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东方致虽然又懒又混,但是在正事上却一点也没耽误。
不出五日,延昌的赈灾事宜已经解决干净,南宫奕一行人也打算回帝都了。
“太子殿下,这几日不见,您上哪找的这些个古怪的人?”东方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
这人生得一张好皮相,明眸皓齿,很是俊俏,眼角却有些风流的味道,偏是一身白衣,倒是有点像是帝都的翩翩公子哥,身后还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姑娘,活脱一副被强抢的民女相。
“这位贤弟,在下贺丞,字子涵。”贺丞一收手上打开的折扇,大大方方地接受了东方致目光的洗礼后给他行了一礼。
“原来是贺兄。”东方致忙做一副幸会的表情回礼,“在下东方致。”
“贤弟可有表字?”贺丞客套地问。
“在下还未及冠,不曾取过表字。”东方致回答。
“原来如此,话说贤弟是东方氏,不知可是当今皇后娘娘的父族?”贺丞猜测道。
“哈哈,正是,正是!子涵兄好眼力啊!”东方致干笑着夸赞,心说这人怎么把自己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存心让他难堪呢。
贺丞似乎看出了东方致的窘迫,只是微笑,没有接口。
“对了,子涵兄,不知这两位姑娘是?”东方致瞥了那两个姑娘一眼后问道。
“奴婢惜花,善用奇门遁甲。”红衣姑娘上前。
“奴婢惜芷,善暗杀。”青衣姑娘亦是上前一步,“请东方公子指教。”
“指教不敢当,不敢当。”东方致讪笑,退到南宫奕身侧同他咬耳朵,“您这是从哪找来的怪才?还有那个贺丞,怎么把我摸得门儿清?还有贺丞这名字,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民间赫赫有名的奇才,你当然听着耳熟。”南宫奕道,“延昌的一大特色竹客居你可知道?那就是贺丞名下的。”
“竹客居?这我听过,就是专门给人卜卦看相的馆,对吧?难不成坐馆的先生贺先生就是这么个不着调的?那他卜的卦谁敢信啊?”东方致挑眉。
若这贺丞真是那贺先生,也难怪两日前他去竹客居拜访时管家告诉他贺公子不在呢。
“好了,这几日丰王有没有什么动静?”南宫奕开口打断了东方致的思绪。
“那丰王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还不如他身边的那个谋士值得关注。”东方致道,“他身边有个谋士是女子,叫秦环。倒是很有几分本事,只是可惜了,她遇上的人是小爷我。”
南宫奕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看来南宫翎是不用他再多费心思了。
“殿下,若是今日就启程回帝都,路上赶一赶,还能赶上皇姑母的生辰宴。”东方致掐着指头算了算,道。
“那就趁早启程吧。”南宫奕说完就回了房间。
帝都。
“殿下,我好生无聊啊。”离湘没个坐相地跷着腿靠在梨花木椅子上。
“无聊?很快你就有事可做了。”莫千黛看了离湘一眼,笑道。
“又有什么大事了?”离湘直起身子,满眼放光。
“再过三日就是皇后的生辰宴了,按照以往的惯例,是要在宫中大肆庆祝。”莫千黛道,“到时候我也会被邀请。”
“合着你就是带我去蹭吃蹭喝啊?这就没了?”离湘不满地又泄了气。
“你也不想想,那是一国之母的生辰宴,那些人不在宴会上闹腾一下合适吗?”莫千黛笑得神秘莫测。
“那又如何?我觉得看戏不如演戏好玩。”离湘直接道。
“还是看戏好些,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莫千黛道,“你傻不傻,还喜欢演戏?真要是被人发现了,你可洗不干净。”
“你怕了?反正我可不怕。”离湘吊儿郎当地又靠了回去。
“我倒也不怕,就怕你这个没怎么有脑子的把我给坑了。”莫千黛直言直语。
离湘:“……”
“殿下,太子殿下来信,说今天就要启程回帝都了。”司月走过来道。
“嗯?这么快?”离湘惊讶。
“的确是挺快。”莫千黛点头。
若是动作不快,那还能是南宫奕吗?
“对了,你这消息是从太子府拿到的?”莫千黛突然道。
“是,太子府的人特意来送的消息。”司月点头补充。
“啧。”过两天该去太子府要个人了,否则这传一次信都会引起没必要的麻烦。莫千黛皱了下眉。
陌王现在暂住在宫中,不能随便乱跑,倒也是安分了许多。
可是他却没有真正安分下来的打算。
万花轩的老鸨经过一番乔装,扮成了个老宫女,拿上线人的腰牌,偷偷进了宫。
“殿下。”老鸨跪在南宫寒的下首。
“如何了?”南宫寒冷冷地问道。
“殿下要奴婢调教的姑娘已经调教好了,可以马上就用。”老鸨道。
南宫寒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过两天送到宫里来,皇后的生辰宴就看她的了。”
“是。”老鸨正欲退下,又被南宫寒叫住了。
“那个调教好的丫头叫什么名字?”南宫寒看起来还是很随意的样子。
“回殿下的话,那个姑娘叫?夏。”老鸨回答。
“本王知道了。”南宫寒似乎根本没有用心听。
?夏,?家女啊……
不知道这个?家女能不能把她的怨恨烧到南宫奕身上……
两天后,南宫奕的车队抵达了帝都。
这一行人从原先的一辆马车变成了由三辆马车组成的车队,南宫奕一人一个马车,东方致占了一个,贺丞和他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占着一辆。
皇宫。
“皇上,太子殿下已经回到帝都了。”太监阿福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试探着说道。
“嗯,不错,动作挺快。”皇帝点了点头,可是目光依旧放在面前的一幅山水画上,细看,落款是古舟承,浧梓国有名的画画大家的作品。
皇帝一直都在可惜遍寻不得一幅古舟承的作品,可是陌王一进宫就把一幅古舟承的山水画递到了皇帝的眼前,也不知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了。
“寒儿倒是对朕的口味很了解啊。”皇帝感叹,“这幅画,简直堪称绝世之作啊!”
阿福应着,“是啊皇上,陌王殿下的这份孝心实属难得啊。”
“可是,朕不太喜欢他的这份孝心。”皇帝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阿福,“你可知为何啊?”
“奴才不知。”阿福的额头都快冒冷汗了。
“无妨,有什么尽管说,朕赦你无罪。”皇帝鼓励道。
“因为皇上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善揣圣意。”阿福巍巍颤颤地说完,险些没有腿一软就跪下了。
“哈哈哈,说得好!”皇帝拍了拍阿福的右肩,“阿福你真是深得朕心啊。”
“皇上谬赞。”阿福回答。
“这个时候也差不多了,奕儿也应该进宫了。”皇帝道,“把这幅画收起来吧,存进库房里,朕最近不想看到它。”
“是。”阿福明白了,这就是皇帝的态度。
陌王这一棋真的很险,好处摊上了,怪厨也占尽了。
现在皇帝手上的棋子已经换成了南宫寒,可同样,那个位置,谁坐上去都不会是南宫寒坐上去,除非他要弑父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