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少寨主摆出的那个架势，原本嘈杂的演武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片刻后，只听“轰”的一声，山贼们窃窃私语起来：
“这个架势，少寨主是要练习青玉功吗？”
“太莽撞了，起码等寨主回来啊。”
“现在阻止也晚了，少寨主已经开始练了。”
“嘘，不要打扰少寨主！”
一个一脸沉稳的黄脸山贼竖起一根指头，示意众人不要打扰程淼。
他命令一个山贼去把山寨里唯一的医师兼管家请过来，随时待命。
又指挥众山贼后退，离开程淼一段距离，才将程淼围在一个大圈子中心。
这样既能避免大家的说话声打扰到程淼，也能为他护法，避免其他方向的人或者野兽进来，打扰到程淼。
从高空看去，整个演武场内，山贼们围成一个半径很大的大圆，圆的中心，孤零零的有一个黑点。
那是程淼，他的脸上，已经微微开始泛红了。
山贼们一阵骚动，又怕打扰程淼，只能小声窃窃私语。
“开始了，脸已经开始发红了。”
“这功法真缺德啊，把人当瓷器烧。”
“谁让创造功法的是个烧瓷的呢？”
“唔，那要是个太监创功咋办？”
黄脸山贼高头，瞪了一眼两个歪楼的山贼，又转过脸去，担忧地看着圈中的少寨主程淼。
两个歪楼的山贼一胖一瘦，被高头冷飕飕的目光瞪得缩了缩脖子，看到高头转过脸去，又小声说了起来：
“高头让人去请医师了，看来不大看好少寨主啊。”
“我也不看好，这功法太疼了，上次少寨主都疼昏过去了。”
“我婆娘说，那功法第一层跟痛经似的，有点毅力的，还能集中精力运转功法。第二层就要了亲命了，跟生孩子似的。”
“这就是了，谁生孩子还能想着运功呢？”
“你忘了寨主了？寨主可练成第二层了。”
“唔，也是，有道是虎父无犬子。少寨主血脉不凡，估计也能生下孩子，啊呸，是练成第二层功法！”
黄脸山贼高头被两个山贼吵得头疼，跟身边一个黑炭头说了几句，黑炭头便拖着胖瘦两个山贼往演武场旁边走去。
胖瘦二山贼还想说几句，黑炭头指了指高头，又指了指场中脸色已经变得赤红的少寨主，瓮声瓮气地说：“走吧，不要打扰了少寨主。”
胖瘦二山贼识趣地闭上嘴巴，黑炭头将他们在场边放下，又挤回高头旁边，专心盯着场中的少寨主程淼。
程淼感觉自己体内仿佛生起了一个大火炉子，像烧瓷器一般，从体内灼烧着自己的皮肤。四周汇聚而来的灵气，也进入皮肤，带来一丝的清凉，中和着体内的灼热。
他已经疼得意识有点模糊，只有这丝清凉，勉强支持着他不断运转着功法。
胖瘦二山贼虽然聒噪，但是说得不错，他现在想的是：就是生孩子，也不过是这个疼法了吧？
他的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脸上却没一滴汗，因为汗刚一出，就被高温蒸发了。
他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隔他比较近的山贼，脸上已经被烤出汗来。
轰！
程淼身上的衣服无火自燃，瞬间烧成了灰烬！
众山贼也“轰”地一下，后退了几步，又纷纷议论了起来。
“起火了，上次也是这个时候昏倒的。”
“要放弃了。”
“不行了，这要是成功，我就把石碾吃了。”
“少寨主才16，能练到这个程度已经很厉害了，假以时日，一定达到老寨主的地步！”
黄脸山贼高头却满脸欣慰，他心想：失败了在意料之中，还是太年轻了。但是不到弱冠之年，就有如此毅力和狠劲，才是让他最看重的。老寨主后继有人啊！
胖瘦两山贼不知什么时候挤过来，他们的关注点却不同：
“天赋异禀啊！”
“唔，少寨主果然雄伟！不愧是老寨主的种！”
场边一个背着药箱、手里拿着算盘的老头，眼皮一抽，不小心把胡子拔下几根，疼得龇牙咧嘴，心里狠狠地骂着：败家玩意，又一套衣服钱没了！就不知道练功前脱下来吗？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程淼却无心倾听山贼对他天赋异禀的称赞，他的皮肤已经开始出现裂纹，仿佛冰纹瓷一般，灵气不断地修补裂纹，使得裂纹不扩大。
他的意识已经模糊，周围山贼的议论声，和山风一起，仿佛飘飘渺渺从天边传来。
他心想：到极限了，果然现在还是无法修炼成第二层，不过，这个疼痛度也够了。
他打起精神，借着心头最后一丝清明睁大眼睛，看到那个半透明的提示框还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幻术。
正要昏倒之际，耳边突然传来“叮”的一声响。
【叮！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作为一个资历尚浅的山贼，你有积年老贼都没有的狠劲，获得敬业度66点！】
【系统检测到宿主即将陷入重度昏迷，是否消耗50敬业度保持清醒？】
已经迷迷糊糊的程淼，只勉勉强强听到“保持清醒”四个字，嘴巴已经发不出话，只在心里答了一声“是”。
下一刻，模模糊糊的意识陡然变得清明起来，但是意识的清明，却放大了他的痛苦，使得他能够更深刻地体会身上的痛楚，一张清秀的脸愈加扭曲了起来。
他心里却是一边疼痛一边快乐着，挺过来了！
在山贼们眼里，却是眼看着少寨主瞳孔涣散，摇摇欲坠，医师都背着药箱要冲上去了。谁知道下一刻，少寨主摇摇欲坠的身形又定住了，眼神又恢复了往昔的坚定和幽深。
山贼们惊呆了，张大了嘴巴，仿佛能塞进去一个包子，缓过神后，又议论了起来：
“挺过来了！”
“根据老寨主的说法，挺过起火这一关不昏迷，第二层基本就成了。”
“是个狠人啊，我就说少寨主不一般，这次一定会成功！”
“刚谁说少寨主要成功了，就把石碾吃了？”
“唔，你听错了，我是说把厨房的粘豆包吃了。”
“呸，臭不要脸！”
看着少寨主，众多山贼一脸敬佩，高头和医师更是面带欣慰。不知不觉，少寨主程淼的狠劲和毅力在他们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叮！属下发自内心的拥戴，是一个山贼头子必备要件。恭喜你，获得众山贼的钦佩，在山贼头子这条路上迈出一大步，敬业度增加78点！】
虽然痛苦，但是由于花费了50敬业度不断保持着清醒，程淼已经能够边运功边思考了。
疼痛中，他的大脑飞速运转：
按照藏书阁手抄本的记载，断臂的疼痛度已经可以破除金丹级幻术了，而第二层功法向来有比生孩子还疼的说法，疼痛度已经足够了。
至于元婴级幻术？不存在的。元婴大佬挥挥手就能灭了他们山寨，还用费这个事？
既然不是幻术，那就是机缘了。
这片大陆上，机缘各式各样，看不懂也未可知，只要能带来好处就行了。
一个敬业度，就帮他度过了青玉功第二层最大的难关，他心里已经有点期待那个“新手大礼包”了。
老爹的说法还是有点问题的。不劳而获，不一定是陷阱，也可能是机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