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江越说现在情况不明，所以他也回答不上来什么情况，一切等他们到了那儿再说。
飞机三个小时落地，又坐车先到酒店。曹婉茹还是感觉有点疲惫，可心里放着的事，足以让她打起精神。
然而魏江越反而不着急，说先带她去吃中饭。
“我们不先去做事？”虽然她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魏江越否定，“我们已经到了，事情也已经发生，不差这么一点时间。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晕机了？”
“还好吧。”
“走吧，我也饿了。”
他是带着她来的人，他要吃饭，她没道理让他陪着她挨饿。她乖乖点头。
去了酒店的餐厅点了吃的。两人口味相似，倒没什么问题。原本觉得没胃口的曹婉茹，看到食物又吃了几口之后，还真感觉饿了。
最后吃的挺干净。
他很满意，确定她的脸色也好了很多之后，才带她出了酒店，然后直奔目的地。
“我们去乐双双的画廊。”
“他们在那儿？”
“应该会错过，这会儿他们不在。”
听他的话，这是预料之中，所以说不是去找魏嫉绝和乐双双。
那么，去做什么？
看监控？
飞机过来，是来看画廊的监控？
曹婉茹满腹心事。
“乘着假期，原本乐双双搞了一个画展。”
“哦。”她没什么兴趣。
“来的客人不多，但她还是打算办三天。可就在昨日，她在给人介绍绘画艺术的时候，突然脸色剧变，见到鬼一样脸色发白尖叫。”
见到鬼？
听到这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曹婉茹隐约感觉自己抓到了一个念头。
监控视屏节选的就是乐双双突然惊慌那段。不长，所以他们也不用一帧一帧找过去。
“嗬！”曹婉茹看着画面倒吸一口冷气。
画面中，人群里一位带着红色礼帽，穿着绿黄呢大衣外套，里头一件鹅黄色针织长裙的女士站在乐双双介绍艺术画的面前。
她侧头过来，这一个动作正好被镜头捕捉。
那人，俨然是婉儿。
“不可能！”曹婉茹觉得荒唐，看到自己的脸不可能不荒唐。
画面还在继续，之后就是魏江越在来的路上，就跟她提过的，乐双双突然像是见到鬼一般被吓着的场景。
在混乱之中，那个“婉儿”悄悄消失。
到此为止，魏江越让工作人员重新放到那个女子对上镜头的画面，然后定格。
监控自然不可能很清晰，而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像，真的很像。
他如果不是先怀疑了身边的人是婉儿，可能也会疯一般相信见到的这个人才是。
“不可能！”曹婉茹再次道，这次是跟魏江越说，所以她扭头看着他。
魏江越觉得喉咙有点干，让他不想说话，但事实上他还是说了，“为什么不可能。”
他知道，她说的不可能，是指那人不可能是婉儿。
他问出口之后，身子比她更紧绷。
她会承认吗？她会告诉他，她才是婉儿！如果她说了，他，他该怎么办？
曹婉茹被噎了一下。
为什么不可能！因为她本尊就在这里，当然不可能。
结果，这句最佳的解释，却也是不能成为解释的解释。在旁人看来她是曹婉茹啊。用着别人的身体，别人的脸。
不说这事不能告诉魏江越，就算她说，他也不会信。
她身体绷得直直双手握紧。眼神亮得惊人！可旋即，眼里的亮光暗淡了下去。
那种无法说出口的解释，最是悲伤。
魏江越一错不错盯着她。将她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如果没有怀疑她是婉儿，那么她这番表现也许有另外的说法。可他有所怀疑，那就很能体会她内心的纠结。
“我们先回去。”魏江越压着自己心中呼之欲出的猛兽。
“……”她无力，只能点点头表示随他安排。
魏江越定的是套间，方便两人说说话。
“她应该是故意让人拍到她的脸。”魏江越很平静的样子。
而他的样子，在曹婉茹看来是没任何不妥。魏江越跟她除了一份小叔和侄媳妇的关系，只是泛泛之交。
所以他看到应该死了的人出现，除了好奇疑惑，没有太大的情绪浮动是正常。
曹婉茹不成，她本身就有一种自己快要“离开”这具身体的担忧，再看到一个跟自己一样的人出现，恐惧自然会加倍。
“故意？为什么？”
“那就要看乐双双的反应。”
乐双双会吓到本就理所当然。她心虚啊！
所以，这人是为了刺激乐双双心虚？
好吧，这么说的话，那她更像是真的婉儿了啊。不然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你，也怀疑她是婉儿？可是婉儿已经死了。除非她是鬼。”
那么，她又是什么？
魏江越不看她，不想心软，“我怎么想，要看你怎么解释。”
“我解释？我解释什么！”
有一瞬间，曹婉茹还以为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魏江越依旧没看她，“解释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话题又绕到了最关键的点。也是让曹婉茹哑口无言的关键。
她低沉了下去，“我能有什么解释。我也没有……这么确定。只不过，正常情况下不是很好猜吗？婉儿死了，所以出现一样的人根本不可能。”
魏江越沉默，气息渐渐有些混乱。
他如此心情起伏就有点不对劲。
曹婉茹默默往旁边挪了挪，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她现在自己也烦着呢，不想去琢磨他的心情。
她站起来，“我有点不舒服，先去睡一下。”
“好，晚饭我会叫你。”他居然在情绪如此剧烈的情况下，还能回答她。
这人，还是挺自控。
曹婉茹迟疑着点头，然后选了右边的房间进去。
可事实上，她根本睡不着。想了想，现在的情况她根本不可能不当一回事。
她给乐双双去了电话。电话响着无人接听，在她以为乐双双应该不会接听的最后，却突然通了。
“曹婉茹。”乐双双的声音传来，“是她对不对？你之前所知道的消息，还有突然拿她做乔，都是你跟她商量着。是不是！她没死！”
曹婉茹还没说话呢，她已经先一步倒豆子一般，直奔主题。
“为什么不说话！”乐双双问她。
曹婉茹还没整理好该怎么说，随即听到轻微的摩擦，之后那端传来魏嫉绝的声音。
“是婉茹吗？”
“恩。”
魏嫉绝拿着手机走开了一点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