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像在小莫的身上,表现出来的就只有失声这一点,不知道是因为小茉的体质特殊,还是因为,这药效还没有完全发作。”
林易峰伸手试了试林锦茉的额头,已经开始冒了冷汗,看样子已经开始发热了。
祁渊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我想,先用药控制一下毒性吧,免得继续蔓延。”
林易峰对于医术这方面,是完全信任祁渊的,祁渊见他点头,放下了手中的银针,转身准备去煎药。
“等等,刚才他们歌寄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
祁渊回过头笑了笑,“放心吧,大家都在担心小茉,都只待在这一个房间里。”
……
林易峰隔着老远,就已经闻到了这药的苦涩气味,连他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这是放了什么?”
祁渊苦笑了一下,“没办法,鱼腥草退热最有效。”
林易峰接过了他手中的碗,颦了颦眉头,“真不知道你的外用药膏,为什么都这么甜,反倒是要喝进肚子里的,都是这样的苦涩。”
“良药苦口。”
林易峰小心翼翼的拿起勺子,他还从来没伺候过其他人呢上次给她喂药,还是自己一时鬼迷心窍了,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这一次,还是好好喂药的好。
“茉儿,咱们起来吃药了。”林易峰言语之中的温柔连祁渊都觉得震惊,虽然一向知道林易峰对他自己的这个妹妹疼爱有加,但是一向冷面无情的林家二公子,突然变得这般柔情,也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林易峰用勺子舀起一勺药,轻轻地凑到她嘴边,想要让她张嘴,药汁却全都从唇间洒了出去,顺着下巴的弧度,流进了衣服里面。
林易峰不着痕迹的咽了下口水,有些不自然的拿起一边的棉布帮她擦了擦嘴角,又盛了一勺,林易峰下意识的想要用勺子把茉儿的嘴巴掰开,可现在的林锦茉根本就没有意识,哪里还能控制自己的动作,棕色的药再一次从嘴边划过,再一次顺着嘴角流了下去。
林易峰显然有些没耐心了,想要直接掰开他的嘴巴,可是仅仅才灌下去一勺,林锦茉就因为喉咙的不适,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药还是一口都没喝下去,林易峰着急,祁渊也着急了。
“要不然找个有经验的小丫鬟过来吧,你这大少爷,也没伺候过别人,许是弄得她难受了。”祁渊想要把他手上的碗接过来,却被林易峰巧妙地躲开,送到了他自己的面前。
烛火之下,林锦茉的嘴唇上沾着褐色的药水,在珠光的反射下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林易峰喉结动了动,把碗中的药一饮而尽,再次凑了上去。
电光火石之间,连祁渊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个……这是什么回事……
过了许久,林易峰才抬起了头,甚至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知道祁渊手中的托盘掉在地上,好像才反应过来,原来身边的祁渊一直就没有离开。
“这……”起源不知道该作何评价,只觉得,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刺激,自己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接受。
林易峰猛地抬起头,自己这样一个冷静的人,曾几何时,也会做出这样的冲动荒唐之事……
祁渊压住自己心中的震惊,给林锦茉手上的伤换了药,交代了怎么熬药,才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离开了林易峰的住处,“这……只是紧急情况,没有什么的,他们是亲兄妹,亲兄妹啊……”
祁渊不知不觉得就走到了城中的小倌馆,近些日子里忙得很,确实是没有进过这种地方了,其实祁渊有龙阳之好的事情,在整个京都之中都不算是什么秘密了,可祁渊就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虽然对女人没有感觉,却也对男人也么有感觉呢?
他来这种地方,主要还是为了躲避家里人给自己安排的那些大家闺秀。
其实祁渊,一直就不喜欢任何人。
在这座小楼里,他是唯一一个只要单间的人,只有一个会弹琴的小倌,总是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在他对着窗边喝酒的时候,弹着一些清净悠扬的曲子。
有的时候,他甚至会认为,自己才是那个堕落与烟花柳巷的人,而他,才是那些故作高洁的嫖客,祁渊感觉今天晚上他的脑子很乱,他曾经羡慕过林景天,虽说家中妻妾无数,可他挚爱一人,为全城所羡慕,可今天呢?林景天升了官,他变了,他不愿意相信,更加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种亲和力,反倒是让自己曾经最爱的女人和自己的女儿受了这么大的苦。
今天的事情一闹,恐怕明天一早,整个京都都是关于南宫家和林公府的闲谈了吧。
祁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着窗台洒了下去,如果林易瑾知道,自己的死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恐怕他也不会安心吧。
林易峰的脸长得通红,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的他十分的清醒,他已经无法克制自己心中的感情,确实,他喜欢自己的妹妹。
……
“公子,还是少喝点吧,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弹琴的人难得开口说了句话,走出了外面的屏风,夺了祁渊手中的酒杯,“开着窗,会着凉。”
祁渊总是有一种错觉,从第一次看见这个小倌的时候就有,他把面前的人拽了过来,站在自己面前,“你叫什么?”
小倌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醉酒的客人,半推半就的走到了祁渊面前,“清风。”
“我叫祁渊,京都府尹祁天明的二儿子,你应该知道的。”
“那也不应该多喝酒,身体总是最重要的,应该好好地,毕竟你不是苦命的人,而是贵家公子,不是吗?”
清风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他还算是幸运的,刚刚进了这里,就被祁渊看中,包下了他,可除了弹琴,他什么都没做过。
“苦命?你眼中的苦命人,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