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魏嫉绝一身酒味，很惊讶看到对方。
对方不是妇女，居然是年轻的小妹妹，二十出头的样子。
看到魏嫉绝来，她吓了一跳，哆哆嗦嗦道：“对，对不起。我知道魏太太已经过世，我没把钥匙交还，对不起！”
魏嫉绝皱眉，“偷东西？”
“不，不是的！”小姑娘更是受到惊吓，忙给自己解释，“魏太太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所以给了我这份工作让我赚学费。我知道魏太太死了之后，很难过，魏太太说她很爱家，因为她从小就希望有个家，所以我怕没人打扫，这里会积灰。这里是太太一手打理，我，我不想。”
小姑娘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魏嫉绝头疼，把自己扔到沙发上。
好在，他听明白了。
又是婉儿。
小姑娘的确是很年轻，还在上大学。婉儿相当于资助她上学，然后让她付出一定的劳动力。
婉儿都去世几个月了，她还过来打扫，显然是有感情。
鬼使神差，魏嫉绝道：“以后你的工资我来付，你继续按照以前的频率来打扫。”
“啊？”小姑娘很惊讶，确定自己没听错之后，又是惊喜，“谢谢您！魏太太说的没错，您真是好人！”
“她，这么跟你说？”
“对啊，魏太太说，她很幸福能嫁给您这么好的人。”
魏嫉绝躺在自己的婚床上。
不对，现在不能说婚床，他们结婚这么久，老夫老妻都能形容。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喝的上了头，明明很困，但就是睡不着。
满脑子想的是什么呢，混乱糊涂。又感觉好像其实什么都没想。就这么躺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
鬼使神差，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嘟”居然通着。
曹婉茹从浴室出来，一边用干毛巾擦着头发。隐约的震动声让她停止动作，她留心听了一会儿。
确定声音来源，是在抽屉。过去打开抽屉，是有人来电话。
她心里想着案子的事情还有接下来她该怎么做，一时没有发现这是她自己的手机，而不是“曹婉茹”。
她接听，“喂。”
听着手机，坐到梳妆台边。
突然接听，突然的女声。
魏嫉绝愣了愣。
“老婆？”魏嫉绝恍惚。
他其实是喝醉了的，所以是梦境还是现实都分不清楚。
但曹婉茹没有醉，从电话那头响起熟悉的声音后，她就惊觉自己拿错了手机。
她忙拿离开，用另一只手捂住听筒。
手机是她“死亡”后，去他们的婚房拿出来的。毕竟她有投钱在理财工具里，得拿出来才行。
之后她就放着，没电了充一充，她也没去管。哪里想到会有再收到来电的一刻。这个号码，也就是乐双双和魏嫉绝知道。
但他们怎么可能会在意一个手机的丢失。
为什么魏嫉绝会给她打电话？什么意思！
她奇怪极了，忍着快要跳出口的心跳，再次把手机放到耳边。
“婉儿，是你吗？婉儿！你能听到我说话？”
魏嫉绝不是打错，因为他叫她名字。他语气含糊呢喃。
他是吃错药了？
曹婉茹刚开始是害怕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但现在再听几句，发现是自己想多了。确定不是马甲掉了之后，方才因为害怕而鼓动的心跳慢慢趋于平缓。
剩下就是好奇。
她听出来，魏嫉绝喝醉了。
他喝醉，她就跟没心情听他说话。结束通话，她皱眉盯着手机一会儿。
虽然知道他喝醉都有断片的后遗症，但通话记录却不能删除。他如果看到，不就得怀疑。
“算了，他如果不记得这一茬，也没这闲情逸致去翻看通话记录。”
她这么安慰自己，然后把手机给关机然后塞回柜子里，柜子里是她作为婉儿存在过的一些痕迹。
根据她对魏嫉绝的了解，这件事是在他喝醉后发生，那么有九成是不用担心掉马甲。
她也没这么倒霉吧，正好碰到十分之一的概率。
她放心下来，继续擦干头发。
但她忘记了，有一句话叫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有，别说这十分之一。
魏嫉绝的确断片，但醒来之后，他却记得在酒吧里跟朋友聊过关于他妻子的事。再结合他现在身在的地方，不难再想起跟钟点工的话题。
然后……
他拿出手机，查看了通话记录。那明晃晃的三分多钟通话时间，瞬间刺激了他。
他再拨过去，提醒对方已关机。
是有人，偷了婉儿的手机？
他站起来，捞过外套就想出门找人调查，只是到门口的瞬间，他突然停住。
他在干嘛？
如果只是被人偷了手机，那又如何？人都死了，一个号码而已。
他在乎什么？
等了两日，发现果然没任何事情发生，曹婉茹彻底放松下来。
她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去注销这个号码得了。不过既然没事，那就不多此一举。
说来奇怪，她这手机应该欠费停机了才对。
她想起有几个未读短信来着，要不要开机看一看？手碰到手机的瞬间，她又收了回去，然后关上抽屉。
算了，也许是谁充话费充错了。总归最后一定会欠费停机，她不去理会就是。
“她”已经死了啊。
在开学前一天，魏江越告诉她，案子破了。
褚川来就家里，跟他们把案子前后的情况告之。
褚川：“根据你们的提醒，发现李丽雅的母亲当时死亡的确有点情况，不过不能确定是被杀还是自杀。至于李丽雅杀汪强，就是那么点事。她以为有了资助可以过上好日子，而且心里存着对汪强的爱意，可最后，她却被白女士用来‘招待’男人。”
“可是她穿了那些奢侈品啊。”曹婉茹有疑惑。
“你想的对，她事实上是已经妥协。但有些事情刺激了她。”
刺激她的事情，是汪强想要“从良”。
从良的对象不是她，把她推入火坑之后，他自己却要从良。李丽雅去找过汪强好几次，但显然都没得到想要的结果。
受到了刺激之下，她便做了错事
听褚川说完，曹婉茹叹口气。
两个男人同时看过来，眼神复杂。
感慨完抬头看到两个男人表情的曹婉茹还愣了一会儿，想到了原因之后她更是一言难尽。
是不是得配合难过一下啊！但真的，除了在看到汪强尸体那一刻情绪波动之外，她真不伤心。只有对生命逝去的唏嘘和感叹。
算了，又没小金人拿，她不演了。
所以两个男人就只看着曹婉茹木着一张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