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永继二十三年,阳春三月。
“凤哥儿,你慢点儿跑!”热闹的大街上,一十四五岁的少女一边左顾右盼地迈步向前追着,一边对着前面喊道。尽管她秀眉微蹙,身量尚未完全长成,但仍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
“四姐姐,你快一点儿!”前方不远处一不到十岁的小女孩转过身来,一边招手一边对着那十四五岁的少女开心地喊着,脚下却是一点儿没停,倒退着也能跑,还时不时从怀中摸出一块儿桂花糕塞进嘴里。
这不是桂花盛开的季节,但因为女孩特别爱吃,所以做母亲的总能想尽一切办法给她做。这两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楚王府的四翁主,被称为“楚国第一美人”的马金玉,和楚王妃胡玮凡梦见日月星同辉而怀,带着“狼王”预言降生的七翁主马金凤。
“小七,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呀?”眼看着周围的行人渐渐稀少,马金玉秀眉微蹙,有些担忧地问拉着她的手把她越带越偏的马金凤道。
“我听二哥哥说,咱们楚国最优秀的铁匠鬼斧匠人就住在前面拐过去再拐过去的那个胡同里。据说他家里有好多他亲手铸造的神兵利器,我一直都想去见识见识,开开眼界。”马金凤一边继续拉着马金玉的手一路向前小跑,一边回头道,“而且,四姐姐的及笄礼不是快到了吗?我想请鬼斧匠人为姐姐量身打造一件兵器,就当做是我送给姐姐的生辰贺礼了。”
马金玉笑着摇了摇头:“从小到大,你都只有收礼的份儿,这会儿怎么倒想起给我准备生辰礼物了?”
“以前我不是还小嘛?现在不一样了,过了今年中秋,我就满十岁了。”马金凤道,“更何况,今年生辰不比往年,是四姐姐的及笄礼,是大日子,自然得比往年更加隆重,今年的寿礼也应当比往年更有纪念意义不是?”
“哟,我家小七长大了嘛!”马金玉笑着伸出食指点了点马金凤的鼻子,“你有这份儿心意,四姐姐很开心,这礼物,要说纪念意义,也确实有。不过,你以为所有女孩子都跟你和二姐姐似的喜欢兵器呀?不拘送个什么也就罢了,何必非拉着我偷偷摸摸地跑到这偏僻的小巷子里来找什么鬼斧匠人?像他这种有本事的隐士,脾气定然会有些古怪,就算咱们求他,他也未必会肯。我看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若是让母妃知道了咱们偷偷离开王府……”
“哎呀,姐姐,出都出来了,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回去?我还没玩够呢。”马金凤道,“娘亲发现了就发现了呗,她又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谁不知道在我们几个兄弟姐妹里面,母妃最疼的就是你了,又有父王护着你,你自然可以恃宠而骄、有恃无恐。”马金玉有些酸溜溜地道,“不过,母妃现在还怀着小弟弟,咱们还是收敛些,少惹些事劳她费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