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奶奶魔法学徒在刚筹办魔法学校，名额都没有分配完的时候就出发了，在路上走了一个多月才到。
很明显，检测学员的入学资格并不是她的主要目的。
她要干什么？
紫荆棘家族也不知道，皇帝对紫荆棘家族的压制异常全面，就这点情报也是在对方快要到达时才拿到手，加急送过来的。
第二天午后，那个魔法学徒到了，随行的人有一百来个，十几个人抬着一个大轿子赶路。
见莫度和秦明等着迎接，轿旁的侍女连忙提醒轿内的人到了。
那十几个人将轿子抬到秦明和莫度面前，轿子才落地，从上面下来一个浑身颤巍巍的老妪。
秦明想伸手去扶，却被那个老妪挥了挥手拒绝了。
然后那个老妪缓缓道：“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先别急，让我先休息，休息好了再说。”
莫度自然答应，立刻让人安排，带老妪去休息。
不过那个老妪没有再上轿，反而在步行跟着，看上去很老的老妪，走起来反而不慢，不过那些抬轿的人还在十分慎重地抬着轿子跟随。
秦明问道：“轿子上还有人？”
那个老妪回道：“有，还是一个大宝贝，别急，到时候我都会给你们说清楚，毕竟这件事要让你们帮忙。”
秦明和莫度只能带着满肚子疑问离开。
傍晚，那个老妪传来消息，要见一见他们。
他们赶过去时，那个老妪正在吃饭，虽然她皱纹满面，但牙口是真的好，喜欢吃肉就不说了，还很偏爱蹄筋。
在老妪旁边，一个大肚子妇人也在吃饭，不过那个妇人的状态很差，似乎没有自主意识，在椅子上还需要被人扶着，正在被人喂着喝粥，粥里不仅有米，还有碎末状的肉和蔬菜。
那个妇人的肚子大得离奇，似乎里面有三四个婴儿。
见秦明他们到了，老妪冲着周围的侍者摆了摆手，一个侍者慢慢揭开了盖在妇人肚皮上的毛毯，露出了满是花纹的肚皮。
只让看了一眼，那个侍者又将毛毯盖回去。
那个老妪说话很有魔法师的风格，言简意赅，直入主题，“这个女人是一个容器，肚子里的是我新的身体，就剩下最后几个月就可以成长完毕，我要你们防止意外出现。”
秦明和莫度面色凝重，都知道这是个大麻烦。
实力强，负主要责任的莫度出声问道：“请问谁会成为意外？”
“北大陆来的所有人，现在消息应该已经传开了，我们这些北大陆人在被兽灾逼到绝境时，神迹降临了，海洋如同湖泊那样平静，又像飓风那样迅猛，哪怕只是乘着木筏，也能在三天时间内飘洋过海，从北大陆到南大陆。
借着神迹，我们到了被众神庇佑的土地，一个兽灾被神力抑制的土地。”
说到这，那个老妪停了下来。
秦明斟酌了一下措辞道：“我们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神迹，背后一定另有原因。”
老妪笑了笑，“但很多人觉得这是神迹，顺理成章，各种宗教大量产生，北大陆的人几乎全是众神的信徒，但，很遗憾，神灵似乎讨厌我，那些信徒可以察觉到我新身体的存在，还会产生一种很强烈的厌恶感。
好了，所有要讲的东西都讲完了，你们可以走了。”
秦明和莫度冷着脸出去，他们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毫无疑问，他们要给人顶锅了！
谁？
皇帝！
在保持意识完整的情况下夺取一个婴儿的身体，这绝对是一个可以让人实现永生的技术。
但这也绝对是一件很难实现的技术。
皇帝咨询过汉斯，汉斯说自己十年内绝对没办法实现，并且这项技术有很大的意外性，到时候就算勉强实现了，也会因为对意识的了解不够，成功的可能性和副作用都会无法预料。
而且这个技术还背负着很多伦理道德上的压力。
如果消息泄露出去，肯定会对皇帝的威望造成很大的打击。
综合考虑，皇帝不打算冒险，但他愿意在不会损害自身的情况下，尽可能给予这个老妪一些帮助。
所以他把老妪发配到离自己最远的一个地方，出事了，那是秦明和莫度的问题，成功了，皇帝的好处一份都不会少。
秦明和莫度分析出来的情况和事实差不了多少。
又过了一天，凌晨，紫荆棘家族的人来了，给莫度传来消息，要求他为了家族，全力配合那个老妪。
毫无疑问，紫荆棘家族也是一个背锅的，最坏的情况也是紫荆棘家族的名声臭了，和皇帝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个老妪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夺舍计划能否成功，也不和莫度商量关于安保的事，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在莫度安排的一大片空地上干活了，布置各种装置，将来她要改变这片空地上的魔力浓度，让被测试的人感应。
至于怎么感知魔力，怎么确定魔力浓度，这种东西还要人教？给你这些资料，自己去学吧。
学不会怎么办？
就这点东西都学不会，你还当什么魔法师？
魔法学徒只是负责改变魔力浓度而已，其他的东西他们一概不管。
为什么秦明知道这些，因为他现在是这个老妪的保镖。
三天后，场地搭建完毕，老妪就要开始测试。
秦明问道：“这么短的时间，一些有天赋的人可能不能熟练感知魔力，就这样开始测试，会不会遗漏一些人才？”
老妪扫了秦明一眼，鄙夷道：“还给时间？就这样筛选出来的人，将来至少有一半，会因为智商不够进不了魔法的大门，我当初只有半个小时的学习时间。”
秦明接着问道，“您当初也是这样测试的？”
老妪摇了摇头，“你们给的时间太多了，要收的学生也太多了。”
秦明尽可能把话题往自己感兴趣的方向引，“学会知识的人不是越多越好吗？怎么还错了？”
老妪的语气有些傲慢，“那个魔法师还是太年轻了，培养魔法师是需要资源的，一个学徒教几十个学生，怎么教的过来，又有多少资源能允许庸才浪费。”
秦明当然不会说这些学生的未来不是成为魔法师，而是成为工人，那样他还怎么问下去，他只会说，“您那时候是怎么培养学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