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俊,似水流年。
熬过十一月便迎来十二月的冬天,眼看这天夏的宝庆十五年也将迎来了末端。
同样倾心殿一直都是处于闭禁的模样,也更不得人探望。安小颜也闲了过了三个月的清静时光,唯有不能出去。
安小颜独自抚窗触碰月光,泛星零碎的光亮在天空中闪烁,明月高悬。
窗外风声不断涌灌进屋子里,凉嗖嗖夹杂着些乏意。
“我们同在一轮明月之下,你会不会想起我?”
安小颜喃喃自语,双手合十。
窗外除了冷冷的北风击打在脸上,以及月光照在脸上,什么都没有。
安小颜在心中暗暗道:“我想你了,王爷。”
时不更迭,去而不返。安小颜自觉在这些日子里,自已活的何其狼狈,几乎什么都没办成。
是她的心慈手软,终是太仁慈了。以下的时日,她要助皇上夺权,她要做的是倾权朝野,毕竟她已不再是从前的冯小怜,经历种种总该让其成长。
夜黑风高,凉意十足却不如北方的气候。
夜间的安小颜坐于阶台上,望着满天数不尽的繁星,很是放松。
“小怜,你要的莲参粥。”高阿牛递给安小颜一碗莲参粥。
“好浓的人参味,要以人参吊命,我这身子可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药。”安小颜虽口上这么说,却吃的也可劲。
“说什么傻话,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名贵药材,快喝吧!”
“高阿牛想不到你还真不赖,连药膳都被你研制出来了。”安小颜边喝边道。
“只要能治好你,我便会尽最大的努力。”高阿牛莫名的触感,将方是笑意的安小颜带僵持了。
“那,那个,夜深了,早些歇着吧!”高阿牛愣了一瞬,语气都有些哽咽。
安小颜看着高阿牛起身,点头:“嗷,好。”
见高阿牛离去的背景,安小颜感受到风吹乱的凌发。其实我她希望有个人能陪陪她,以此赶走心中的寂寥。
安小颜一口口的吞咽着莲参粥心中暖暖的,冬天需要温暖,可在冷风中她却无尽迷茫。
萧墨轩被夜间的噩梦惊醒,嘴里喊着颜儿,醒来方知是梦。
这把打肫的小橙子吓的一跳,立马挺直身杆。
“皇上,是否要传朱昭训侍寝?”
萧墨轩恍然发觉自已竟爬在书房的案桌上睡着了。清了清嗓子,问小橙子:“现今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子时过半。”小橙子答曰。
“陪朕出去走走。”萧墨轩按着太阳穴,小橙子立马上前搀扶。
走到暗谬的宫道石子路上,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皇上日理万机、国事繁重,也当注意休息啊!”小橙子搀扶着萧墨轩。
“这怎连灯掌都未设,这是何处?”萧墨轩不知不觉停下脚步。
“前方是……”
“倾心殿,离朕宫中最近亦与书房相访的,前面是倾心殿吧!”
小橙子也没想到萧墨轩抢先说了,只得笑着应道提醒:“是,前方是怜妃的倾心殿。”
萧墨轩直接避开倾心殿的路,朝高美人的琉璃殿而去。
“怜妃尚在软禁当中,马上过节了,就将她放出来吧!”
小橙子不知萧墨轩因何囚禁怜妃,但以他对萧墨轩的了解,若是因上次的对话,那倒不至于是绝密,如此受宠的怜妃也不至于。
这些也不是他该想的,既是皇上旨意,自当遵从,小橙子便用心记住,明日一早便放人。
一大早上安小颜还在熟睡,却听到璇儿兴高采烈的喊自已。
“哎呀!璇儿,你干嘛,我还没睡醒呢!”
安小颜揉了揉眼,突然发现璇儿正要掀被子,死拽着被子不放。
“娘娘,太好了,皇上解了你的软禁。”
“真的?”安小颜一松手,璇儿直接栽倒在地。
“当然是真的。”璇儿爬起来,拍着手臂边沾染的灰尘。
“你说这皇上也真奇怪,莫名其妙把我软禁起来,现在又将我放出来。”
“娘娘,之前不是想出去走走嘛!”
“不去了,没心情,没听说过树大招风嘛!”安小颜双手叉腰,很神气的刮了下鼻子。
“娘娘,快起来吧!我还不知道你,口是心非,老早就想出去了,这些时日憋坏了吧!”璇儿的拉窜下安小颜也极为配合,天知道她有多想出来。
“好了,好了,听你的,我就出去透口气。”安小颜笑着道。
璇儿欲要为安小颜更衣,安小颜说:“更衣我自已来,你去帮我打盘清水过来。”
“啊!哦,好,好。”
璇儿就着院子里的水井打了些清水,安小颜已穿着整齐。
一番打扮,简单的装束,安小颜便想随意走走。
跨过了石桥,路过御花园,只见花零凋谢。
“这一到冬日这花便失了色彩吗?”安小颜看着昔日的花园早已颓败的不成样子。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安小颜叹道。
璇儿看着这御花园的枯叶败落,昔日初到天夏王宫又是何等景象,约摸六年前,她也是个刚懵懵懂懂的花季少女。
一群人争先夺后的正在湖心畔旁游走,安小颜本无意过去热闹一番,奈何回宫的路只有一条,总不能避着她们吧。
“娘娘,是南嫔和朱昭训还有高美人。”璇儿眼尖,远远便望见了几人,随从倒不少。
“走,过去会会她们。”安小颜深知躲不掉,不如就面对现实。
“娘娘。”璇儿犹豫的拽了拽安小颜。
随着扑通一声,落水的声音,周围的人惊慌失措,正巧安小颜看到整个过程。
朱昭训与南嫔也看到了站立在桥粱上的安小颜,不想将事情闯大,便匆匆离去。
离去之时,也不忘丢下一句:“妹妹,你先悠着些,姐姐宫中有会水的水手,姐姐去叫人来帮忙。”
“我和你一起去。”南嫔也跟随其后。
要换平时,安小颜肯定会救人,现在只想幸灾乐祸,但旁观者清,当局者又未免看的清。
“娘娘,是高美人,你不救救她吗?”璇儿有些不忍心,目光从未离开水里挣扎的画面。
“若是以前,或许我会奋不顾身,可如今我倒有几分犹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看我又有几分像从前。”安小颜苦笑。
“娘娘,人命关天,不该如此轻浮,你莫不是怕是朱昭训的计策?”
“这我倒没想过,也是,毕竟是条人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话音刚落,安小颜直接从桥粱上扑进水中。
其实她自已都忘了不会游泳,水深过大一点点淹没安小颜。
“娘娘,娘娘~~”璇儿急了,而另一方也只是带着关切的喊叫,却没有半刻行动。
她们不会以为此等无法转环的情景,安小颜能救得了高美人吧!
璇儿拼了命的奔回倾心殿,她知道眼下能真心救安小颜的也只有高阿牛了。
苧彩凤领着锦儿带着厚礼,正路过湖心畔,走过石桥,边走边说:“快点,今天咱们特意来拜见皇后娘娘,可不能怠慢了礼数。”
锦儿停了下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死丫头,我刚说要快些,你便与我作对,走不动了是吧?”苧彩凤拧住锦儿的耳朵。
“侧妃,不是,是有人落水了。”锦儿指着远处。
只见水面拍打着水花,若隐若现的人头悬在水中。
“鬼啊!鬼啊!别找我!”苧彩凤看见安小颜的脸,吓了惊魂失措,蹲在石桥上。
“娘娘,娘娘。”锦儿凑过去。
“别找我,你死都死了,还回来干嘛!”
高阿牛随着璇儿风奔而来,问道:“在哪呢!”
“前面就在前面。”璇儿指着落水的地方。
高阿牛毫不犹豫一头栽进去,救起安小颜。安小颜摧促着高阿牛:“快去救高美人。”
璇儿立马跑过来,哭泣道:“娘娘,你没事吧!都怪我,是我不好。”
苧彩凤试着抬眼望去,更加害怕。
“云落,是云落。”苧彩凤拼命的擅抖。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云落,云落,回来找我了,云落。有鬼,有鬼!”
“娘娘,不说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吗?要是晚了可不成。”
“不去,不去,我哪也不去。”
锦儿拉起苧彩凤,苧彩凤嚷嚷着:“我要出宫,马上出宫。”
安小颜拎了拎衣服,注视到桥上的人。而苧彩凤回首却与安小颜形成对视,如同被雷击了般立马抽回头,神色慌张的不得了。
“那位妇人好生奇怪,好眼熟。”安小颜望着离去的身影道。
璇儿也是方注视到,顺着安小颜的方向望去,早已无人。
“高美人,高美人,没事吧!你怎么样?”高阿牛抱着高美人举步坚难的上岸,安小颜着急问道。
“没事。”高美人吐出很多水。
“先回去,这里离倾心殿近,不如就回倾心殿。”安小颜立马发话。
倾心殿院外,安小颜守在外面,见高阿牛出来,立马上前寻句:“高美人,还好吗?”
“已无大碍。”
安小颜总算松了口气,“谢谢你高阿牛,谢谢你那么奋不顾身的救我。”
“究竟是怎么回事?”高阿牛问。
“高美人意外落水,我才……”
“你怎么这么不顾惜自已的身子。”
同坐在石凳上,与此说话同时,高阿牛抓住安小颜手臂。安小颜抬眼望去,高阿牛迟疑的松开。
高美人从屋子里出来,拜谢安小颜。
“不必客气,救你的人并非我,我可没帮上什么忙,是他高阿牛。”安小颜也不邀功。
“谢高太侍,若非今日高太侍相救,恐怕,请受高欢一拜。”
“太侍?公公?”安小颜差点没笑出声,高阿牛白了一眼安小颜,立马扶起高美人。
“原来,你叫高欢啊!我叫冯小怜。”安小颜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