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菜单在厨房的打印机钻出,徐辉平时做事喜欢摆架势,耍了耍菜刀,开始表演。
杨帆聚精会神的看着徐辉娴熟的手法,用心领会每个步骤的细节,三分钟不到,一道精美的菜品《凤舞九天》出色的完成了。
做好盘饰,杨帆按了一下传菜铃,徐辉则蹲在墙角偷吃。
这时秋月走过来说:“师傅,帮我来点辣根儿。”
杨帆接过了秋月的小婉儿,秋月问道:“这道菜是哪儿的啊?”
杨帆说:“306的,你点的嘛!”
秋月说:“那我直接带上去吧。”
杨帆把辣根儿递给了秋月,秋月俯下身子准备端菜的同时,杨帆突然发现徐辉居然伸出中指在后面指着秋月的某处,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气愤的杨帆顿时“嗷”的一声,徐辉是收回了手指,但这一声高亢而又犀利的吼叫,同时也吓坏了秋月,只听“妈呀”一声,秋月扔下刚刚端起的托盘,蹲了下去,险些坐在地上。
杨帆和徐辉立刻上前相扶,秋月推开了杨帆的手,抓住徐辉的胳膊,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得的站了起来。
秋月按着自己的胸口,做了两次深呼吸,苍白的面色带着无奈的表情看着杨帆质问道:“你这是要干嘛啊?你想吓死我是吗?你怎么就这么坏啊!”
看着秋月苍白的脸色,杨帆吓坏了,立刻关心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秋月说:“你是不是有病啊?刚刚对你不那么讨厌了你就变样,真是的,吓死我了。”
杨帆说:“唉~我说你这人哎,我明明是在帮你,现在反倒成了坏人。”
秋月厉声问道:“你在帮我?那你说说吧,你帮我什么了?”
杨帆指着徐辉的鼻子说了一个“他”之后又停了下来,想想还是不要说了。
秋月问道:“他什么他啊?他怎么了他?”
徐辉嬉皮笑脸的对秋月说:“没事儿,他跟你闹着玩呢,就是没控制好音量,消消气啊!消消气。”
这时传菜生跑过来问道:“是不是你们这按铃了?”
徐辉说:“菜好了,快上去吧。”
“就算你是开玩笑,但是得知道深浅啊!真是的,哎妈呀,吓死我了。”秋月揉着胸口离开了厨房。
秋月离开后,玩世不恭的徐辉又开起玩笑说:“哎,她说让你知道知道深浅,给你点嗑呢,听出来了吗?”
杨帆回过头怒视着徐辉说:“你这是干啥啊?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就你这举动不怕丢了手指头吗?都十七了这点事儿还不懂吗?真是服了你了。”杨帆真的很气愤,全然忘记眼前这个不知轻重的小伙子,可是他的师兄。
也许是因为杨帆的真诚朴实,也可能是因为徐辉知道自己很不着调,虽说有些技能没过几天就被杨帆反超了,但是做为师兄,年少的徐辉不但没有嫉妒,反而很敬重这个大他六岁的小师弟。
天生调皮捣蛋的徐辉,嬉皮笑脸的辩解说:“哪有啊?我又没碰她,就是比划比划,闹着玩而已,生什么气啊!”
杨帆见徐辉态度很好,自己的态度也变得温和了许多,叹了口气说:“按说吧你是我的师兄,我不该用那种语气跟你说话,可是你也已经十七八了,有些事情也该懂了,就算是开玩笑,那也得有点分寸啊!”
徐辉听了杨帆一本正经的教导,表情变的严肃起来,小声的回答说:“知道了,以后不闹了。”
杨帆再次叹了一口气,默默的念叨了一句“这刚缓和点,又完了”之后转过身去接着干活。
并不是杨帆对秋月有什么非分之想,他很清楚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而且经常提醒自己,“什么也别想,专心学手艺。”
然而徐辉却不肯罢休,纠缠着问道:“我说杨帆,干嘛这么在意人家啊?是不是真的看上人家了?要不要我给你牵个线搭个桥啥的啊?哈哈。”
杨帆说:“边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徐辉煞有介事的说:“切,男人就要敢爱敢恨,喜欢就去追,怕什么啊?不成功便成仁。”
“你这又在哪本小说上学的大道理啊?我告诉你,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学手艺,快点的,教教我这个东西是怎么弄出来的。”杨帆指着案板上的蛋白糕。
秋月被叫进包房,原因是一个孩子吃到了辣根儿,还被呛哭了,当妈妈的瞬间恼羞成怒,对秋月一顿铺天盖地的训斥:“你们家这啥他妈菜啊?谁让你们往这道菜里放辣根儿的?孩子都他妈给呛哭了,什么玩意这是!把你们经理找来。”
这时领班陈静赶来,了解情况之后立刻向顾客表达了歉意,她说:“我真诚向大家道歉,但我不想找任何借口,因为我不允许厨房有任何借口,我会…”
就在这时,一名传菜生上果盘经过此处,停下来看热闹,被陈静发现,陈静立刻摆手让其进来,然后接着说:“这是早为各位准备好的,跟这事儿没关系,一会儿我会另有表示。”
待传菜生走进来之后,陈静立刻对大发雷霆说:“我都说过多少次了,祥哥是咱家贵宾,果盘永远上最大的,听不懂啊?赶紧拿下去重做,还有这个凤舞九天也让他们重做,里面居然会出现辣根儿,什么玩意,然后你问问刚才是谁做的,让他去经理办公室。”
在此期间秋月回忆了一下上菜的过程,突然想起他去厨房取辣根儿的事,她说:“等等!我感觉应该是我的责任。”
这话倒让陈静很是诧异,随即问道:“怎么会是你的责任呢?你会往里倒辣根吗?不可能吧!”
秋月说:“是这么回事儿,我去厨房取辣根儿,恰巧这道菜做好了,我说那正好我带上来,然后我刚刚端起托盘,杨帆在我身后大喊一声,吓我一跳,就把托盘扔在案板上了,估计是是那会儿辣根儿溅到菜上了,但是我差点被吓的坐到地上,没有看见,随后传菜生过去把菜端了上来,就是这样,所以说应该是我的责任。”
陈静气愤的说:“又是那个杨帆,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他。”
秋月的诚恳打动了让祥哥,祥哥心想:一个小女孩儿居然这么有担当,真是可敬、可佩、可…
想到这里祥哥说:“好了好了,既然不是有意的,那就算了,这果盘也上了,这歉也道了,我们要是再不依不饶的,就显得小气了。这道菜也不用退了,说实在的,我发现这道菜里放辣根儿挺好吃的,要不是呛到孩子,我们也不会小题大做的,回头让你家大厨再研发一下。”
陈静说:“祥哥可真是个敞亮人,那就不打扰各位用餐了,慢慢吃,一会儿我让他们再给您上几个菜。”
祥子说:“不用不用,这事儿不提了,去忙吧。”
“不用客气,应该的。”说罢姐妹二人走出了包房,一个转身的瞬间,陈静的表情立刻由晴转阴,完全不顾秋月的百般阻拦,带着暴风骤雨走向厨房寻找杨帆。
“杨帆,你给我出来。”人未到声先至。
备料中的杨帆对陈静的声音最是熟悉,这声音真是让他心惊肉跳,但同时他也很肯定这一天他并没有得罪陈静。看到陈静气冲冲的走了过来,杨帆说:“停,保持距离。”
“我跟你保持个屁距离,看我不打死你。”陈静说着冲向了杨帆。
两个人围着合台转了起来,杨帆边跑边问:“你这是要干啥啊?为什么要打我啊?”
陈静反问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徐辉接起话来,他说:“快说,是不是干坏事了,要是真的干了什么坏事,可要对人家负责哦!”
杨帆淫笑着说:“静姐,咱们什么时候干过那样的好事啊?我怎么不记得了。”
陈静更加的怒火冲天,霎时间,钢丝刷、调料勺、土豆挠子擀面棍,通通飞向杨帆。
杨帆说:“我到底做错做什么了,值得你这样,我看你就是精神病。”
陈静骂道:“你他妈才精神病呢,总他妈聊扯我妹妹干他妈啥,臭不要脸的。”
杨帆说:“别瞎说,我啥时候聊扯她了,你看看你一天破马张飞的,不带脏字不说话,白瞎你的名字了。”
陈静真是被气的咬牙切齿,手里的东西扔光了也没能打到杨帆。
“停,姐我错了,我错了,奶奶,叫奶奶行了吧。”看到陈静拿起了菜刀,杨帆立刻告了饶。
陈静说:“站那别动。”
杨帆打了个立正,像一只被猫束缚的老鼠一样乖,静静地等待陈静的惩罚。
陈静说:“我不想冤枉你,我问你,你是不是吓唬秋月了?”
徐辉见状即刻转身逃之夭夭。
“往哪跑?你给我回来。”杨帆的喊叫显然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当然,他也不会真的揭发徐辉的恶行,他对陈静说:“我没有。”
陈静说:“就是在她后面喊了一声是吧?”
杨帆说:“我也没想到她会害怕。”
陈静转身对看热闹的大小伙子们说:“大家说,他这算不算吓唬我妹妹?”
周玉成和几个学徒口同声的说:“什么叫算啊!明明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