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初十这日是武国公府的老夫人的六十大寿,到时候我们亦是会出席,轩辕朗因着这赐婚也是会收到请柬。”百里槿对着林锦茉道。
林锦茉对此事也不是全然不知,武国公的请柬是年前就发到仁王这边的,林公府也是有的,林锦茉倒是不知此时百里槿又是声明此事作甚。
这武国公府是去年年尾会的京城,常年在边关与七皇子一道在边关驻守,但是不知怎的,这武国公易铭便是向东华帝上了奏折,上缴了四十万兵马的兵符回京城养老。
百里槿看着林锦茉略有疑惑的目光,道:“这件事,可能你会受些委屈……”
日子一日日过去,仁王府关系简单,有所关联的亲戚也是皆在边疆,故而在这样人人走亲访友的日子里,仁王府倒是较之旁人乐得自在。
初十这日如期而至。
武国公府门前,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武国公府的老夫人今日六十大寿,京中但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皆是来此处给易老夫人祝寿。
武国公府是一等一的簪缨世族,府中子弟于朝野庙堂上上下下皆有人等任职,既是有着沙场厮杀的武将,亦是有着指点江山的文官,一府上下,皆是安安分分地只为圣上做事,从不站队哪家,亦不结盟某府,故而在朝中,人人皆是敬着武国公府的人三分,既不急于拉拢巴结,亦是尊着三分敬意。
“仁王终是来了,母亲在里头可是念叨你多时了。”武国公易铭见百里槿到来,微笑着大踏步迎了上来,易铭平日里便是待人亲和,面上神情亦是叫人看着亲近。
百里槿亦是一笑道:“倒是是我叫老夫人久等了,早起身子有些不爽,故而又回去小憩了一会儿,不想贪睡了过去,倒失了礼数。”
易铭闻言,不由关心道:“身子不爽?如今可好?到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时辰还不到不是。”
“本也是想着时辰,只一来才发觉人已来了这么多,便也自觉惭愧了,白白受了老夫人往日疼爱。”百里槿一边与易铭说着话,一边往易老夫人所在的福禄堂走去。
“不打紧,母亲见了你高兴还来不及,仁王妃也是,母亲亦是念叨了。”易铭对着百里槿身后地林锦茉亦是微笑说道,虽是与百里槿说了会话才提及招呼林锦茉,但是也并无轻视的意思,只因着未怎么接触过不熟罢了。
林锦茉却也是不在意一笑,说道:“武国公进京许久,但是我一直为其他的事物缠身,没有抽空来拜访老夫人,是我的不是。”
易铭只是道了一句“不敢”,三人倒是没有在说话。
一行人说着,便到了易老夫人所在的福禄堂,此时里头人声鼎沸的,十分热闹,各家夫人与姑娘们在里头陪着老夫人说话,说说笑笑,倒是一片合乐。
易老夫人见百里槿。踩着步子前来,自是欢喜,连忙起身拜见:“拜见仁王。”
百里槿哪里会让易老夫人下这么大的礼,故而在老夫人还未完全福身行礼时便将其扶了起来,道:“老夫人今日大寿,倒应是我向老夫人行礼祝寿。”
“你这孩子,愈发会说话了。”易老夫人对着百里槿十分亲昵,亦是有着幼年时百里槿常跟着南宫越到国公府来的缘故,易老夫人见着百里槿乖巧伶俐,既有着世家子弟的威严气质,又没有一丝张扬跋扈,故而十分喜欢。
但是不想现在见面之时,已经不再是林易峰,而是备受圣宠的仁王殿下百里槿了。
“我倒是没有想到,你是若姐儿的孩子,现在看来,眉眼间倒真的是与若姐儿十分相像。”易老夫人倒也不是油性攀附才说出这样的话来,依着武国公府的身家也无需如此。
百里槿亦是笑着道:“之前还一直唤着您老夫人,这下却是要唤作姑婆了。”
百里槿的母亲出自安氏,安氏当年亦是与武国公府比肩的大家族,只是后来选择了隐居,不在着手朝政之事。而易老夫人亦是出身安氏,百里槿的母亲安若便是其嫡亲的甥女,乃是易老夫人一母同胞的兄长的独女。
易老夫人十分高兴地笑着,注意到了百里槿身后的林锦茉,便是招了招手,道:“这边是静婉家的姑娘吧,啊,瞧我这老婆子的记性,应该是仁王妃才是了。”
易老夫人说着便是要行礼,林锦茉哪里敢受易老夫人的礼,且不说这武国公府的身家,单单是与百里槿的长辈一条便是能够让身为仁王府的林锦茉受不起这礼。
“老夫人可是使不得,早早地便是听着母亲讲起过老夫人,茉儿也是对老夫人敬仰的很,今日一见,老夫人这风采比母亲话里的还要好上几分。”林锦茉是真的听着南宫静婉说起这件事情,但是武国公本就是年尾最是繁忙的时候回的京城,那时候林锦茉待嫁,武国公府自身也是繁忙,故而那时没的什么来往,而除夕夜宴那晚,武国公府虽是在的,但是出了轩辕朗的事情,谁还敢多说什么,走动什么。
“这婉丫头就是会讨母亲开心,连着教出来的女儿也是得了母亲的欢心。”若是单单听着话倒是有些酸意嘲讽的,但是说话的是一妇人,端庄之气尽显,一见着便知是世家出身的女子,一身墨绿衣衫得体大方,发髻被贵重的珠钗点缀着,华贵大气。
这夫人便是易铭的妇人沈氏,亦是如今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而南宫越的夫人亦是出自沈氏,两者虽非同一支血脉的,但是也是有着不远不近的亲戚关系,故而因着这层关系,南宫静婉与沈氏也是自幼相识,有着金兰之谊的。
“婉姐儿也是好的,说起开心,你可有比他差了,不知你母亲现在如何了,今日怎的没见她来,可是身子不爽?”易老夫人的表情也是关切着南宫静婉,极是亲切地拉着林锦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