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俩在那儿嘀嘀咕咕了半天,说什么呢?”
因为嘎鲁玳和牧笃里是用中原话进行对话的,额图珲的中原话学得很蹩脚,只会一些常用的,说快了便一个字也听不懂了。他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出声,用爱新语问道。
“没什么,我们只是在讨论,穆图尔贺大福晋去世后,汗阿玛可能会继立哪位福晋。”嘎鲁玳用爱新语回道。
“原来你会说爱新语啊。”额图珲感到很诧异,转而怒道,“那你一开始还跟我假装听不懂!”
嘎鲁玳淡淡道:“我也只是初学,并不精通。以后就要在爱新生活了,不会说爱新语怎么行?”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牧笃里自告奋勇要当嘎鲁玳的老师,“你这么聪明,相信你一定学得很快。”
“你俩够了啊!”额图珲满脸嫌弃,“嘎鲁玳,你刚才说,额涅去世后,汗阿玛会立新的大福晋?”
嘎鲁玳点点头:“对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吗?虽然我不了解你们爱新的风俗,但是在大梁,正妻死了再娶一个新的正妻,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啊,尤其是对一国之君来说,后宫之主的位子,总不能一直空悬吧?就算是皇帝愿意,那些大臣们,也一定不会乐意。而且这其中,牵扯到太多厉害关系,着实是件令人头疼的事。”
“汗阿玛要是立新的大福晋,那肯定是那个宜齐芬涅贺啊!”额图珲一拳头砸向地面,不无担忧地看向牧笃里,“大哥,要是那个女人当了大福晋,那我们……”
“那位宜齐芬涅贺福晋,很受宠吗?”没能从博多衡奥那儿套出话,嘎鲁玳将目光投向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额图珲。
“可不是,汗王宫上下谁人不知?汗阿玛最宠爱的就是宜齐芬涅贺福晋!都说叶赫那拉氏出美人,这个宜齐芬涅贺,可是号称我们爱新第一美人呢!”额图珲果然打开了话匣子,“这十多年来,汗阿玛的后宫虽然进了不少人,可是谁也抢不了宜齐芬涅贺的风头!她的肚子也争气,统共为汗阿玛生了八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就在前几天,还刚刚给汗阿玛生了一对双胞胎,把汗阿玛乐得跟什么似的!要不是我额涅在宜齐芬涅贺进门之前就已经占了大福晋的位置,这大福晋之位早就是她的了!现在额涅去世,汗阿玛和宜齐芬涅贺都称心如意了!”
“额图珲!额涅灵前,不得胡言乱语!”牧笃里蹙眉轻斥道。
“我哪里胡言乱语了?我说的都是事实!”额图珲不服气道,“我是在为额涅抱不平!额涅生前受那个贱人的气还少吗?”
“听你这么说,那新任大福晋是宜齐芬涅贺福晋无疑了?”嘎鲁玳继续引导,“不过,她有这么多儿子,若是她当了大福晋,你们俩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啊!”
“就是说嘛!”额图珲很赞同的样子。
牧笃里却道:“我看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