她一直都在记录的采访后的感想。她的许多文章的灵感都来自于这个本子,所以今天异常不能迟迟下笔的她,略有些烦躁。
“女神,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坐在沈亦涔身旁的胖嘟嘟女孩,乏了大眼睛小声问。沈亦涔轻轻地白了她一眼,皱着眉说:“阿玉,别老叫我女神。我不是什么女神,叫我名字就好了。还有……没什么不开心,你好好上课吧!”阿玉,是沈亦涔数学课上的好帮手。每一次老师叫她起来回答问题,阿玉都能帮她化险为夷。
阿玉不相信的眼神,别别嘴,用手轻轻搓了一下沈亦涔白嫩的脸颊说:“你以为我会信吗?你把不开心,三个字都写在脸上了。还有,平时你本子上的感想,可是奋笔疾书啊!”沈亦涔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一个头的重重地载进书本里。“我不知道……”在数学书里磨蹭了半分钟,抬头望着阿玉哭诉着。
“请沈亦涔同学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一声铿锵有力的声音从讲台上面传来,那人目光锁定着她,扶了一下黑色的眼眶。她一脸严肃的神情,再次唤着她的名字:“沈亦涔同学。”
沈亦涔缓缓从座椅上抽离出来,咬了一下嘴唇:“老师……我……”“叮铃铃”一声下课铃响起,拯救了沈亦涔。而此时的沈亦涔心里暗暗的舒了一口气,“下课!”只见老师抱起书本,目光依旧盯着沈亦涔。“老师,再见!”在全体同学的异口同声下,老师莫语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