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起来,林锦茉就觉得林易峰有些不对劲,明明照顾自己一整晚,林易峰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困倦的神色,反倒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走吧,你可是逍遥楼的大老板,今天是你开张的大日子,难不成还要苦着张脸?”林易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林锦茉就算是发烧说胡话也惦记着自己的安危,又或许是……
林锦茉三个人跟着大波人群出了城,还忍不住腹诽,今日出城的人怎么这样多。
再一看,那些人竟然都是奔着逍遥楼去的。
祁渊还没到,逍遥楼自然是没开门的,看着这些人的打扮,像是家丁,身上的布料却都不是普通的人家能用的起的。
“那个人,像是府尹家的管家啊?”祁渊指了指其中一个。
林易峰心里也有数了,弄了半天,这些人都是来预订座位的。
逍遥楼明面上的老板是祁家的二公子祁渊,又有南宫家的援助,再加上独特的设计,还有别具一格的宣传,自然吸引了不少达官贵人的注意。
逍遥楼背后的庄家还没露面,能同时让祁家和南宫家两位两位公子为他做事。
当然,这些感兴趣的人里面,自然还有轩辕朗,轩辕朗一直就对祁渊和林易峰默默关注,毕竟在这个京城之中,只有他们两个人最为显眼,两个人又交好,轩辕朗更是对他们两个人多加注意,对于这个逍遥楼,就更好奇了。
轩辕朗不像那些达官贵人,决定自己亲自前去拜访。
“轩王殿下到——”轩辕朗本来不想声张,结果被这些前来预订的人堵在了后面,只好吩咐手下驱散了前面的人。
“草民祁渊,拜见轩王殿下。”
“祁渊这可是和本王疏远了,你在我面前,怎么称自己是草民?”
祁渊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林锦茉在一边听得有些觉得反胃,你都自称本王了,祁渊还能称什么?
“这是本王给你酒楼开张的贺礼,不知道本王这样的诚意,是否能给本王开个后门,留个位子啊?”轩辕朗摇了摇手里的扇子,一脸笑意的看着祁渊。
林易峰示意小二把三楼的客房收拾一下,转过头对着轩辕朗行了个礼,“轩王爷跟我来吧,给您安排了雅间。”
若不是身份不能暴露,林锦茉绝对要直接把轩辕朗赶出去,可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个小股东而已,在轩辕朗的面前,也不过就是一个平民罢了。
“这位小兄弟看着脸生,从前怎么没见过啊?”轩辕朗一早就注意到了这个一直在边上没有说话的林锦茉。
林锦茉没想到轩辕朗会突然把目光转向自己,心里突然就慌了,轩辕朗的心机何其重,自己的声音轩辕朗怎么会认不出来?
可轩辕朗已经开口了,林锦茉不说话也不是个事,林锦茉心一横,用左手手摁着手腕,用上次那个神秘人教自己的方法,改变自己的声音开了口,“草民言和,拜见王爷。”
“言和?怎么先前没听说过,看你年纪不大的样子,竟然也是这逍遥楼的股东之一吗?”
轩辕朗没见过面前的这个人,可这个看起来不超过十五岁的半大小子,怎么就一出马就和祁渊和林易峰两个人扯上联系了呢?
“草民家中有些生意,家父想让我早些出来闯荡,草民便借着家中和南宫家的生意往来,入股了祁公子的逍遥楼,不过是个小小股东,帮着打打下手罢了。”
林锦茉不知道这样能伪装自己的声音多久,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把自己的声音露了出来,有些紧张,一直摁着自己手上的穴道,手心全都是汗,看似沉着,内心其实早就已经是跌宕起伏了。
事发突然,连林易峰和祁渊都没能及时的反应过来,好在林锦茉反应快,这才勉强混了过去。
轩辕朗似乎还有疑问,但是看着已经摆好架势请自己进房间的林易峰,还是忍住了自己的疑问,跟了上去。
轩辕朗刚刚离开视线,林锦茉就脚下一软,差点就栽倒了。
祁渊赶紧用自己随身带着的银针插进她的穴道,“这个穴道不能一直摁着,时间久了会头昏的,摁一下,大概有一柱香的时间会失效,这不是长久之计,等你学好了易容,我就把变声的方法教给你。”
祁渊还是对自己之前的行为有些愧疚,既然答应了她要教,就好好教吧。
“我们先去前面登记他们的预订吧。”林锦茉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努力的想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
礼部,工部,兵部,果然没错,林锦茉一边写着预订的登记,一边摇头,果然是事务最繁忙的六部,这些尚书和侍郎每天面对那么多的公务,果然压力很大。
林锦茉定下逍遥楼的规矩,对于朝中的官员,一餐只接待一位。本来林易峰派人去散布消息,就把整个逍遥楼打造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一般的好去处,这个规矩一定下来,更是在京城之中炸了锅。
“那你倒是给我讲讲,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规矩?”祁渊看着林锦茉在纸条上写了编码,团成了纸团让那些前来预订的人抓阄,按照上面的顺序来安排座位,难免有些好奇。
林锦茉放下了手中的笔,“这很简单,对于这些当官的,谁也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还见到自己的同僚,毕竟这些官场上的人,一个个都整天绷着自己心里的弦,一刻也不敢放松,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自己的对头抓到了把柄,我们没一餐只接待一位官员,就能让他们更放心的来到这里。”
林锦茉顿了顿,拿起手边的茶杯,看了看三楼的雅间方向,“对于我们来说,酒楼是个容易引起怀疑的地方,若是有大批官员聚集在这里,难免会引起皇帝或是其他有心之人的怀疑,这样的规矩,对我们来说,是在避免引火上身。”
上一世的祁渊,眼睁睁的看着林易峰被诬陷致死,却没有办法帮上半点忙,不是因为他不想帮,而是因为结党营私这样的罪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