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的海霞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依然和之前一样白天在父母面前表现出一副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样子出来,每到万籁俱寂的深夜时惊悸一般的噩梦却总是让她从好不容易进入的睡眠中一下惊醒过来,梦中的恶魔总是在一脸狰狞的拉着她要把她拉入永不见一丝光明的漆黑恐怖的地狱之中,她拼命挣扎着,却始终控制不住自己不停向下坠落的身体。
突然之间她就会一激灵从恐怖至极的噩梦中一下大汗淋漓地惊醒过来。随后她就会让自己迷茫又无助的陷入漆黑的深夜里漫长的空洞之中。
她已经不再让自己去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被人这麽没有一丝人性的恐怖相待,她不想再浪费自己的时间用在这种没有一丝意义的思索中。
她不得不让自己慢慢相信这世上的太多的恶魔都在以一副人模狗样虚伪至极坏至极点的人的样子在这个世上张牙舞爪肆无忌惮恶贯满盈凶狠至极的在人间晃荡着。
以前的她总觉得自己上学时历史课本上的有些人物和事件离自己那么那么的远,以前的她总以为人类文明已经进化了这麽多年,原始人类为了争夺资源骨子里的动物本性应该早就被几千年的文明进化史慢慢消磨掉了。却没想到就算经过几千年的文明教化,却终有一些穿戴的冠冕堂皇的畜生不如的魔鬼在人间四处游荡着,时不时的会有一些无辜至极的人儿因着他们骨子里永不会泯灭的暴戾凶残狠毒嗜血而让自己受到无辜的伤害,这和这些无辜至极的人是没有任何关系存在的。就像二战时杀人如麻的希特勒是一样的,就像抗日战争时期无辜冤死的那三十万个南京的亡灵是一样的道理。
一次次的午夜惊醒之后海霞开始冷静的思考自己以后带着孩子的路该如何走下去。她可以选择逃避可以选择带着孩子一直不停得流浪,可那个恶魔一样的家庭中的每一个人会选择放过她吗!会选择放过这个孩子吗,这个男孩子的出生对他们那个家庭来说绝对意义重大,这个孩子的性别是他们再费尽心思时间与精力去骗娶一个女子后都未必能如愿以偿得到的。他们完全可以利用事实上已成的事实婚姻来对她和孩子无休止的纠缠利用和迫害,而从他们毫无一丝人性的本性来看,就连父母也会不可避免的卷入这场无休止的纠缠和较量之中。
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和谈对于这种畜生不如的魔鬼来讲无异于对牛弹琴,自取其辱。唯一的解决方式只有战斗,豁出自己和孩子的生命去和那个魔鬼拼个你死我活,才能让自己赢得一丝生的希望,即使自己因为和这种横行多年活活将自己老婆折磨死的魔鬼斗争的失去生命至少也可以让他更加的恶名远扬,至少也能让他多年横行霸道嚣张至极的气焰能因为自己几乎一分未花就骗到手的儿媳和自己亲生孙子的惨死在他手中而让他去承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万古恶名,至少也能让他因自己的极坏而让自己断子绝孙。
想到这里的海霞脸上的泪水早已打湿了盖在身上的小被子的一角,即将身为人母的她一次次的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她多想亲眼看一眼自己马上就要出生的孩子,她多想像个正常的母亲一样亲手抱一抱他,亲自喂他吃一口自己的**,她多想亲一亲他的小脸,多想和他哪怕流浪一生也带他去感受一下这个她仍然觉得在自己的前二十多年依旧美丽的充满温暖的世界。可现在看来她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双方力量的极度悬殊就在那里摆着,孩子父亲仅仅依靠他残存在心里的那点父亲的本性看起来好像稍微偏向了她一点,在和他那从小就驯服他要对他所谓无比孝顺的极度冷血极度自私一样的父亲面前他又怎会偏向自己一丝感情都没有被他骗到手里只不过用来抵御外人议论拿来做傀儡的妻子孩子呢,她冥冥中觉得自己其实已经惨不忍睹的必败无疑了!
在这场生死较量之中孩子和她都是最最无辜的受害者,命运之神却让她阴差阳错的成为了这个恶魔的利爪之下除了孩子亲奶奶的又一个无辜冤死的亡灵!可她和肚中的孩子都没有选择,不拼死一战去赢得那一丝渺茫的光明,她和肚中的孩子将会在这个恶魔的肆无忌惮的暴戾下永远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狱之中,或者会像那个男人一样在他多年如一日的暴戾下反倒麻木的习惯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残暴狠毒心狠手辣,即使自己的亲生母亲活活被他的父亲利用至死他竟然也会麻木不堪的无动于衷。这个比地狱更加可怕的恶魔之家呀真的太恐怖太恐怖了!
海霞拧开桌子上的台灯安静地铺开笔记本她详细地记下了自己在被骗婚后和这个男人以及和那个家庭中的恶魔几次接触中发生的所有的细节,每一个吃人的眼神,每一个想置人于死地的动作她都仔仔细细地记录了下来。
她已经和肚中的孩子极其无辜地卷入这个魑魅横行的地狱之中,除了搏命一战她已没有了一丝的选择,为了父母的安稳生活她也只能让自己这麽去做。
泪水滴落在页面将笔迹晕染的模糊不清,她强迫自己将眼泪收回肚中飞笔急书着控诉着自己死不瞑目的冤情和受到的非人的伤害!
长达万字的泣血怒诉字字充满了对那个恶魔咬牙切齿的憎恨和不能手刃恶魔的极度愤慨之情!
最后她再一次泪洒纸笺再一次请求父母原谅女儿的不孝并恳请父母将这封万字长言的亲笔信转交给在大城市工作帮助过许多人走出人生低谷的姨夫,她在报纸上看到过有关这个姨夫的一些报道也坚信姨夫绝对不会对她和即将出世的孩子的无辜横死无动于衷,他会用尽舆论的力量对这个一而再将自家女人用暴力冷漠和极度的自私自利活活折磨致死的家庭中的恶魔进行毫不留情地返攻,最终让这个家庭中的恶魔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写完之后晨曦微亮,好几个夜晚了,她始终未能让自己的心情真正安静下来过。此时的她一种视死如归的坚毅和平静在她脸上安然的挂着。她安静的将写好的字装进一个大信封内,扉页上写上父亲的名字,将这封泣血长信压在自己床垫的最下面。喝完水后闭眼休憩了一会儿像个发起绝地反击的战士一样等着发起最后的返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