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敏捷听到门外有动静,重新趴在桌上。
“少朗,无事。他没醒,想来真是喝多了”莫离先查探,才放松了心中的捷疑。
“少朗说的是,一介浪子而已,是咱们多虑较真了。”
“叶兄起来了”萧羽轩轻摇了摇叶安的手臂。
叶安朦胧颇带着些醉意,依然处在昏醉欲睡状态。
天明朦胧之际,他们三人几乎同时醒,爬在四方的木桌上。
自然也不会有谁知道,他们皆是沉睡并非喝醉。如此闹腾,即便是窗栏未关,夜间灌烈的煦风冷冷发抖。也各自踹着一番心思,谁也不愿先醒来。
路途年关已过,上元佳也度在北越,七情节也到见识到风土人情。只是此时萧羽轩也见识到了这贫困之地严厉寒意,再强壮难耐的身躯亦是难抗。
“叶兄,安予”莫离笑着。
叶安笑着应付,随后转身看着萧羽轩,笑道;“萧兄,幸会。我还怕萧兄将我二人丢任此地呢!”
萧羽轩腼腆一笑,随而猛力咳嗽,伸手拖掩口。
“萧兄这是感染了风寒?”叶安上前扶衬。
“少朗,你没事吧!”莫离连忙跑过来。
萧羽轩拍了拍叶安的肩;“无妨”
“呃,叶兄你昨日说什么来着,今晚请我们吃酒,对了!关于云世家族的事你还没说清楚呢!”
“跟我真的无关,我也是偶然遇见的”叶安闪躲道。
“他们……”
“莫离”冷辰逸冷冷道。
莫离稍微收敛了些,才意识到了些越举。
“莫兄为何对云世家族的人如此感知?”叶安道。
“那日街头人都东躲西藏,若非我们也躲的急,那些人看起来凶神恶煞、来者不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叶安持着折扇,看正欲要出去的萧羽轩,轻敲着手,人拦在门口,双手抱胸持着折扇道;“萧兄这是要去哪?”
“吃早点,可要一起?”萧羽轩冷冷道。
“当然一同,正好我也饿了。”叶安笑着让出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刚下楼,一楼的饭局还未开摊。萧羽轩便出了酒楼,附近卖早点的摊子还是有。
“糯糕、纸皮包子、蒸包”各处的吆喝声,路上行人也不少。
这想必就是早出晚归,起早贪黑的人生。
“少朗,可要吃蒸点小包?”莫离知道萧羽轩最爱的便是蒸点小包,南万更其少有。却不知道蒸点小包的真情涵意。
萧羽轩走到卖蒸点小包的摊前,问道;“请问可有玲珑骰枚?”
玲珑骰枚?是什么?王爷何时改口味了。
“有,有,还剩三个”只见三个玲珑剔透,面呈艳色粉抹的花苔,出现在萧羽轩面前,格外熟悉。
她最爱吃玲珑骰枚,北方的小点,因此他还从不远千里诏诏府中请来了北方的点厨。但她喜爱玲珑骰枚的味道,却是任何人都做不出来的,玲珑骰枚更是鲜少有人会做。
毕竟北方出名的特色小点还是蒸点小包之类。
萧羽轩拿捏着手中滚烫的玲珑骰枚,却有种心塞的哽咽,终有一天他找到了她爱的东西,她却已不在。
许是自己一直自欺欺人,不愿相信这现实罢了。他曾经派动全网探子,却只因未果,终是徒劳。
对,她早就不在了!要这玲珑骰枚又有何用?
萧羽轩眸子中深毅似是触动到内心深处,叶安跑过来,拿起萧羽轩手中的玲珑骰枚,随手往嘴里塞。
“萧兄,我最爱吃这个了”叶安边吃边道。
萧羽轩此刻的目光,可以将眼前这个人杀死,准确的来说。
而叶安却死皮赖脸,正欲伸手拿第二个。却被萧羽轩一顿暴打。
叶安蹲在地上用扇子遮着头,扇子都烂了,若不是莫离拦着,萧羽轩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叶安看了一眼被莫离抱住的萧羽轩,不仅有些生气捂着被打伤的额头,随手将扇子甩扔在地上。
“萧兄,你真是过分,不就吃你二个小点嘛!你至于吗!”叶安气的跺脚道。
“叶兄别生气,哎,叶兄”莫离伸手想挽留,人却早已走远。
“少朗,你为二个小点当,鸥打了叶兄不值当吧!”
萧羽轩淡淡的长呼吸舒气,对他说是普通小点,却对自已而言,却是意义非凡。
莫离突然想到了什么,王爷的感情从未释怀,许然一直都是。
自然不会联想到与玲珑骰枚有关,许是图个新鲜吧!府中有北点师傅,而蒸点小包很是北方特点小吃。
起初莫离以为只是王爷爱食,后觉并然。
“少朗要不要我把这盘回去?”天都王府中名点之厨亦不在少数,可见萧羽轩今日之神态倒是爱极了。
“不必了”萧羽轩冷冷道。
“那我去找间厢房,我们不回酒楼。”莫离怕萧羽轩再触动伤情。
萧羽轩没有再言语,挪步离去。
“这厢房还不错,是上好的一间,少朗觉得可还习惯?”莫离道。
萧羽轩坐在桌前小抿了口茶,神色哀淡。
莫离实在想不出王妃为何要私会情朗,如此有失节操之人,也值得王爷痴情不悔。若是因惧皇恩迫压,断然亦不会如此,这终是一道难过的坎。
“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讲”莫离有些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萧羽轩轻松缓随的放下茶几。
“王爷是否还在挂念王妃?恕属下说句冒昧的话王妃行为不检,又品德不端是为不端贞,王妃何劳王爷如此……”
桌子遭受重击,发出的砰当声。莫离心中一阵紧张,立马止了口。
“放肆”萧羽轩一道冷冷的二字,特加重谐音,不仅让莫离更为慌恐。
莫离更是硬着头皮,冒着大不讳,继续道;“我也是为王爷好,不愿王爷为这等伤风败俗的女子魂牵梦绕,实于心何忍”
“你……”萧羽轩猛感心口不适,身形巨痛,僵硬半响,捂着胸口,眼角青筋暴起。
那种触目惊身,焚心烈火的煎熬。令人痛不欲生,更有求死心欲。
萧羽轩自感全身沉浸于无止无尽的痛楚,更是抽离的噬骨之痛。
“少朗”莫离连忙上前扶住萧羽轩。
床榻素帘木床,屋内淡然点着缕缕清香。
“大夫,如何?”莫离寻问朗中。
“是瘟疫”朗中一惊,连忙后退。
“瘟疫?少朗怎会得了瘟疫?”莫离更是不解。
“我看你也面色不效,莫不是……”朗中连忙给莫离搭脉,大嘘一惊。莫离连忙抽回手。
“所幸,少朗你未染上瘟疫,只是寻常瘟疫无大碍只要按照我的方子,方可全愈”
萧羽轩醒来之时,欲感浑身不适,寻问了莫离方知奇因。
只是更多的是不解,疑惑。
“瘟疫?从何而来?”萧羽轩寻问。
“忘问了”莫离呆呆的看着萧羽轩。
“把人找来见我”萧羽轩淡淡道。
“你是怀疑……”莫离似乎立刻明白了什么。
正欲冲出门,想追上那看诊的朗中,毕竟刚走,萧羽轩也方醒。
不知有何不妥,莫离就觉得那里不对,说不上来,或许是依萧羽轩之言带人人见他,心里作用罢了。
刚出门便与叶安撞个满怀,莫离还硬是愣了一幌。
“是你”莫离指着叶安。
叶安只手捂着腹部,面部难看。很是难受的样子,“你家少朗给我吃了什么东西,让我如此难堪,是否下药了”
叶安也不管莫离,直接冲进去,边捂着肚子边指着坐立于床上的萧羽轩喊道;“萧兄你今日鸥打我,又在点心里下药,大夫说我得了瘟疫,你说怎么办吧!我们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你要这样对我下狠手,至我于死地”
“你胡扯,少朗不会这样!点心里下药还是瘟疫?这瘟疫也是能下的,简直荒谬”
“因吃食而染,我今日便吃了萧兄二块点心,便遭受鸥打,妄想与我撇清关系,实在令人汗颜。”
“我看你是手脚不干净吃坏肚子了吧!关我家少朗何事,那点心可是你要抢着吃的”
“你……”
“你方才说点心有问题,为何指定是点心?瘟疫又何以下药?”
“少朗,我去把那大夫寻回来”莫离欲转身,朝门所奔。
“不必去了,人已逃了”萧羽轩淡淡道。
“少朗,那……”
“叶兄想是有误会,我为今日之事深感抱歉,但下药之时我亦无所及,我也食了点心,经大夫方诊断,确是瘟疫无疑”萧羽轩淡淡解释。
“那你承认是点心有问题了,那点心可是从你手中所拿,这又做何解释?”
“莫离”萧羽轩用余光淡淡扫了一眼莫离,莫离立刻明白过来。朝门外奔去,萧羽轩方收回余光。
“还请叶兄等待摊主”萧羽轩明明心中没有把握,亦是在赌,似是打定了主意,此次的堪查定是得罪了谁,尽管如此小心翼翼,也……。
而想此后之人,定是有背景,干扰北越瘟疫作乱,是想?难道是想混淆视听,那么其目的又是为何?
千头万绪在脑中绕开,萧羽轩只是想猜测,但这瘟疫目后确实不单纯,只是他调查这事本是秘密而为,却因误失点心而得瘟疫,难道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