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香沫得意的表情让南宫婉忍不住想揍她，于是便也不忍了，“啪”地一巴掌，贺香沫嘴角便渗出了鲜血，半边脸上顿时就是五个手指印，头也被打歪在了一边。
“你竟敢打本宫，士可杀不可辱，有本事你给本宫一个痛快！”贺香沫瞪大了眼睛，狰狞的模样让南宫婉越发厌恶了。
“我没本事给你一个痛快，所以我要慢慢折磨你。”南宫婉拿过一旁刑架上的鞭子，猛地朝着贺香沫的腿抽打而去。
一声尖叫，一道血印子，八声惨叫之后，贺香沫华贵的衣裙便彻底破碎了，血迹将它染成了褐色。
“对了，你儿子估计是没希望做下一个国主了，父王已经下令，待你的儿女满十五周岁，一个送往边疆充入军营做小兵，一个嫁入贱籍，你的苦心也白费了，甚至你的野心毁了你的孩子。”
“不可能！”几近咆哮的声音震得南宫婉耳膜都疼了。
于是贺香沫的另外一边脸在“啪”的一声之后也肿了起来，两边总算一样了，免得南宫婉看着难受。
“安静一点，不然我的巴掌还会继续打下去。”南宫婉揉了揉自己的手，将鞭子扔在了刑架之上，又换了一个烙铁，“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父王说的话你什么时候见过更改的？”
“那他的江山呢？他不可能不要他的江山，商儿是他最后的子嗣！”
南宫婉终于在这个女人的脸上看到了慌乱与恐惧，她越是这样，南宫婉心里越是痛快。
报复的喜悦总是让人心情愉快的。
“如果不是你，你的儿女还可以荣华富贵一生，你的商儿或许做不了国主，但是他一定是最尊贵的王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的女儿也是最尊贵的公主，可是因为你的自私，现在他们连普通人都不如，在这宫里只会处处背针对，这一切都是你带给他们的。”
“你胡说！”眼泪划过贺香沫的脸颊，分不清是愤怒痛恨，还是后悔。
“今天白天得到消息，你的父亲半路上遇到了劫匪，保护他的人和他一起，都死了，可惜了那些护送他的人啊。”
南宫婉的话像是晴天霹雳，一个个打在贺香沫的头上，将她劈得头脑一片空白。
计划失败，她的父亲便是她唯一的支柱了，她还等着他平安回来，再重新加官进爵，现在唯一的支柱也倒塌了，她的人生便成了一片黑暗。
最好的报复方式，便是让那人一无所有，包括念想，连一点念想也不留给她，再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们是无辜的，我可以死，我的孩子他们是无辜的！”贺香沫的吼声撕心裂肺，南宫婉的心却不再会有任何波澜，“你见过他们的，他们单纯善良，什么也不知道，你放过他们好不好？我求求你……”
“那你有放过我的哥哥吗？”
“啊——”
烙铁印在脸上的痛让贺香沫的惨叫越发刺耳，押着她的守卫皱着眉头，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足以将她固定住。
“你杀了我吧，放过我的孩子们，他们是无辜的，求求你了……”即使疼得满头大汗，几乎要昏死过去，贺香沫还是在为孩子们求着情。
不明所以的人看到这一幕，大概都会认为南宫婉铁石心肠，多么感人的画面啊，一个母亲，到死都在想着自己的孩子……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不是她的恶毒，她的孩子又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不会杀了你的，像你这种失势了还能不择手段找来那么多武功高强的杀手的人，应该能力不小，想必承受能力也不错，我怎么忍心让你死？你的孩子我也不会放过的。”南宫婉勾唇，做了个手势，守卫便将贺香沫拉了出去。
直到贺香沫的身影消失不见，南宫婉还能听见她的哀求声。
只是很快，她清脆如黄鹂鸟儿一样的嗓音，便再也发不出来了。
割了她的舌头，无法说话，无法自尽，再砍了她的手脚，让她动弹不得，这样的刑罚，岂不是比杀了她还要让人解恨的多？
南宫婉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用过这样的惩罚方式，当初觉得太过残忍，现在想来，残忍的方法只能对同样残忍的人用。
鹤主要她活着，要她不能自杀，又要她生不如死，没有什么办法比这更好了。
她要让她在花重楼的宫殿里守着，看着离国最终会落入谁的手中，看着离国是如何发扬光大的，而她只能躲在阴暗的地底下，连死都没有资格。
南宫婉回到宫中的时候，赫连陌还坐在桌子旁喝酒，脸红扑扑的，不知道已经喝下了多少。
见到南宫婉回来，赫连陌笑了笑，拉过她一起坐在了凳子上，给她也倒上了一杯酒。
“陪我喝一杯。”
“好。”
没有多余的话语，南宫婉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今天的酒量比以往好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太急于喝醉，反而很难喝醉，南宫婉一连喝了十多杯，除了头晕之外还是清醒的很。
晚上没有吃东西，又喝了辛辣的酒，南宫婉只觉得胃部一阵阵抽疼了起来。
赫连陌给的药一直放在身上，南宫婉摸出来吃了一颗，好转过后又拿起了一杯酒。
“不喝了，乖。”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赫连陌夺过了南宫婉手中的酒杯，将里面的酒喝进了自己的喉中。
南宫婉依偎在赫连陌肩膀上，醉眼朦胧：“你说平时我闻一闻酒香都会醉，今日怎么喝不醉呢？”
“你不是做梦都想恢复你当初千杯不倒的酒量吗？”
“虽说是这样，但是想醉的时候，又很难受。”南宫婉瘪了瘪嘴，红了眼眶，委屈的模样看得赫连陌又是一阵心疼。
谁能想到现在这个靠在未来夫君怀里撒娇的姑娘，前一个时辰才在天牢鞭打铁烙仇人眼都不眨？甚至还下令砍了仇人手脚，割了仇人舌头。
“闭上眼睛睡一觉吧，天快亮了。”
“好。”乖乖闭上眼睛，努力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脑海一片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