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陆商白堂堂国商家族的唯一的孙子的。
陆商白:你给我好好说话,是孙子辈
好好好,孙子辈你的,为什么会怕慎怀司呢,这还要从慎怀司十五岁那年说起。
陆商白:怎么感觉还是在骂我?
那一年冬天,皇帝的后宫终于有一名妃子诞下皇子,皇帝龙颜大悦,特召集百官到皇家猎场围猎,那次围猎,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官皆可带子女来参加,所以我也跟阿爹一起来到了皇家猎场。对,没错,我就是在这场围猎里面,和那位金贵公子结下的梁子,还有那位慎怀司。
我对围猎并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在朝拜完皇帝后就自个儿在围猎场周围转悠,猎物几乎全被吓到了西面去了,那我就在东面,这样肯定能避开大队人马,我背着我的小破箭,拿着枣糕在围猎场里转悠,就让那大群的人去抢去吧,我在这里晒着太阳,乐得逍遥,正在我享受这美妙的生活时,一阵急促的奔跑声突然噗噔一声传入我的耳朵,睁眼一瞧,不远处的草丛沙沙作响,有什么东西,我蹑手蹑脚的扒开野草,看到的是一只皮毛稀疏,腿上有支箭,满眼惊恐的梅花鹿,这只梅花鹿看到人的靠近使劲挣扎,下一秒,我惊奇的发现,这竟然是一只怀了孕的母鹿,这只母鹿反复舔舐着自己出血不止的伤口,看到扒开草丛的我,像对逃生已经失去了希望,眼神从最开始的惊恐,已经变得绝望。可能是幼小的心灵总是柔软的,我当时就想,我一定要救下这只鹿。
“鹿阿鹿,我是来帮你的,你不要乱动”可是动物怎么能听懂人的语言,在我刚碰到它腿的时候,它竟然突然弹跳起来,又重重的摔到地上,像是对命运最后的反抗,这一摔,它便不再动弹,我想它可能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了吧。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快速的拔出了箭,它居然痛的叫了出来,血流不止,只好撕了衣裙给它包上。
“这下好了,痛肯定是会痛的,不过你就忍一下吧”
它慢慢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别过头。
“动物也是有灵性的,你看,你都快当妈妈了”我抚摸着它的肚子,感受着只有一层肉相隔的小生命。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个男子在我身后
道:这鹿是我先猎到的。
我转身一看,这男子脸上满脸的傲慢,骑着骏马,手中的箭正是梅花鹿所中的箭。
“你听到没有,我说这鹿是我的”他继续向我说到
“那么请问你想把这只鹿怎么处理呢”
“当然红烧了”
如果是平时,我觉的世界的生存法则猎鹿天经地义,可是这次,“这只鹿怀孕了”
我希望他能放它一马
“那正好小鹿清蒸”,说的风轻云淡,没有一点儿的犹豫。
“能不能放了它?”,男子似乎有点不可思议,随机发出了讥笑
“呵呵,这真到是稀奇,这只畜牲是我猎到的,你居然叫我放了,这辈子就没有一个动物能从我陆商白的箭下逃过去”他的脸上充满了不屑,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我劝你赶紧让开,别耽误小爷我”说着,他拉开了弓箭,这可不行,我不能让他杀了这只鹿,我双手摊开,站在鹿前面,有一种你要杀鹿就先杀我的架势,我量他也不敢光天化日对我放箭。
“好吧”陆商白放下箭,看样子是妥协了,我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我放下手正打算对他说一声谢谢,没想到他居然重新拉开了弓,接下来的几秒,对我来说并不是几秒,我从来没有觉得几秒的时间能做些什么,而就是现在,我的脑海中竟出现了一段连续的设想,这只箭不会射到我,他的目标还是鹿,我要怎么做才能改变箭的方向呢,果然,人在危机之下,脑子的思维跟不上身体,那只箭使我的瞳孔急剧收缩,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自己对已知危险的恐惧,完了完了,现在躲开还来得及吗,我闭上眼睛转过头去,等待着命运的裁判,只听嗖~咔一声,我震惊的睁开眼,看到了同样震惊脸的陆商白,还有地上破裂的箭,腿忽然软弱无力,瘫软在地。
是谁?是谁?是谁救了我。
一步一声,一步一声,从我身后走来,好像武侠剧中的侠士,一席白衣,衣袂飘飘,一双灵力有神的眼睛正温柔的看着我,他伸出手臂,含情脉脉,那我只好把手交给他,哇。
“把手拿开”,嗯?什么?他含情脉脉的眼神怎么突然这么冰冷,我摇了摇头,他看我的眼神越发犀利,似乎在警告我什么,我这才发现,我竟拉着他的袖边,那刚刚,是我幻想出来的,想到这里,我的脸就像火烧云一样?公孙锦阿公孙锦,你脑子有病吧,我赶紧撒开了手。
“慎怀司,你要多管闲事?”陆商白恶狠狠的说。
“堂堂国商家族的人,竟也会草菅人命,这可真是鲜闻乐见”,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情绪,也听不出是怒是喜。
“关你什么事,别以为你爹是辅国公,你可别忘了,你的命是你爹用你娘的命换来的,你就是一个祸害,还敢在我面前撒野,哼,快回家去吧,好好享受你的荣华富贵吧,”陆商白脸上写满了得意,却不知某人攥着弓箭的手已经颤抖不止,我知道,陆商白可能触到了慎怀司的逆鳞,陆商白啊陆商白,你若是识相就赶紧闭嘴吧。
“哟,怎么了?生气了”完了陆商白是在点火,“你娘就是被你爹杀死的”
“你给我闭嘴,”慎怀司是真的被激怒了,刀光剑影中陆商白显然不是慎怀司的对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让他们别打了他们也不听劝,早知道学剑术就该认真学,现在这情况我也不敢去拉呀,身后的母鹿似乎知道这是个逃跑的绝佳机会,立马起身准备逃跑,却还是扑通一下摔倒,眼周的皮毛好像被眼泪淋湿了,可能是碰到伤口,叫的非常惨烈。
“乖,不哭了阿,你可是还有小鹿呢,乖。”我只是脱口而出,因为小时候经常哭,阿娘就这样安慰我,正在打斗的慎怀司,听到我的话竟然停了下来。
“是谁教你的”他用一种迫切的语气问我,眼中充满了期待
“这种每个人小时候都知道吧,京城的小孩子都知道”他怎么了?听到我的话后,他的眼神暗淡下来,
逐渐笼罩了一层霜。
陆商白擦了擦嘴角的血,“慎怀司,总有一天我要你跪下求饶”
“那你试试看”冷若冰霜的眼神让陆商白不敢接话,“还不快滚”
陆商白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不甘心的捡起他的弓箭,拂袖而去。
“谢谢你”
“不用”
“那个,我要怎么谢你呢”
“别让我再见到你”慎怀司撂下这句话就走了,只剩我在原地
“我叫公孙锦,记得我叫公孙锦”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后来,那只母鹿慢慢可以走了,我看它进入了皇家猎场的未开采森林也就放心了,而我也没跟父亲提起这件事,因为那次围猎后,皇子忽然夭折了,没人敢在这时候惹事,所以陆商白也没来找我报复,至于慎怀司,我一直在有意没意的搜集他的相关事情,可能是,想有哪一天,还了这个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