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希也正愁着没有机会和百里槿说,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跟百里槿商量一下,这件事情,若是有百里槿从中帮忙,可能更方便一些。
“祁渊在昏倒过后,其实醒过来一次,可那个时候,清风说要去听祁渊说了什么,却整整好挡住了祁渊,若是没有挡住,我或许还能从他的嘴型当中看出一些什么,可就是那么巧,清风死死地挡住了,而且我能感觉到,那时候祁渊还是有意识的,一定有什么事情想说,可最后,我们却一点都没有听见。”
言希直接就把那天的情况全都讲了出来,希望百里槿能够相信他,百里槿听到这里也是皱了皱眉头,“你就是从这里开始怀疑他的?”
言希摇了摇头,“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去调查过清风所说的关于他们家的事情……”
百里槿知道言希想说的是什么,当时祁渊被陷害的时候,清风曾经说过他的父亲是被祁渊的父亲,祁天明害死的,百里槿在恢复身份,解决了当时的所有事情之后,曾经私下派人去查过这件事情,清风所说的确实是真的,可有一点对不上,年龄。
言希见他开始沉思,也不等了,直接继续向下说,“原来的京都府尹的小公子,到如今应该是十九岁,可清风看起来,不像。”
清风还从没有在他们面前提过自己的年龄,不过清风先前过得生活不易,家破人亡之后四处漂泊,受了不少的苦,所以才瘦弱,大家也一直没有起疑心,谁也都没有过问。
百里槿端起面前的茶水,“那今天呢?”
百里槿下楼的时候,就发现了暗处的言希正把自己的飞镖收回袖子里,那个时候,究竟是除了什么事情呢?
“今天清风在把药粉混到饭菜里的时候,正好被茉儿看见了,茉儿以为他在饭菜里下毒,从身后擒住了他的手腕,那个时候,我清清楚楚的看见,清风已经做好的还手的姿势,可最后还是没有出手。”
“他会武功。”百里槿不敢想象,因为清风长得瘦小的原因,他翻了先入为主的错误,总是认为清风的身体不堪一击,更不可能会去学什么武功了,可经过言希这么一说,他倒是上了心了,毕竟,今天和清风对峙的人,是自己最在乎的。
“我知道了,”百里槿点了点头,因为现在的言希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清风的身份有问题,所以才来寻求自己的帮助,只是他不知道,其实……
“茉儿。”
“嗯?”林锦茉正在心不在焉的挑着那一盘子菜,说实话他其实并不很饿,不过百里槿和言希之间的气氛很沉闷,她不得已才把张忠一起拽走的。“怎么了?要回去了吗?”
百里槿走过去摸了摸林锦茉的头,“先不回府了,我们今晚在逍遥楼住。”
“啊?”林锦茉显然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了一下。
倒是百里槿挑了挑眉毛,“怎么了?难不成我们逍遥楼的小老板,都不舍得让自家的相公在这里住一晚吗?”
林锦茉这才反应过来,“没有没有,随便住。”
百里槿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言希一眼,之前她不明白,现在他可是真的懂了,为什么严家当时全家灭门,就只有言希一个人活了下来,言希果然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言希不明白百里槿的目光之中究竟蕴藏着什么样的意义,可还是冲着他点了点头。
吃过晚饭之后,大家在大厅里稍微聊了聊天,因为林锦茉的到来,祁渊的情绪也稍微平缓了一些,清风不管喂给他什么,他都直接张开嘴,没有闹什么脾气。
天色渐暗大家也都收拾好了剩饭剩菜,各自回屋了。
才刚一进屋,林锦茉就整个人摊在床上,“哎呀,吃的太多了,现在怕是连坐都坐不起来。”
百里槿坐在床边,摸了摸林锦茉的小肚子,“茉儿,我觉得你最近可能是胖了呢……”
百里槿话才刚出口,就惹来了林锦茉的白眼,“仁王殿下这是嫌弃我胖了?”
“没有没有!”百里槿飞快的为自己辩解,“茉儿最美了,本王怎么会觉得茉儿胖呢?”
“哼!”林锦茉背过身去,嘴角却有掩盖不住的笑意。
“茉儿?”百里槿看本来仰天躺着的小家伙突然转过了身子脸朝着墙,还以为这小丫头真的生气了,赶紧拽了拽她,“茉儿,真的生气了?”
张忠始终想不明白,言希为什么要怀疑清风,张忠一直就觉得,清风是一个出身贫苦的孩子,遭遇了这么多的劫难之后,好不容易才有几天好日子过,平日里清风胆子又很小,逍遥楼里的杂活他也都抢着干,张忠是怎么想,也不觉得祁渊受伤的这件事情,会和清风有关。
可言希分析的种种情况又确实是有道理,张忠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听言希的话,入了夜偷偷的去监视清风,按照言希的话来说,如果清风真的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张忠也可以做他的证人,不也正好就消除了清风的嫌疑了吗?
张忠始终是觉得这件事情在自己心中是个郁结,索性也就趁着夜色正深,攀上了逍遥楼后院的那棵树,那个位置距离清风的房间有一定的距离,是最好的位置。
张忠用手揉了揉鼻子,说实话,这前几天刚刚下了雪,冷得要命,如果不是他身体好,哪里还能扛得住这大晚上的寒风,不过自己这位置选的也真是绝了,这冬天树上连个叶子都没有,得亏这是个晚上,要不然这树哪里遮得住自己?
叶子光秃秃的,几乎就没有给他一个藏身的地方……而且,还不避风。
张忠打了个喷嚏,摸了摸腰间的酒葫芦,还好,它还在。
张忠喝的起劲了,直接就挂在树上开始呼呼大睡,还是半夜睡不着觉的百里槿发现了他,估计要是这样睡一晚上,张忠明天早上恐怕就要被冻死了。
明晃晃的长刀一步一步的逼近睡得正香的祁渊,蜡烛已经熄灭了,祁渊的房间里就只有透过窗户纸的月光,床上的人表情很温和,就像他平时一样,好像根本察觉不到身边的危险一样,可没有人注意到,被子下那修长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
长刀被月光迎着,闪烁着寒光,眼见着就要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