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冷辰逸脸色暗沉,黑线浓重。心中欣喜矛盾不绝。“你说谁呢?”
“冷公子明知故问”安小颜冷冷的说。
等等,他之前唤怜儿?怜儿!她还记得并且用着他取的名字,是不是…
“这几日找你找的好苦”冷辰逸眼中露着水雾,是错觉吗?一定是,离的这么远怎么会看的清低。
“是吗?不惜花费力气全城通辑我,就是你寻人的借口,敢问冷大公子,我身犯何罪?”安小颜依旧冷着脸。
冷辰逸脸色一变,本很欣喜她平安无事,可是如今这个女人现在如此狂妄。质问他!竟然质问她究竟所犯何罪?
仔细一想,她的罪过真不少。但冷辰逸握紧拳头放下,转身道:“现在可都是我的地盘,跟我走”
安小颜却没有动静,冷辰逸有些恼怒,这些时日,他都是战战兢兢。可是她……
冷辰逸转身走过去抓住安小颜的手,强硬着拉着安小颜。
高阿牛自是不肯见冷辰逸将其带走,一把拽住安小颜。
安小颜此刻就像被拴在中间的绳子,有种说不出的辛酸,只觉得异常吃痛。
冷辰逸回首,见高阿牛拽着安小颜不放,与其公然抗衡,冷冷瞪着他。
可惜的安小颜在一旁吃痛,被扯裂骨头的声音从外由内。
你们混蛋,为什么要在我身上论输赢!我也是人啊!安小颜在心中大骂,更是吃痛的大叫。
冷辰逸与高阿牛似乎商量好的,同时放手。安小颜跌坐在地,痛疼的触感,不仅想到他俩身上还有伤。
如果,打起来可就遭了。高阿牛肯定干不过冷公子,说不定冷公子的手下就潜伏在附近。
怎么办?怎么办?
冷辰逸与高阿牛四目相对,都可以擦出火花。周围的空气都凝固在一瞬间,如果让冷公子得逞可都得死。
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能再连累高阿牛了。
“冷公子,我跟你走”安小颜屁颠的站起来。
冷辰逸一脸诧异的看着安小颜,安小颜走到冷辰逸身边道:“你放过他,我跟你走就是了”
“怜儿”高阿牛焦急的喊了一声安小颜。
“没事,冷公子不会对我怎么样!你放心好了”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以示安慰。
按道理,冷公子没有理由杀她。可即便如此,他冷公子杀人又何需借口。
安小颜你到底怎么了,整天疑神疑鬼。淡定,要淡定。
“王爷,你不会杀了我吧?”
冷辰逸冷眼瞟了一眼安小颜,只身走开。安小颜一路小跑生怕追不上冷辰逸,她知道只能依附冷公子才能活下来。
她不怕死,都死过几回的人了。她之所以惜命那是因为她的命是偷来的,所以她比较珍惜罢了。
冷辰逸上马,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安小颜。“上马”
安小颜误以为是错愕,愣在原地。冷辰逸冷冷的看着她,安小颜指了指自己;“我吗?”
冷辰逸拉着安小颜上马,快马奔去。
安小颜看着山下,集结的骑兵。不仅心中暗自庆幸,庆幸自己的正确选择。
眼下,城中通禁。都是为冷公子马首是瞻的人。不过那么大动干戈,兴兵动事、誓必引起民怨沸腾,也难怪民众亢奋。
即便是安小颜都不服,他冷公子太自以为是,把自己当回事。
一路上回去,周围众所周知的目光,将安小颜盯的死死的,另、更是议论纷纷。
安小颜早就习惯了,这些流言蜚语,自然也就不当回事。
只是不明白,冷公子为何在此时更亦要雪上加霜。
更快到达驿站,安小颜抬头看了看这个熟悉的地方,如今又回来了。
冷辰逸将后面的事,交由夜辰。随后对安小颜道;“到听室来见我”
安小颜只是糯糯的点头,她知道自己无力反驳。
安小颜凭借着往日的回忆,步入廷院。一阵优雅的淡香,飘盖过屋稍。
幽阁还是一样的幽阁,并没有什么不同。安小颜立马回去换了一身衣裳,立坐入镜前。
“如若没有猜错,冷公子也去更衣了,那我就可以好好打理一番了”想到冷辰逸与自己同骑一匹马,那种嫌弃让安小颜至生难忘。
安小颜很快目光便落在铜镜中,那垂目斑斑刺雪的柔发,白亮透光。
舞象之年,姘立年华。想哭强忍的泪珠,又咽了回去。女子最颇为要紧的莫不过是名节,容貌。
可是对安小颜而言,一无所有。名节?遭受凌辱,毁其容貌,她的满身伤痕皆是耻辱。
是否背负太过沉重,必须坚强。
安小颜咬了咬下唇,拿出木盒中自制的草药,将发丝瞬间变了回来。只有她知道这是暂时的,明明万无一失,以至为何白头,她亦未可知。
对着镜子,随意整理了下发髻,也赖得鬓起,任由垂流而下。她也不敢让冷公子等太久,便丛丛赶往听室。
听室是一间雅室,其为僻静、亦同与书房,自是众人议事的恁点之处。
平日里安小颜还从末靠近一步,更别提知道屋内摆设,如今竟让她去此等重地之所,自亦当不知冷公子意欲何为!
安小颜在院中随意找了一个婢子带路,毕竟没去过,自是不知晓听室在何处。
婢子知道安小颜,只道是王爷贴身侍婢,今日与王爷同骑一匹归来。自然心中有所掂量,只是对这丑女无盐甚是鄙夷。
不过安小颜也有自知之明,也知他人做何想,竟丝毫不在意。
安小颜谢过婢子,欲进去。不料婢子故意使诈,趁安小颜不注意使绊。
安小颜直接亳无防备的栽下去,身子失去重心,心中怦然加速,顺速抓住门槛,方安稳下来。
“你……”安小颜不解的看着婢子,有些不舒服。
婢子转身便慌慌而逃,安小颜喃喃道:“能成什么大事”
转身抬头望了望,一眼便堵见牌匾上刻着“听室”二字。匾额是用原古的青铜木所制,连门槛皆是木制。
安小颜便开始打量起来,因为好奇,只是这听室真是书香文墨的好地方。
无论是建设与气质倒也是香壤肥沃之地,用来种花草在合适不过了。
青铜木匾,紫檀梨木栏,久而不腐。门口爬着朝颜,盛放正浓,颜色各异夺放。院内黄檀乔竹凌建的护拦,画墨磬竹,叶脆亦然。
听室内堂门口,摆立着几株夕雾,已含珠待放。
现下已是傍晚入微,亦不过三寻。煦风拂面亦感凉寒。
安小颜轻踏着步子进入室阁,还没想到何以面对冷公子,也是强埋头进入。
半晌,安小颜见室内无动静,方抬头探视,冷公子竟还没到。
终是舒了口气,打开天窗透气。室内都是紫檀木制,还有浓呛的芸檀熏香。
想然冷公子还没到,也是!他那么注重繁文缛节的人,总不能让别人等他,那多有失他王爷的身份。
冷辰逸珊珊来迟,见安小颜早已乖乖的在此等候,故而走进去咳嗽了一声。
安小颜立马会意转过神来,略行礼“王爷”
“这里没有外人,你倒是恭敬了,平日里倒是欠缺了些礼节”冷辰逸不仅怀疑,这京州才女是否货真价实。
“王爷伤势可好些了?”安小颜不敢抬头看冷辰逸。
冷辰逸误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四周更无旁人,心中不仅有些欣喜。脸上令人难以捉目的目光转瞬即逝,瞬而又是一副冷冰冰。
“说,为何要逃?”冷辰逸淡淡的说,话着带压迫感。
安小颜眨了眨眼睛,脑中飞闪过无数种想法。如果说实话,冷公子定当不信。若是惹怒了他,恐小命休矣。
她现在就不知道,就凭现在一无所有的她,对冷公子又何用处?相比而言,不仅对他能造成威胁,还会落人垢病。
“本王问你话呢?”冷辰逸见安小颜不语,以为安小颜公然挑衅他。就凭她现在的身份,捏死她如蝼蚁般轻而易举。
那怕是栗州城乃至邺城,只要是他问话,没有忤逆者。更包括父王。
“王爷,我,我……”安小颜支吾半天。如果不说实话肯定死定了,再整个戏弄王爷的罪名。
安小颜想了想还是准备说实话,正欲开口。
冷辰逸直接打断安小颜要开口的机会,话中还略带讽刺:“怎么往日如此嚣张,现下在外面都结交了些何许人也?胆子都缩小了”
安小颜总算知道,眼下冷公子是在探她底细,如若说探她底细,不如说探高阿牛底细。冷公子仇视高阿牛的眼神,至比还历历在目。
幸好,没将高阿牛供出来。安小颜想想面带微笑:“萍水相逢皆是有缘”
“你为何要活?”冷辰逸将手藏在衣袖,握紧了拳头。
为何要活?可是不该活在世上?
“王爷,你不会要杀了我吧!”安小颜两眼瞪的老大,一脸惊讶。
“你既不肯交代结交了何人,其居心叵测,那么……”
“等等,王爷为何要下达命令全城通辑我?”安小颜不仅怀疑冷辰逸其用心,莫非怀疑她良心不轨,一心热复仇所以……
“然后呢!你想做何表达?”冷辰逸显然承认自已下达的命令。
“那王爷可知,我在平阳山差点没命了”安小颜抬头正视冷辰逸,不敢相信冷辰逸竟然是这样的人,为了排除质疑,安小颜特将情绪湍露出来。
冷辰逸也是几个时辰之前知晓,便召集人马,特设计捉住了云远。只是这云远对她穷追不舍,自当有所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