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汹汹，瞬间向四面扩散，很快蔓延至四面木板墙，蔓延至门口。
浓烟迎面扑来。
陈丙急急忙忙地爬起身，才留意到，茅房里面，木板上竟趟着个人。
背对着，看不清样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陈丙心下大骇，憋了一路的大便，就这样拉在了裤子里。
他张开嘴，想要大喊出声，手掌下意识地塞进嘴里，阻止了声音的发出。
火势十分之快，已经自四面墙爬到屋顶，浓烟直上，热浪逼人。
火光映亮了好大一片地方。
陈丙连连后退几步，呆呆地看着转眼间就被明火尽数覆盖的茅房。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离开。
———
次日一早，初一如往常一般被敲锅声自睡梦中吵醒。
有些幽怨地看了眼边上的沈寒。
这家伙，昨夜睡着睡着，就不见人了。
感受不到他的气息，她自梦中醒来，辗转反侧。
直到过去许久，他回到身边，她才重新入睡。
才睡着，就到了起床时间……
呵欠连连地穿上盔甲、布靴，初一神色委顿地走出营帐。
“凌爷，”丁卯凑上前来，“你怎么了，昨夜没睡好？”
初一白他一眼，“好意思问？你小子喊了整晚的陶大嫂，还抱着旁边的李三子亲了半个晚上，亲得那个响亮！”
“什么？”边上的李三子听了这话，眼都红了，扑上来掐住了丁卯的脖子，“原来是你亲的老子，你他娘的，你个丑八怪，可恶心死老子了……”
丁卯被掐得白眼直翻，“咳咳咳……救，凌爷，救命……”
初一撇了下嘴，刷牙去了。
沈寒语气带着微哑，却不失威严，“李三子，留着力气，今日有比斗训练，到时候，将你们两个分到一起。”
李三子挑了挑眉，松开了手。
丁卯捂着生疼的脖颈，想说什么，嘴唇张开，只是发出一连串的咳声。
“奇怪，”毛树根抓了抓蓬乱的头发，“李三子不是第一次在梦里喊陶大嫂了，怎的昨夜就吵得凌爷睡不好了？”
沈寒听得这话，情绪起伏了下，很快归于平静。
初一的洗漱，主要是刷牙，折一枝鲜嫩树枝，咬烂一头，当牙刷用。
脸是洗不成的了，刷完准备如往常一般，去蹲个茅，就听得惊呼声响起。
“啊！死人了，死人了……”
众人又惊又奇，纷纷循着声音，蜂拥而去。
初一对死人没有兴趣，可一看人流的方向正是那离得最近的茅厕，便也迈动脚步，想要上前，一探究竟。
“小雨儿，”沈寒迈步上前，一把扣住初一的手腕，低声唤道。
“怎么了？”初一不解。
沈寒顿了顿，垂下眼睫，“死的人，是木二少爷。”
初一怔愣住，良久，低声问道，“是你？”
沈寒点点头。
“为什么？”
“他一次次的伤害你，我容忍不了。”
初一抿了下唇，秀眉蹙起，“你这样也太鲁莽了，万一被人查到……为这样的人连累自己，值得吗？”
嗯？
沈寒有些意外，抬眼看向一脸急色的少女，“你，你不怪我心狠手辣？”
初一顿了顿，“怎么会？即使我不赞同你的做法，可无论怎么说，你这样做都是为了我。”
“放心，”沈寒灿烂一笑，“我不是直接动的手，不会查到我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