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HS电站,孙正非的车辆装满一车材料设备,预备运往新中标的XG江电站,电站位于G省GZ地区,与孙正非刚参加工作不久时,随车队支援的YY电站同属一个地区。
整装待发时,向开泰把孙正非叫到办公室:“小猴子啊,你知道XG江电站的施工局局长是谁吗?”
“向叔,我不知道呢,是哪个呀?”
“是周书记周东来亲自担任施工局局长,现在,那边还在做工程前期的三通一平工作,周书记的意思是,待一开始筑围堰,你就随车一起调过去。”
“向叔,那您就不要我了。”孙正非作可怜状说道。
“呵呵...我们这个项目已经接近尾工,这边的几个新项目一下子又接不上来,你先过去吧,等那边开挖一结束,向阳他们也要过去的。”
“哦...”
......
翌日清早,车辆出发,随车同行的有综合加工厂的老许和李继开的父亲,经过长途跋涉,于中午时分到达目的地。
XG江电站距XG县城五公里,其规划的施工营地就在XG江边的一片荒坡上,现正在加紧筹建之中,边坡上零星分布着几户农家小院,电站前期人员就暂时租住在这几户农家里。
车辆一到,自然就有人安排吃饭卸车等事宜,下午两点过,车辆卸空,孙正非就跑到施工现场去找周东来。
前方施工现场,推土机挖土机等大型设备正进行场平工作,周东来独自站在高处审视酝酿,孙正非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周局长...”
“小非!你来了,吃饭了没有?”
“吃了,我们到的时候,您正在房间里睡午觉,我们就没有打扰您了。”
“我这年纪大了,身体又发福了,中午,我一定要眯一会,要不,整个下午都没得一点精神。”
“你母亲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孙正非掏出香烟发上,并恭敬地帮周东来点着。
“小非,向经理跟你说了你调动的事情没有?”
“说了的,周局长。”
“那你母亲跟不跟你一起过来?”
“我想是想她一起过来,但是,您这边好像没有地方住呀。”
“你去找跟你一起过来的老许,他是这边综合厂的厂长,你就请他在一号宿舍楼边上,用些边角料搭个木板屋子给你母亲住。
“你就跟老许说是我说的,到时候,你请老许开个材料条子,象征性地交点木材款给财务室,免得人家说闲话。”
“那太好了!谢谢周局长。”
“呵呵!你莫要谢我,这个工地,马上就要进行围堰施工和基坑开挖,你的翻斗车肯定要调过来运碴,到时候,你要给我铆足劲地干,要起带头作用,知道吗?”
“好!周局长,保证完成任务。”
这时,在荒坡上场平的推土机,停在一颗古老的大树桩边上不动了,推土机手方铁强下机,与枯树边上的几个老百姓交流起来,不远处,施工局主管生产的副局长马志强见状,赶紧风风火火般走了过去,同时,他大声责问:“铁蛋,搞什么名堂?怎么不推了?怎么回事?”
“马局,这些老乡说这颗老枯树是树神,劝我莫推。”方铁强赶忙解释。
“老李啊,我们是按图施工,没得办法,我们来帮你们县上建这座电站,是造福XG人民,等这座电站建成了,你们县里就有好日子过了。”马志强朝当中相熟的李姓老百姓说道。
“马领导,你说的这些我们懂,我们只是好心提醒你们,并没有别的意思。”老李一说完,就和众人让到一边。
“好好好...谢谢理解,到底是老区的同志,觉悟高。”见老百姓不阻工,马志强大喜。
野外施工的人,没有那么多讲究,马志强大大咧咧地对大枯树撒了一泡尿,说道,“铁蛋,莫磨蹭了,给老子把树桩子赶紧推掉,加紧做事,要不,就赶不上施工进度了。”
“好咧!”
方铁强上机启动推土机,轰着油门朝古树桩推去,“啪嗒”一声,那两个人都围不拢的古树桩在现代机械的破坏下,应声折断。
“哎呀!不得了了,树神流血了,要有祸事了。”旁边的老李见古树折断处流出红汁,就惊呼起来。
这时,周东来已走近古树桩,他听老李这么一喊,便笑道:“哈哈!马局啊,老李既然这么说了,你怎么也得买只大公鸡来敬敬菩萨,敬完了菩萨,我们也好打打牙祭呀。”
“哟!周局长,您也懂这些啊,我家里养了几只大公鸡,我去捉一只来就是了。”老李一说完,拔腿就走。
一旁的孙正非则见怪不怪,越贫穷落后的地方,越是迷信无知,他不由想到HS电站刚进场时,发生的一些趣事:
推土机发动机因缺水而导致温度过高,推土机手老宋打水加水之际,一当地老汉牵着牛儿路过,他见状,便将手中的青草,塞向推土机前头格栅里,他嘴里说道:“吃...吃吧。”
推土机当然没有反应,加水的老宋则忍住没笑,牵牛老汉见状,不由问道,“老师傅,你这铁牛怎么光喝水,不吃草啊。”
“嗯,我这铁牛只喝油喝水,不吃草。”
“难怪这铁牛力气大,原来它还要喝油啊。”
......
傍晚,电焊工陈东在大坝仓面上焊接钢筋绑条,工作中,一团团电焊弧光闪耀不停,途经大坝的一山中男子,瞬间被美丽的电弧光吸引,他停住脚步,专注观望,用心探索着电弧光里的奥秘,那个陈东也坏,故意不告诉男子电弧光打眼。
二日,陈东又见山中男子,只见他两眼通红,肿如红桃,流着眼泪返回山中。
......
回到HS电站,孙正非将XG江电站的情况告诉了母亲,已经习惯工地生活的李兰英听后,表示满意,她答应随孙正非一同前往。
期间,孙正非向老申讨了一趟运输水泥的差事,借机回到CZ市家里。
孙正非泡在天台水池里想着心事,张迎春上来,问道:“非哥,我看你今天一点都不开心,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迎春,我要调动到G省XG江电站工作。”
“啊!那HS电站还没有建好呀,你怎么就要走了?”
“那边的项目上需要翻斗车,我要随车过去。”
“哦,那你还能经常回来看我们吗?”
“估计很难。”
“哦...”张迎春也变得郁闷起来。
“迎春。”
“嗯...”
“如果哪天,你不爱我了,你就把那些月季花盆拿下来就是,那样的话,我就不会再来打扰你了。”孙正非指着天台前栏杆上的花台,伤感而言。
花心换不来真心,背叛得不到钟情,孙正非暗恨自己背叛张迎春的行为,同时,也让他深深愧疚。
“老公,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张迎春永远都属于你一个人。”立时,张迎春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泣不成声。
张迎春的强烈反应,吓了孙正非一大跳,以己度人,孙正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是在怀疑张迎春对爱情的坚贞执着,伤了她的心。
“哎呀,迎春,你怎么一点都不浪漫呀!”孙正非急智,他赶忙上前,捧着泪脸,问道:“你还记得电影幸福的黄手绢里的情景吗?”
张迎春不解地问道:“记得呀,怎么了?”
孙正非轻轻擦拭爱人的眼泪,问道:“那个高仓健回到家,他的妻子把门口的旗杆上面挂满了什么?”
“黄手绢呀。”
“就是啰,我刚才说完之后,你就要这样回答呀。”孙正非轻啄爱人的眼泪,忽悠道。
“怎样回答?”张迎春的心情如大雨转晴,她配合问道。
孙正非学着张迎春的语气,说道:“好!亲爱的,你下次回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惊喜。”
“非哥,什么意思呀?”
“你自己想呀!我讲出来就不浪漫了。”
卤水是豆腐,一物降一物,孙正非善于忽悠张迎春,而张迎春似乎很享受被忽悠的感觉。
“牛皮客,故弄玄虚。”张迎春娇嗔道。
“美女,饭做了没有?吃完饭,我们去爬SX山。”孙正非手指轻佻地抬起张迎春下巴,说道。
“小妹在做呢,应该快好了,我们下去吧。”店里请了一个女销售,张迎春轻松不少。
“好的。”
俩人携手下楼,张兰芷已经做好饭菜,她发现姐姐脸上泪痕,急忙问道:“姐夫,我姐怎么哭了?是不是你欺负我姐了?”
“小妹,没有啦,吃完饭,我们要去爬SX山,你收拾家里。”
“什么啊!姐,我也要去,求求你了...”
......
SX山上,张兰芷得知孙正非调动的事情,就大大咧咧般说道:“姐夫啊,干脆,你莫要那个破工作了,回来和我们一起开店,多好。”
“小妹,你瞎说什么呢,你姐夫是有单位有组织有追求的人,怎么在你这张嘴里,他的工作就成破工作了,没有你姐夫他们的破工作,你哪来的电用?”
“姐!我这不是在为你着想嘛。”
孙正非闷闷不语,他没有张迎春所说的那么有追求,也想过张兰芷的建议,但他舍不得放弃集体生活,再则,好男儿志在四方,孙正非想趁着年轻,多出去长长见识。
另外,孙正非同梅雨春的不轨之情,让他明白思想控制不住行为,若他经常回CZ市,必定会与梅雨春纠葛,纸包不住火,若俩人的地下情曝光,将会给女人们带来不可预料的灾祸,毕竟,矿老板都不是省油的灯。
既然明摆着无法抗拒美艳,孙正非干脆借机远走他乡,不相见就不会带来伤害。
山上的南禅寺里,张迎春在佛祖面前虔诚乞求,乞求佛祖保佑她的爱郎及家人平安幸福。
......
夜里,张迎春极尽温柔,直意奉迎,她似乎想要主动献出红丸,以示自己的忠贞,孙正非感知其意,顿时龙颜大悦,乘机上下其手,不亦乐乎。
春潮涌动,孙正非正待成就好事时,却发现张迎春复杂的眼神里,似乎隐含着忧郁,孙正非心念一动,遂将她轻拥,问道:“迎春,你怎么了?”
“非哥,我还是有些担心:我们这样做会害了你。”张迎春像个作错事情的孩子,轻道。
“傻瓜。”
“非哥,我妈说女孩子要自重,结婚后才能和男人同房,要不,会被男人看轻。”
张迎春傻傻地看着孙正非,问道:“非哥,你会不会看轻我呀?”
“嘿嘿,怎么会呢!”
孙正非认同并尊重张母所说,他也不想勉强张迎春,就道:“你母亲说得有理,我们睡觉吧。”
“那你怎么办,要不要我帮你?”
“没事,一会就好了。”
......
X江镇潘家夜宵店里,孙正非请铁匠、陈武小搓一顿,席间,他通告了自己的调动事宜,水电人见惯离合,大家倒也没有过多不舍之情。
分手之际,孙正非塞给铁匠伍佰元,铁匠见钱太多,不接受,孙正非就说:“祝哥,这钱是CZ市一位开矿的女老板,听说你们的事迹后,主动捐赠给你们的。”
“老弟,是不是真的哟。”
“真的,我骗你干嘛,她人蛮好的,以后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
“呵呵,原来如此。”
“祝哥,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