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想去酒吧还是吃宵夜?”晚上将近10点,苏云秋就走到陈青羽旁边悄悄的问。
“真的要去啊?”陈青羽以为苏云秋那时候仅是说说而已,安慰安慰自己,没想到她说的是真的。
“你还以为我逗你噢。大家同事一场,既然你这个事没公开说,我知道了,我也要表达表达我的安慰嘛。你不是爱喝酒咯,走,找个酒吧,但我有言在先,我喝不了多少,今天顶多陪你喝三瓶,如果喝醉了你也不好招呼我。”
“行吧,生活要有仪式感,走吧,权当是为这段婚姻告别。”
由于张崇信今晚有事没在办公室,其他领导也没有来,苏云秋和陈青羽便偷偷的溜了出去。
这一次他们没有去上次的“西子酒吧”,今天他们不是去疯,仅仅是简单的喝酒,所以陈青羽选择了一家相对安静的酒吧,名字叫做“澜岸”。
“水云之澜,有你无岸。这个名字有点意思。”陈青羽看到这个名字突然脱口而出。
“你来过这个酒吧?”苏云秋纳闷的问。
“没有,怎么了?”
“你说的那个什么水云之澜,有你无岸是什么意思,是对这个名字的解释吗?这个酒吧我是表姐夫开的,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解释。”
“你表姐夫开的?那我们来方便不?”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过年家庭聚会就是全家人一起来玩。”
“你们这个家庭聚会比较潮。”
“那是。”
陈青羽刚找了个位置坐下,就听见苏云秋在打电话,“姐夫,我和同事在酒吧玩,你安排点酒。”
“啧啧,有关系就好,喝个酒都有人安排。”
“那你以为呢,你要喝什么,啤酒、红酒还是鸡尾酒?”
“啤酒吧,红酒太优雅,不适合这种地方,鸡尾酒劲不够。”
“行吧,反正我也不太清楚酒,你说什么就什么吧。”
刚说完话,服务员就走了上来问,“帅哥、美女你好,刚才浩哥安排了,你们要喝点什么?”
“浩哥就是我姐夫,杨浩。”苏云秋解释到。
“噢,这样啊,那就来一打啤酒吧,再来点小吃就行。”陈青羽说完就拿出手机准备付钱,“多少钱,服务员。”
“浩哥说了,这位美女安排的,不用钱。”服务员回答。
“云秋,那我也不和你客气了。”
“说了我请客就我请客,再说了,你来这儿也算是给杨浩做个宣传,以后你有朋友聚会什么的多来捧场就行了。”
“可以,没问题。”
几句话的功夫,一打啤酒杯服务员搬了上来,小吃、果盘什么的也陆陆续续上齐了,“帅哥美女轻慢用,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好的,谢谢。”陈青羽看服务员走后便问,“今晚这个酒你想怎么喝?”
“什么怎么喝?”
“就是要么一边聊天一边喝,要么玩游戏喝,看你怎么选择。”
“玩游戏也可以聊天,那玩什么游戏,我没玩过啊。”
“都行,骰子酒拳我都会,你想玩什么我都可以。”
“骰子吧,这个大学时候室友教过我,我有点点记忆,你再给我讲下。”
“可以。”说完陈青羽便拿出两副骰子,“一般叫玩骰盅,可两人玩也可多人玩也可,一个盅里有五个骰子,每个骰子有六个面,分别是:1至六6个点,这个是基本你知道的。两个人玩的话规则就是,每人将自己的盅内骰子摇好扣住,自己可看自己的骰子,然后轮流叫点,两人共十个骰子,个人摇出后,有不同的点子,如自己五个骰子分别是:二个1(点),一个3(点),一个4(点),一个6(点),或三个5(点),二个6(点),等等....运气好可摇出五个相同的点.五个1(点)最厉害,1点可替代任何点;二人最少以三起叫,只能往上叫:二个的话只能叫1,三个及以上就随便,十个6到头,但如果叫了1,那1就不能代替,单色为零,什么没有。开叫人可从任何处开叫:如四个5,自己叫最少就要叫四个6,也可跳叫:五个2.五个6...等等.反正比四个5大就行。最后谁喊开,根据结果来看,如果刚好或者是超过你喊的那个数后,你就赢了,反之则输了。明白没有?”
“差不多我又想起看,只不过你说的那个单色为零是什么意思?”
“单色就是六颗骰子,摇出的点数没有重复的,比如一二三四五,一二四五六等,就是没有任意两颗及以上是重复的,就是单色,而为零就是比如我这把是单色,不管你叫几个几,我这里都没有,最后算结果只能算你自己手里的骰子。”
“这样啊,那我明白了。我们先来试试,不喝酒的哈。”
“好,试试。”
经过几局简单尝试,苏云秋已经大概全部了解规则了,便提出正式开始来玩喝酒的,规则就是一把一口酒,也就是四口一杯。陈青羽表示赞同。
一边玩着游戏,陈青羽也在想今天发生的事,偶尔脸上还是写满了失落。
“算了,不玩了。我一直输,我都喝了起码有2瓶了,你才喝几口,你今天才是主角。”苏云秋玩了一会儿就气呼呼的说。
“哈哈,玩游戏这个东西,还是熟能生巧,你玩得太少了,我一听你喊大概就能猜到你什么,所以你不可能赢我的。”陈青羽一幅得意洋洋的表情。
“你少来装了,你快点喝,都是我一个人在喝。”
“好好好,行,为了公平起见,我把这两瓶喝了,我们就不玩游戏,简单的聊聊天吧。”
“这样才像话嘛。”
两瓶啤酒下肚,陈青羽觉得越发清醒。
“你说你,当初不爱人家,你接什么婚吧,接就接吧,现在有离了,再加上那天你说你的事,我觉得你的人生一定会是个传奇的。”
“传奇,不敢当,糟糕才恰当吧。”
“别谦虚了。讲真的,我看人家分手离婚都是死去活来的,为什么你看起来像是没有感觉。”
“是么,也许是因为不爱吧。”陈青羽虽然嘴上说着不爱,但他的思绪却回到了今年的春天。那时候,春节刚过,陈青羽从另外一个办公室调整到财政局办公室作主任,办公室原来的主任提拔了,就剩下刚来的陈青羽和另外一个。由于陈青羽他们单位的性质,都是年初和年末非常忙,刚好在陈青羽接手办公室的时候,正是年初,各种工作全部都陈青羽那汇总,县委县政府、领导的工作安排也要从陈青羽那里传达到其他办公室和乡镇的财政分局,工作千头万绪,每天都是无尽的加班。而且,作为办公室主任应酬又特别多,难免会陪领导喝酒,陈青羽又几次都是凌晨两三点醉醺醺的回家,第二天早上都想不起是怎么回家的。但她妻子,现在应该是前妻却对此毫不关心,说什么是自己想喝酒。陈青羽深刻的记得有一次,那是个周五,他妻子也从学校回家来了。那天晚上有个应酬,为了陪上面来的领导,陈青羽单位领导就叫陈青羽敞开喝,要让上面来的领导高兴,在应酬结束后,陈青羽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连滚带爬回到家后,在厕所摔倒了,就不能动弹,可他妻子在床上睡着问也没问一句,就让陈青羽在厕所睡了一夜。每次一想到这件事,陈青羽的心就在隐隐作痛。
“想什么呢,看你一脸愁容,别想了,都过去了,向前看。来喝酒。”苏云秋看到陈青羽脸上的忧伤,便主动活跃起气氛。
“云秋,谢谢你。”
“切,不用客气,大家同事一场,而且我觉得你这朋友也挺不错的。”
“来喝酒。”
就这样,在一次次推杯换盏中,苏云秋为了陪陈青羽,果然还是喝醉了。
午夜,陈青羽扶着歪歪斜斜的苏云秋走出了酒吧,适逢农历七月初,一弯新月远远的挂在天空。
“不好意思啊,陈青羽,我酒量不行,没能陪你好好的喝。”苏云秋虽然有点醉了,但意识还是清醒。
“我知道的,谢谢你啊,我送你回去,小心点。”
把苏云秋送回家,陈青羽破例走了回去。这一次陈青羽并没有喝醉,一路静静的走着,依稀的月光和昏暗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以后的路,得一个人好好的走喽。”陈青羽一句调侃,便缓缓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