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病重,自然是担心的。不过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大福晋一定可以挺过来的。”博多衡奥回答得很官方。
“嫡母?她不是你亲娘?”虽然早就从资料里了解到雄库鲁的大福晋富察氏只有牧笃里和额图珲两个儿子,博多衡奥乃侧福晋叶赫那拉氏所出,嘎鲁玳还是故作不知地问。
博多衡奥摇摇头:“不是。穆图尔贺大福晋是大哥和二哥的额涅,我额涅宜齐芬涅贺是汗阿玛的侧福晋。”
“宜齐芬涅贺,在爱新语里是鸳鸯的意思吧?”嘎鲁玳道,“我在边城也听说过,都说宜齐芬涅贺福晋是爱新第一美人呢!也是汗阿玛心爱之人。”
博多衡奥笑笑,却并不打算多谈。
嘎鲁玳不禁想,这个男孩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可是想从他嘴里套话,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一行人由嘎鲁玳引路,到了一个破草屋前,去把苁蓉和阿布凯茂林接了出来。这个原本废弃的破草屋,也是他们刚刚找到搬进来不久,之前他们一直住客栈的。往回走的时候,正好碰上带着宁阔里琦克母子的龚内春,众人便一起回爱新。
一回到汗王宫,入眼便是一片白色,只见上上下下全都披麻戴孝,不时可以听见哭声传来。穆图尔贺大福晋,竟然,病逝了。
“牧笃里,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嘎鲁玳宽慰跪在穆图尔贺灵前为她守灵的牧笃里道。
“嘎鲁玳,你父母去世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心情?”牧笃里目光空洞地平视前方,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我?”嘎鲁玳陷入了回忆,“家中突逢巨变,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母亲生下弟弟后死在我面前,可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父亲为了保护我们,战斗到最后一刻,我却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甚至连他的尸骨都找不到。可是我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悲伤,只是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所以我对着我母亲的遗体发誓,我,一定要变强!一定要成为人上之人!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
嘎鲁玳语焉不详,并没有谈及有可能会暴露她真实身份的细节问题,却也不曾掩饰她的野心,甚至刻意透露。
牧笃里转头深深地看了嘎鲁玳一眼,意味不明地道:“所以,你会在打猎的时候碰到我们,是你故意设计的?”
嘎鲁玳微愣,她不曾料到牧笃里竟然仅通过一句话就如此敏锐地联想到这方面,看来这爱新大汗的嫡长子虽然年轻,却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他的胡乱猜测,毕竟没什么凭据,是嘎鲁玳自己做贼心虚了。
看来,自己的功力还不够啊!嘎鲁玳这样想着,微微一笑,不答反问:“牧笃里大哥觉得,我一介小小弱女子,有这么大能耐?”
“你是年纪小没错,可是你并不弱。”牧笃里半开玩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