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后,贺一凡已经赚到人生的第一个1百万,他成为当时北岛最年轻的百万富豪。贺一凡买了一台敞篷跑车,还花了几万元把自己之前租的房子买了下来。贺一凡的弟弟妹妹也进了北岛最好的圣仁书院读书。
这一天贺一凡跟利忠国闲来无事,于是决定去利舞台给宋思盈捧场。贺一凡开着自己的敞篷车载着利忠国一起来到利舞台的门口。“怎么回事,怎么这些人在拆宋思盈的海报。”利忠国大声喊道。
贺一凡看了一下果然是这样,几个工人正在拆除利舞台大门口正上方宋思盈的巨幅海报,门口还有几十个记者焦急地等着。贺一凡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时候宋思盈缓步从利舞台里面走出来,大批记者立刻围了了上去。
宋思盈穿着一套西洋长裙,裙子裁剪得十分得体,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把宋思盈的玲珑身材展现得凹凸有致,真的是风情万千。
贺一凡听到一个记者说:“宋小姐,这次你嫁到濠江第一豪门叶家之后,还会不会回来利舞台客串?”正好这个时候叶老榕的儿子叶筱嘉从里面走了出来。
叶筱嘉梳着一个大背头,头发亮得像擦了油一样,身上穿着一套条纹西服。他走了过来搂着宋思盈的肩膀,一把推开了挤在最前面的一个记者,然后傲慢地说道:“各位,各位,安静一下,宋小姐以后会安心做我们叶家的少奶奶了,不会再回来利舞台了。各位传媒朋友有时间去濠江做客,我叶某人一定尽地主之谊,好了,我们赶时间,请大家让一让。”
叶筱嘉转过头来对旁边的马仔说:“给记者们发点车马费,让他们把车赶紧开过来。”说完他就搂着宋思盈从记者中间挤了过去。叶筱嘉的几个马仔赶紧过来开道,把记者都挡在两边。
记者们拿了车马费但是依然不依不饶,依然追问宋思盈:“宋小姐,叶先生已经两房太太了,你嫁过去之后要如何跟另外两个太太相处?”也有记者不客气地问叶筱嘉:“叶先生,加上宋小姐你已经有3个太太了,以后你的时间要怎么分啊。”
这个时候人群里面有一个人喊道:“每个太太2天,星期天就吃自己,这不就行了,哈哈哈。”记者们登时哄堂大笑。叶筱嘉觉得脸上无光,用力推开了几个记者,赶紧自己先上车了,宋思盈跟着也赶紧上了车。那些记者还追在车后面拼命喊着跟拍照。
贺一凡没有听下去,立马踩油门开车走人了。“这个宋思盈真是没有福气,错过了当我黄河贸易公司的老板娘,那个叶筱嘉油头粉脸的,有什么好,早晚败光他老爹的身家。”利忠国坐在副驾驶上自言自语道。
贺一凡两个月之前曾经跟着鼎爷一起到利舞台。当时利舞台的妈妈带着宋思盈过来给鼎爷敬酒,鼎爷特意让宋思盈留下来陪贺一凡喝酒。宋思盈虽然是当红的歌星,但是也不敢违逆鼎爷的意思。她老练应对着一众人,还不停称赞贺一凡是商界后起之秀,贺一凡是个热血青年,又没有感情经验,听着十分受用,整个人早就轻飘飘了。
当时宋思盈就挨着贺一凡坐。除了母亲跟妹妹外,贺一凡从来没跟女性有如此亲密接触。贺一凡几次不小心碰到了宋思盈的腰肢,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宋思盈的大腿也几次触到了贺一凡的大腿,好似无意又似有意,贺一凡整个人像瞬间触了电一样。
正当贺一凡享受着的时候,利舞台的妈妈走了过来,在宋思盈耳边轻轻说了几声。贺一凡似乎听到了:“叶什么来了。”随后宋思盈就站了起来,用嗲嗲的声音说道:“鼎爷,各位大哥,贺老板,我要去补一个装,等会还有演出,不好意思,先失陪了。”
鼎爷酒意正浓,说道:“宋小姐,真是大忙人啊,要走也行,把这些喝掉。”指着桌子上三大杯白兰地。
宋思盈笑盈盈说道:“鼎爷,我今天喝了不少,再喝我等会就上不了台了,我一会再过来陪您老人家。”鼎爷不肯再贺一凡面前失了面子,怒道:“你是看不起我们乡下人么?”鼎爷几个手下站了起来,堵在了门口。利舞台的妈妈赶紧打圆场,说道:“哎呀,我们的鼎爷,整个北岛谁敢不给您老人家面子,我们盈盈真的是不胜酒力。我一会再安排几个年轻的,过来陪您佬喝酒,你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鼎爷一脚把利舞台的妈妈踢开,骂道:“哪有你说话的份,滚。不敢喝酒,就乖乖坐下,陪我们贺老板喝酒。”
宋思盈说道:“是不是我喝了这3杯酒,你就放我走?”鼎爷说道:“这个自然。”他料定宋思盈肯定不敢喝,这3个大杯加起来只是有1斤的白兰地,就是酒量好的男子也不敢这么喝法。
宋思盈没有废话,果断拿起酒杯,一口气把一大杯白兰地喝下去。宋思盈瞬间整个脸都红了。不过在贺一凡看来反而是更显风情。
宋思盈一大杯酒下肚,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翻过来了,脚步开始发虚,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贺一凡赶紧站起来,扶住宋思盈。宋思盈顺势把头靠在贺一凡的肩膀上。贺一凡顿生男子气概,说道:“这两杯我帮她喝。”
雷二哥赶紧出来帮忙打圆场,说道:“鼎爷是开玩笑的,贺老板别那么认真,出来玩玩而已”。贺一凡还是连着干了两大杯白兰地。连着两大杯酒下肚,贺一凡感觉自己肚子里面有一股火一直在烧,从食道一直烧到胃部,再烧到喉咙口,他感觉自己像一个火山,随时会喷发。不过美人还在,他一直强忍着。鼎爷看到贺一凡都出面了,而且也给足自己面子,也就没有为难宋思盈。
宋思盈走了十几步,特意回过头来望了贺一凡眼。贺一凡一直望着宋思盈的背景,目光久久不愿离开,两个人眼光相交,贺一凡看到宋思盈眼中柔情无限,他觉得这个时候就是为她挨两刀都是值得。
当天晚上贺一凡醉得不省人事。随后贺一凡又自己来给宋思盈捧了几次场,不过每次宋思盈总是客客气气,却再无当晚柔情。贺一凡懵懵懂懂,只是觉得见到了宋思盈就很开心。
贺一凡跟利忠国兜了一大圈之后又来到了十六里码头,这里到处都是会德洋行的工人,之前的沿海岸一带的旧商铺都拆掉了,工人们正在重新打地基施工。利忠国看到自己家的门店也被拆了,心里突然酸酸的。想起了当年父亲被打,导致现在卧病在床,他更是气得不行。只是现在时过境迁,他也就没有旧事重提。
贺一凡跟利忠国本来想寻臧大妈的水饺摊,哪知道臧大妈的摊也不在了。利忠国叹了一声气,说:“没了这个摊,不知道臧大妈一家人怎么生活。”
贺一凡根本不关心臧大妈的事情,他还一直想着宋思盈的事情,只是他嘴上不说,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的变化。贺一凡想不明白宋思盈这么好的女人,为何甘愿嫁给叶筱嘉当三姨太,想来想去就是一个钱字。贺一凡想如果自己跟马万奇、叶筱嘉一样出生豪门,宋思盈肯定愿意嫁给自己。
贺一凡望着对岸北岛湾拔地而起的高楼群,心里暗暗发誓,有一天自己一定要成为叶老榕这样的超级富豪,到时候再把宋思盈给抢回来。
贺一凡一个人坐在码头的栏杆上发呆,利忠国则去跟建筑工人打听臧大妈的去向,顺便买了几瓶啤酒回来。两个人坐在栏杆上闲聊着。贺一凡说道:“忠国,我打算把我们的公司搬到北岛湾皇后大道的写字楼去,离开城寨这个地方。”利忠国拍了一下大腿,开心说道:“好啊!我举双手赞成。早就应该这样了,那些高级的洋行哪一家不是在皇后大道办公。英伦人的洋行可以在开在那里,我们华人的公司也可以。”
“还有一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我打算放弃目前这个生意,转行去投资建筑生意,你看怎么样?”贺一凡说道。
利忠国拿起啤酒瓶跟贺一凡碰了一下,说道:“建筑,呃,我还是觉得继续做这个生意好,做了这么久,门路现在已经很熟了,米这个东西,不管什么时候市场都有需求,建筑我们没做过,不知道深浅。”
贺一凡一口吹完了半瓶啤酒,说:“老利,你目光要长远一些,现在北岛跑这条线的人马越来越多,利润已经越来越薄了,另外听说京都要解除封锁了。那么到时市场就会恢复正常的行情了。”
利忠国争论道:“我觉得即使封锁解除了,我们还是可以继续做大米的贸易,那也是有利润的,北岛人口这么多,我们可以多开几个分店,城寨、大朗、北岛湾、老虎山这些地方各开一个分店,如果可以把开成连琐米店,那么一年的利润也非常可观。”
经过了一年的磨练,利忠国也成长起来了,不再是之前那个言听计从的跟班了。贺一凡早就决心要改行去做建筑,北岛的房地产越来越火热,建筑公司也跟着发了大财,现在就是搞建筑的大好时机,开米店毕竟是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的生意。今天宋思盈这个事情,更加促动他想转型的心思。
贺一凡早就算过,即使垄断了整个北岛的大米生意,一年赚的钱也没有一家建筑公司做几个大项目来得多,更何况大米贸易这个行业竞争激烈,根本没办法做到垄断。不过他却没有把真正的想法说出来。
两个人喝完了四五瓶啤酒,利忠国又买了六瓶啤酒过来。贺一凡已经半醉了,利忠国酒量很好,这点酒还不算什么。贺一凡打了一个酒嗝,说道:“老利,你不想做建筑生意我也不勉强你,大米贸易的生意以后交给你做。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跟我干建筑生意,你随时来找我。”
利忠国没有想到贺一凡会提分家,不过他也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利忠国平静地说道:“老贺,我没有你那么大的野心,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我帮你把老底守着,如果在外面不顺心,你随时回来。”贺一凡说道:“忠国,我对不起你,你在海上救了我,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
两个人说完抱在了一起。贺一凡心里不舒服,眼泪偷偷流了下来,不过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哀伤跟利忠国散伙,还是伤心宋思盈嫁人了。
第二天早上,贺一凡一个人从城寨黄河米店离开了,全部人马跟店里东西都留给了利忠国。贺一凡在皇后大道的北岛第一高楼会德大厦的最顶层租了一间办公室,挂起了黄河建筑公司的牌子,两个人算是正式散伙了。
会德大厦有25层,1到8层是会德洋行自用,其他楼层租给其他公司办公使用,越高层租金越贵。当时能够在这里办公的都是各国的大洋行,很少有华资公司在这里办公。贺一凡第一眼来看这个办公室就十分喜欢,因为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北岛的风景,仿佛整个北岛就被自己踩在脚下。
另外一方面,贺一凡认为做建筑最讲究门面,于是花大价钱租下了这间办公室,这样也可以彰显自己的实力。办公室正在装修,贺一凡马上酒在报纸上登出了招聘广告了。
与此同时,利忠国把招牌换成了忠国贸易,继续干着老本行。半年之后,京都国跟瓜宝国达成了和解,京都退兵,濠江解除了封锁,濠江市面开始平稳,各种生活用品回归正常价格。利忠国的贸易公司利润大不如前。北岛地产大热,贺一凡接到了不少的工程,赚了不少钱。两个好兄弟的命运发生了第一次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