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之秋,万般皆是诸事多变,后宫佳丽多于如花似玉。
自冯昭仪的事后,安小颜知道这事没完,与其说先谋权,不如先从侧下手。
已成定局的自是无从更改,眼下在眼前的绊脚石只有一步步成就垫脚石,才不会果腹。
经历了这么多,如果还不能学会成长,那便太可惜了。
安小颜一早便准备好,去宫中向皇后请安,皇后母仪天下,她协理后宫,自是也要做出表率。
“自上次冯昭仪的安宁宫走水,皇上为了体恤怜妃,这宫中一切复之如常,怜妃可还习惯?”郁念明面上这么望闻问切,心里却忌恨的不得了,却仍是佯装委婉,也很是难掩饰郁念的不满。
无论再怎么虚假,眼里浓欲深厚的恨意,乃至杀意感,安小颜还是感觉到的。
并不是郁念有多在乎皇上,她看中的只不过是私欲是地位,要说妃居其下,有什么可担心的。那就错了,即便皇后不是妒妇,那怕没有怜妃,只要是能威胁到地位的,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也就足说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也容不得眼中钉。
并非郁念与其它人有仇,她只想坐稳自已的位置,疑心极妒的她,从不受临,自是无端抑制的极端。
总之谁都不希望自己比别人过的差,更何况还是公主呢!
“谢皇后娘娘关心。”安小颜勉强笑笑。
“各位姐妹都到齐了,难得如此一致。”南嫔先发制人。
“南宫妹妹这话中有话,莫不是意有所指?”丽修容目光看着安小颜道。
随而所有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在安小颜的身上,安小颜不慌不忙,一脸淡定,这倒让看笑话为难的人面子有些挂不住。
“姐姐,瞧你说的,有些人都不在意,我在意个什么劲,只是可怜了皇后娘娘,毕竟她才是六宫之主,不知道的还以为怜妃的架子比皇后的架子还大呢?”丽修容边说边不时瞟看安小颜。
“丽修容说的对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宫里没有规矩呢!上次连谨太妃的请安礼都可懈怠,更何况皇后娘娘呢!”朱演趁机在一旁煽风点火。
“高美人,你倒说是不是?”南嫔扯上高美人。
高美人正僵持在两旁,不知如何是好,但看到高阿牛心中竟甜甜的,不由多看了几眼。
“眼下悯昭仪身子潺弱,玉修仪不问世事,自然大伙的意见都是一致的。”南嫔笑道,似乎是指定要让安小颜下不来台。
玉修仪怒瞪了一眼南嫔显然不服气,本来就将自已无视未放眼里,但奈何也是一个小小的修仪自然说不上话,要说悯昭仪还是有发言权,可奈何身子病弱,整日怏怏一年难见一次。
也就是自那次诗赛后,病情更加严重。若非如此现在恐怕早已居妃位。
“我觉得怜妃娘娘不是这种人,她……”瞬间高美人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论地位说高美人远在玉修仪,云长使之上,却之不恭她还是和亲过来的,美人也是有一定品阶。
“我说高美人你懂什么,不会因为怜妃救了你一命,就构陷在一起了。你说你一个高句丽族民,在宫中既改穿汉装,怎么你们高句丽的行头也就承认不如我天朝了,身在异乡却是离了随俗,可真给族人丢脸。”南嫔毫无顾己大言不惭。
“不知道有句话叫入乡随俗嘛,没文学真可怕,皇上推行汉举文化改革,高美人也只不过效仿礼制,亦是融洽两邦之谊,何来你所言的丢脸失颜面一说,南嫔也是质疑皇上的意思,还是想聚众造反?”安小颜狠狠拍了下桌子,站起来。
要知道刚听完她们的那些言论,还没开未,倒让自已的威信给振住了。
所有人心惊了一下,将目光锁定在安小颜身上,空气异常安静。
“你放肆,皇后娘娘还在这呢!何时由你发制于人,你将皇后置于何地?”南嫔咆哮。
郁念脸上的黑线能吞噬在场所有人,心中早就失去了那伪强的笑意,难以压制暴发的本性。
“够了,都住嘴。”郁念大声道。
空中的气氖凝静的令人至栖,安小颜似乎当没听到郁念的话。
“南嫔于本宫无礼,失言,出言顶撞,从即日废去后位,就此出家青灯伴古佛。”安小颜一步步朝南嫔逼近。
郁念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意,这里是她的凤仪宫,何时轮到旁人发号命令。岂有此理,简直没将她这皇后放在眼里,还无视她。
郁念怒火中烧,操起桌板上的香炉朝安小颜扔过去,正巧打在安小颜的额头,划过血汗流出。
“怜妃娘娘。”高美人着急的看着安小颜。
安小颜昏昏鄂鄂,过了一瞬便慢慢昏了过去。
高阿牛抱着安小颜冲出凤仪宫,回到倾心殿。
所有人便散了,可郁念余怒未消不解气,云长使在给郁念按腿,可她是全身不舒服,将气都发泄在云长使身上。
“笨手笨脚什么都做不好。”郁念将云长使一脚踹开。
云长使刚爬起来,愣了不敢动。
“滚啊,看见你就烦。”郁念嚎叫道。
云长使行礼正欲退出去,郁念又找其消谴。
“是不是你也看不起本宫,也未将本宫放在眼里?”郁念拿起布枕朝云长使打去。
“我没有。”云长使立马下跪。
她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自从跟了郁念没过过一天舒适日子,云长使此刻不想忍了。
尽管她尽量辩解,可郁念打的更凶了。此刻,她清楚的明白,多年的情意也是过眼云消,一文不值。
倾心殿伊兰阁内,安小颜抚着头坐起来。
“你醒了,这么做值得吗?为处置一个南嫔,你……”
“一个南嫔我还未放在眼里,高美人没事吧!”
“你还担心旁人,先管好自已吧!今日如此冒险,你根本就不顾后果。
”我本无意挑事,也并非尽是为高美人出头,今日之事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安小颜接过高阿牛递过来的汤药。
“你究竟到底想做什么?”
“绊脚石终是碍事,只是这才是我想要的结果,废后。”最后一句很镇若坚定。
“你想废后,那今日南嫔之事?”
“南嫔只是恍子,还不用我废心。皇后无德,怎堪为天下之母,又如何母仪天下。”安小颜想到璇儿说过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主动出击。
“你想取而代之?”高阿牛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被裕望冲昏了头脑。
“璇儿呢?这丫头,每次都是叫我随安而略加推辞。”安小颜朝门外探探头。
云长使走出凤仪宫,翻出身上的满身淤青,再回头望了一眼凤仪宫。
就如上次朱演所说,她迟早要后悔。当初朱演背弃郁念,如今她也死心了。
“长使,咱们回宫还是?”
云长使自是心有不甘,位居长使,却也是空有其名,郁念更是将其当宫人使。以她现在的实力必须要找个靠山,怜妃太过凶残冷酷,朱演心狠手辣心机又重,南嫔更是朱演一派,所然高美人也不大可能,谨太妃的人。
想来想去,云长使发觉自已无比渺小,在宫中多年,论聪明才智不输旁人,如今却落得这般苟延残喘的田地。
心中自是不甘,她想退隐后宫,却又咽不下去这口气,她想讨回所有的屈辱、一洗前尘。
抛开世态杂念,方能找回自已的尊严。想来想去,能扳倒皇后身败名裂,或许也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