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颜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现在她的身份只是冯小怜。待有重逢日,便是复仇时。
带着揣测不安的心情,不知冷辰逸会否来见她。若是再提当初,冷辰逸会不会……
在安小颜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冷辰逸踏着循规蹈矩的步伐已经靠近屋内,一步步逼近。
安小颜立马用被子捂着头,心中万般慌乱,这天下大事,竟是一瞬间。倒是让安小颜多了几分忌惮,更多的是畏惧感。
冷辰逸淡淡的扫了一眼室内,目光很快落在床上被被子覆盖的安小颜。
本就公务繁忙的抽不开身,而这女人一整天闹腾,前几日嚣张气焰过度。今日又整的那一出,请他来又避之不见。
“这此时日,养伤都不安分,今日唤本王前来所谓何事?”冷辰逸突觉话语不对,他又岂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真是岂有此理。
安小颜推开被子,露出脑袋,恍惚间对上冷辰逸的目光,安小颜顺速移过去,不敢直视。
“王爷恕罪,前些日子是我冒犯了”
“你找本王道歉,即要本王居尊至此,可见毫无诚意。”冷辰逸这时倒是摆起架子来了。
“等我腿脚好了,定当服侍于王爷左右”
“听闻你昨日将怡苏气的大哭,可有此事?”冷辰逸倒不得不佩服安小颜,腿脚不便也能靠言语伤人,不得不高看这位才女。
“王爷耳目众广,赫兰郡主可是您的青梅竹马,我一介下人岂敢。倒是王爷你是王府之主,也竟有人不把你放在眼里,我既是王爷的侍婢。可并非人人可欺,我也有我的傲气”
“本王怎能与你相提并论,过去了就过去了。说吧!你想问什么?”冷辰逸依旧淡淡的用过去盖过,草草了事。
也是,一个是他的奶娘,一个是亲娘,一个是青梅竹马,到底自己才是外人。难不成冷辰逸会护着一个外人,棋子可弃,唯有亲情不可利。
若是冷辰逸为自己开罪亲人,那倒岂不是更可怕,一个不忠甘的棋子。弃了就弃了,不是嘛!
“近日发生的事,我既与王爷合作,王爷理应保证我的安全……”
“我都说了过去了,便不必再提”冷辰逸声音极其冷淡。
什么叫不必再提?冷辰逸你的命是命,我的命就如草芥?
“不干摄亲情,王爷咱们就谈谈咱们的交易吧!若是有人给我下毒,或是置我于死地,若是旁人知晓我的存在,走漏风声,那王爷的计划恐怕要落空了,恐会落个通敌之嫌!”安小颜倒很好奇冷辰逸为何要将她这个一无是处,人人避恐不及,声誉尽毁的人留在身边。
她可是令人烫手的山芋,冷辰逸既不嫌烫手。
“你敢威胁我?此事不劳你费心,我定有定夺,你想知道什么?”冷辰逸知道安小颜想问有关近日的消息,终是按耐不住了。
“什么都想知道,我只想让王爷知道,我不是个听话的棋子,我是个活物。”
“与我说这些作甚,有话不妨直言。”显然冷辰逸早知道安小颜不是个好掌握的棋子,但如此更为有趣。
“听说王爷抓住了在栗南刺杀的凶手?”
“那又怎样?”冷辰逸双手架于身后,一脸得意。
“若要我问,我倒是想王爷能够坦言相告。”安小颜知道自己不能太过主动,要求被动。否则冷辰逸会更好拿捏自己。
“我又怎知你心中有何疑虑?”
“王爷,此处我俩,咱们也不必装腔作势。”安小颜一脸无奈。
“有胆量,可我又为何要说。本王记得只问你想知道什么?可并曾言答,又何必自讨没趣,与你一番说解”
“你……”安小颜瞪了一眼冷辰逸。
“王爷,若不以大局为重。我便挑明说吧!若是万般阻挠我复仇,我定不会叫他好过。我只想查清是谁要杀我,又是谁给我下毒。”
“你真想知道?”冷辰逸看安小颜满脸的坚定,继续道:“天夏应当不知你活着,这你该放心。还有你所中的是千竹梅”
“何为千竹梅?”
安小颜所问正是冷辰逸之前所问,冷辰逸回想之前叶安所说(千竹梅乃是毒中臣毒,堪比鹤顶红、却甚比枇霜。都是无解之毒,唯有用罕见至毒养者,而那姑娘中的可正是千竹梅”叶安道。
“那,这千竹梅从何而来?”
“此毒产自西域,却是北越的禁品,不曾闻言何人所过,此毒极其难得,更是稀有之物”
“那世间至毒最毒之毒是什么?”
“药毒虽毒却不过如此,毒分诸多者。千竹梅是上品,听闻西域有种蛊能操控人心,排毒位之前,美人血亦是。”)
“千竹梅是一种至毒,是为一种慢性毒药虽不至命,但会消磨人的意志或消除内心的记忆,甚至可以改造难以自理。消除自已原有的秉性。甚至会有矛盾异常而不得自控,会干扰其心智让其性情大变的一种常态”
“这么歹毒,只是这话是你说的吗?还是……”安小颜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你早就知道?是你下的毒?”安小颜一脸畏惧看怪物一样,看着冷辰逸。
“笑话,若是本王所为,怎会告之于你。再者,本王也不屑于用如此肖小阴险手段。”冷辰逸面无表情。
“要杀我的人是谁?还有谁下的毒?”
“你当真不知道?”冷辰逸想到杀手虽冲着自己而来,可是平阳山之事又作何解?
“我怎么会知道?知道又岂会问你”安小颜对冷辰逸的疑问表示不解,要知道又岂会明知故问。
谁知冷辰逸却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在作戏!”
“你,我是不是做戏,王爷岂会不知。王爷手段高绝,又岂会怕我作戏,你见过拿自己身家性命开玩笑做戏,还做的如此逼真的吗?”安小颜一脸无奈,真不得不佩服。
“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好生养着,不要再图是非。”冷辰逸背对着安小颜说道。
安小颜望去,冷辰逸已远离自己的视线。
虽然一切未果,但天夏始终不知道她活着的现实,这个倒放心了。那怕只是如果,这么说杀手是北越的人,但若是北越杀冷辰逸倒说的过去,树大招风,那为何要杀她?
千竹梅,一听就是毒药。又是何人所下,先不论。眼下要找到解药,只能想办法一探皇宫了。
只是自己脚伤未好,只待好生休养。
只怕是璇儿高估她了,利用冷辰逸,是不可能,那怕探得这一丝微弱的口风已是不易。更何况是冷辰逸亲口陈叙,不然一切无知。
千竹梅和美人血都是至毒,想而都有关联,恐怕也只有宫中秘史有记载了。
“姑娘,王爷走了。”守在门外的璇儿道。
“是,我输了。”安小颜早知是必输的赌约。
“姑娘你,看起来脸色不好”璇儿有些担心。
“没事,说吧!赌什么?”
“赌一个条件好了,姑娘日后应允便好。”璇儿笑道。
“就这么简单?”安小颜看着璇儿。
“嗯嗯,就一条件,想然也不是什么难事,姑娘又何必如此紧张”璇儿故意激安小颜,给其撞胆。
“小事一桩,没问题。”安小颜答着答应。
冷辰逸回到自己的卧房越发不自在,今日带着不安的试探。安小颜当真与云远无联系,看她也不像是装的。
那他杀安小颜又所谓何事?莫不是云世家族要杀她,她的身份暴露了。
冷辰逸越发不安生,前有瘟疫凶手未查实,刺客背后又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云世家族的人,为何会对他对手,他们的宿敌可是天夏。
云世家族刚动手被捕,后就有天夏议同,又得瘟疫而离。
冷辰逸想了想,恐怕羽王萧羽轩也在调查瘟疫的事,才会前赴栗南。
萧羽轩想借他之手勘察瘟疫的背后,是想起兵,那么九王爷对他下瘟疫又是另一番事了。
夏皇没有处置九王爷,只能说明他不傻,要么就是九王爷权势大过夏帝。
冷辰逸想想终是不同能,瘟疫之事虽是敲山震虎,但若与天夏一旦联合。那么后果不堪设想,父王定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为何不让彻查。
事关天夏,京都北越境内,羽王遭暗算,羽王又是夏皇之弟,天夏虽薄弱,但与北越而言,终是不占上风。
冷辰逸想想终是被萧羽轩利用了,如此精明,是想借机争脱枷锁,让自己为他所用。
若是不能快查幕后之人,萧羽轩回天夏定当不罢休,只怕这局势的场景,终是过眼云霄。
能操控这一切背后之人,亦是诸国之一,那自是素来有野心的南诏和东瀛,自然泯月也极有可能。
萧羽轩是向借他之手,去对抗各方的势力。也是对付自己。
好险的一招棋,也难怪父王不愿去究查,这得罪各方势力,绝对是自寻死路。但旁国辱之,更是可恨。
现在也只能从云远手中下手了,云远这个像迷一样的人,是该自己好好去探究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