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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何去何从(二)

普安、武连见状叹道:“小家伙,你们点点头,此为何意?”

明浩忙道:“赞同呐,想当年姐姐和一个大哥哥在东京青梅竹马,郎才女貌。可惜那大哥哥在东京被‘花石纲’害死了。”此语一出,子午四人大惊失色,没曾料想,小小年纪的明浩也会说出大人一般的言语,不禁大惊小怪起来。

明浩笑道:“你们一定认为我说的有些让你们大吃一惊了吧,那便是你们少见多怪了。姐姐原来说过,我就记下了,这个青梅竹马,郎才女貌。应该是好词。”

武连叹道:“小子,可以嘛。武连哥哥给你说,这个青梅竹马,就是青青的梅子和竹子旁边站着一匹马。郎才女貌呢就是一匹狼是个才,一头驴是个冒牌货自然就不是人才而是蠢才。明白了!”

怡乐、明浩面面相觑,哈哈大笑开来。

普安忙道:“胡说八道。”

明浩笑道:“胡言乱语。青梅竹马是姐姐和那大哥哥在一起很合实的意思。郎才女貌是说他们一个有才能,一个有容貌。在一起会幸福美满,快快乐乐。懂不懂?”说话间朝武连做鬼脸。

子午惊叹不已,寻思:“小家伙说的虽然不尽准确,但童言稚语之间足显出他与他姐姐并非平凡人家出身,自然是个书香门第了。”

明浩笑道:“四位大哥哥,我给你们说个事,你们听后给我说说,为什么阿长爷爷他笑了?”

“说吧,怎么了,小家伙,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他老人家为什么会笑了。”余下显出莫名其妙之状望着明浩叹道。

明浩忙道:“昨日,阿长爷爷在写毛笔字,手却抖得厉害,我疑惑道:‘阿长爷爷,写毛笔字真的那么吓人吗?’他却哈哈大笑开来,大哥哥们,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听了这话,子午、余下、普安、武连业已忍俊不禁起来。

“我都憋疯了,明浩,就你厉害,就你能,总是臭显摆,有什么了不起。”怡乐也哈哈大笑。

子午望着明浩笑道:“这么久了,在山上好不好?喜欢这里么,要不要去成都?”

那明浩应声道:“好,当然,当然,我每日都很开心很开心的,玩的不亦乐乎呢!成都不好,我不要去,人多眼杂,乱哄哄的。除了看人,恐怕没什么。我们去峨眉山,看峨眉山的猴子去。”说着就手舞足蹈起来伸着手指头忙道:“这里多好,安安静静、无忧无虑,没有恶霸和强盗,没有人欺负我,我是‘老大’,你们知不知道?”

此言一出,子午四人一个个只是发笑,怡乐摸了摸后脑勺也嘻嘻的笑着。

武连笑道:“是吗?你这小家伙,还挺会整词的,孔夫子的话语,你也会啊!你知道孔夫子是何许人也么?”

怡乐马上叹道:“孔夫子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

没等继续言语下去,武连赶忙上前捂住怡乐那小嘴叹道:“天呐,如此实乃令人大吃一惊,如若言语下去,恐怕今日是说不完的,明日也未可知。小子,记住一点就是了,孔夫子是咱们大家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

明浩、怡乐一左一右两只手便往武连嘴巴上捂去了。

余下问明浩道:“和怡乐成为好朋友了没有?”

明浩忙道:“早就是了,我们还是拜把子兄弟呢!”说话间看向怡乐。

“这话对头!我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开开心心在一起。”怡乐点点头。

普安笑道:“什么?拜把子,你小子,知道什么叫拜把子么,就口口声声的。”

明浩忙道:“就大哥哥什么都知道,不要把我们小孩子看扁了。”说着瞪了一眼武连。子午、余下、普安、武连见状不禁噗哧一笑。

武连笑道:“好,大哥哥错了,向你赔礼道歉,好不好?大哥哥问你,这些日子,有没有惹姐姐生气?”

明浩摇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很听话很听话的。”

就这样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问着明浩、怡乐,开怀大笑从后山传了出来,传向了整个青城山。

片刻,众人前往建福宫。一路而来,山色苍茫,风景如画,潺潺流水,绿树成荫,小家伙蹦蹦跳跳,玩玩水,摸摸山石,看着野花也凑上去闻一闻。

“每次到青城山都很有感触,不知不觉就喜欢了。我却不知为何,真是奇怪。”子午举目四望,心情畅快无比。余下道:“喜欢你就留下来,别回终南山好了。”“嗯,我倒想到峨眉山去,陪猴子玩。”普安傻笑道。武连见状,吐了吐舌头:“你在欺负明浩与怡乐么?他们两个不可爱,不如峨眉山的猴子,以至于你要离开青城山,做叛徒,到峨眉山去。你可知罪?”“快说,为何做叛徒?不说就打屁股,啪啪啪,让你哭鼻子,让你掉眼泪,怕了吧?”明浩灵机一动,马上朝普安大腿拍了拍。怡乐也紧随其后:“我们哪里不好了,居然比不上峨眉山的猴子,快说。不然我们不开心。”说话间撅撅嘴,用手指头一指,双手叉腰,威风凛凛。

“看看,是峨眉山的猴子难缠,还是青城山的孩子难搞,你们眼下可明白了?”子午哈哈大笑。余下点点头:“我没去过峨眉山,我可不知道。”“我去过,可也说不好。”普安道。武连反问道:“此话怎讲?”“我知道。”明浩举着手。

怡乐问道:“知道什么,别吹牛。大哥哥们欺负我们,我们别和他们玩了,我们走!”二人不睬子午四人,意欲跑开。“别让他们摔倒了,石头上有青苔。”子午怕两个小家伙跑的快,如若跌到就麻烦了,故而示意余下抓住他们。

余下眼疾手快,马上抓住怡乐:“往哪跑,小东西。”说话间摸了摸他的小脸蛋。“武连,别发愣抓住他们。”普安也示意武连抓住他们。武连却不睬普安:“你就别发号施令了,好意思么?在峨眉山干的好事还没算完,我看你此番如何收拾局面。想必师伯会知道,你会败露的。”“普安哥哥在峨眉山干好事了,要夸奖他才对。武连哥哥,你为何还要对他凶巴巴的?”怡乐拍着巴掌笑道,马上不解的问武连。

明浩看向子午,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对啊,这是为何?”“对啊,干好事就好,就怕他不干好事,总干坏事。”子午认真道。余下火上浇油道:“小鬼头,你们问问看,他在峨眉山欺负猴子了,还是被猴子欺负了。”“你们才被峨眉山的猴子欺负了。”普安瞪了一眼二人,气呼呼的,好生了得,双手叉腰,威风凛凛,仰脸看青天,无视子午、余下二人的存在。

武连笑道:“看你这德行,有什么了不起。我看你想欺负峨眉山的猴子,恐怕很难。你欺负峨眉山的人,倒很有可能。不过峨眉山的女人可不简单,想必你也欺负不了。不过她们毕竟是女人,你普安毕竟是男人。你一个大男人到峨眉山的女人堆里,如若没什么事发生,说出来想必也没人信。”普安听了这话,不动声色,心知肚明,这小子是激将法,我才不上当,看你怎么着。想到这里,只是哈哈大笑。

“武连哥哥说的什么话,很奇怪,不懂,不懂。”怡乐听不大懂,就摇摇头笑道。明浩也摇摇头,像个拨浪鼓一般:“不懂,不懂。”

子午四人忍俊不禁,众人一同赶往建福宫。建福宫近在眼前,绿树成荫,风景如画。游人如织,香火旺盛。文人墨客进进出出,不知做何感想。青城山如何引来这样许多游客,原来是这漫山遍野的红叶片片,实在令人赏心悦目。

明浩、怡乐面面相觑,诡秘一笑,朝子午四人的屁股,一人给他们一巴掌,打完就跑,回过头乐个不住,两个小家伙去找明红、赵香云、月儿三个姐姐去了。

“师父、师叔,我们来了。”子午走了进去拜道。张明远、费无极、阿长坐在厅堂,微微一笑点点头。余下笑道:“该吃饭了。”“原来你们为了吃饭才来。”阿长乐道。“我没饿,我就是想师伯了。”武连摇摇头,坐在椅子上,笑道。普安叹道:“有些人就是口是心非,明明饿了,还说没有,真可笑。”“别像峨眉山的猴子一般,叽叽喳喳可不好。”子午笑道。余下乐道:“有人真变成峨眉山的猴子了。”“一派胡言,你们烦不烦,张口闭口峨眉山的猴子,峨眉山的猴子招谁惹谁了。”普安一脸不悦。武连道:“峨眉山的猴子没招谁惹谁,不过我可闻到一股猴气。”

“猴气是什么气?”子午问道。余下摇摇头:“这要问去过峨眉山的人。”

“看我做什么?”子午、余下、武连三人看向普安,普安装傻充愣道。武连道:“就你去过峨眉山,不看你,看谁?”“难道我是猴子么?”普安认真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子午笑道。余下学着猴子的模样,凑近普安:“看看,我学的像不像?”“像不像,像你个鬼啊。自己去峨眉山,就知道了。那里用不着学,有现成的猴子,你做徒弟,人家做师父。也不亏待你,毕竟你跟着峨眉山的猴子,这传出去,也算名扬天下了。”普安朝余下后脑勺轻轻敲了敲,一本正经道。众人哄堂大笑。

武连道:“从峨眉山回来就不得了了,猴里猴气的。”“可不是,一身猴精,怪吓人的。”子午也点点头。余下看向普安,问道:“你是峨眉山的猴子派来的幻戏乐人么?”“不可思议,眼下有三只猴,上蹿下跳,真可怕!”普安朝三人瞪了一眼,仰天长叹。“看看,又内讧了。”费无极闷闷不乐。张明远叹道:“你们这些小子们,看来还是闲得慌,无所事事,故而闲言碎语。”“让他们下山跟着岳将军出师北伐,这就对了。如若不然,一天到晚就知道勾心斗角,唇枪舌剑。争争吵吵只在唇齿之间,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阿长道。

子午毕恭毕敬的笑道:“师伯教训的极是,弟子知错了。”“我老实,我不会唇枪舌剑。”余下也微微一笑,低下头。武连来到阿长身边,笑眯眯道:“师伯,我最乖,最听话。”“我就是无所事事,故而与猴子玩了会。我可不想再玩了,我要找岳飞去。岳飞那边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用武之地。”普安却一反常态,叹道。“你们怎么了?一个个如何闷闷不乐了?”明红走了进来见众人愁容满面,就对子午四人笑道:“开饭了,快来帮帮忙,端菜了!”子午四人赶忙跟了出去。

“师父们,先吃些果子。”赵香云早已走了进来,端着果子。张明远、费无极马上站起来,微微一笑。武连对赵香云挤眉弄眼,示意她赶忙出来。赵香云果然就马上出去了。

月儿紧随其后,端着水果进来了,微微一笑,环顾四周:“成都眼下的水果也不错,看这些桃儿李儿杏儿,都又好看又好吃,师父们快尝一尝。”说话间转过身也出去了。

“这果子真好吃!”明浩跑了进来,手里拿着桃儿,嘴里嚼着,乐个不住。怡乐也进来了,手里什么也没拿,只是嘴里嚼个不停:“这果子不错,我就喜欢糕点,不喜欢水果。”“小家伙就是嘴馋,好吃是好吃,不过别吃太多。”张明远笑道。“这是为何?”明浩问道。费无极摸了摸明浩的脸蛋:“问问怡乐好了。”“问问阿长爷爷好了。”怡乐看向阿长。“吃多了,会拉肚子,如若再有好吃的,你就吃不了了,都让怡乐吃光光,你可就不开心了,懂不懂?”阿长拉过明浩,摸着他的小鼻子,告诉他。明浩点点头:“不懂,不懂。”张明远、费无极、阿长破涕一笑。

片刻,众人一起吃饭,张明远、费无极面面相觑,看向赵香云,浑身不自在,毕竟赵香云是公主,身份高贵,摆在眼前。在青城山,赵香云的身份搞得众人很是畏首畏尾,很不自在。不过碍于情面,众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谈笑风生,吃饭。赵香云虽说说说笑笑,可心知肚明,在此有些格格不入,武连见赵香云拘谨万分,不由心如刀绞。

吃完饭,明红、赵香云、月儿往青城山后山去了,明浩、怡乐也跟着去了,原来赵香云提议去摘花,小家伙便屁颠屁颠跟了去。

张明远、费无极、阿长与子午、余下、普安、武连,坐在厅堂说话。张明远对费无极笑道:“师兄,此番郾城大战,岳将军指挥得当,将士冲锋陷阵,可谓英勇无敌、势不可挡!这一仗打得漂亮。”费无极点点头道:“可不是,英雄配神剑自然是英勇无敌了。”“你们当然算不得什么英雄人物了,岳飞才算。”阿长见子午四人一头雾水,就解释道。子午不以为然:“我当然不是英雄人物,可英雄剑在我手里。”“我虽说没什么大作为,可也冲锋陷阵了,也算驰骋疆场,保家卫国的热血男儿。”余下也闷闷不乐。普安掷地有声:“不错,岳飞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如若不是岳家军,岳飞也成就不了不世之功。要论英雄,说英雄,可离不开英雄背后的无名英雄。”“何谓无名英雄?”武连问道。阿长道:“就是为我大宋江山社稷,保家卫国而马革裹尸的人,他们没留下姓名,他们却化作了一道山,一条河,值得后人永世不忘。”众人不由自主,站了起来,闭上眼睛,低下头,为那些无名英雄默哀。

“师父、师叔、师伯。我等临走之时,岳元帅引领大军坚守郾城,虽说兀术逃回东京去了,可按兀术的秉性,恐怕并不会善罢甘休。”子午斩钉截铁道。余下附和道:“师父、师叔、师伯。兀术这家伙人多势众,结果尽皆大败而逃,如今还是不肯服输,如之奈何?”“那是自然,如若轻易退兵,他还是兀术么。再者,在金熙宗面前如何交差!兀术是南下侵宋急先锋。”武连恨恨的道。“且不管他,我大宋静观其变,见机行事就好。想必岳将军早已胸有成竹。”普安气道。

费无极叹道,“是啊!想当年,李纲将军如若不去江南,东京也不至于虎落平阳被犬欺。如若钦宗重用张叔夜大人,想必也不会有靖康耻。”说着不由热泪盈眶。

张明远信心百倍,信誓旦旦道:“不必如此,如今岳飞将军英勇无敌,如若不出意外,定当北定中原,还于旧都。也未可知!贫道看好岳鹏举,他是大宋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间,目光炯炯有神,慈眉善目,一目了然。

阿长忙道:“但愿如此!可那宋高宗,还有他手下的那帮主和派,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坐视不管的。他们一定会加以阻拦,如之奈何?”子午笑道:“师伯!您是说赵香云的九哥?他本人原来好像没有那么差劲,不知为何后来就变了,完全让我们无法相信,他是我们最初认识的那个康王殿下。”“想当年,我们在一起也还算作是好朋友、好兄弟,那段友谊还是挺珍贵的,值得怀念。”武连点点头。“那时候感觉赵构是一个比赵恒有见识有胆气之人。独闯金营,浑身是胆。颇有英雄豪气,实在是令人佩服有佳。”普安叹道。余下叹道:“是啊!可是自从东京失守之后,赵构兄弟去了江南,像是成了逍遥自在的风流皇帝,令人匪夷所思,无法理解。”

张明远仰天长叹道:“要不说是,我等出家人见识如此短浅呢!所谓江湖险恶,庙堂难测。天下纷扰,一切尽皆欲望所左右,一个人一旦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定当苦苦追求。如若有朝一日突然得到了,怕是并不会珍惜的。只视之为功成名就,或者打败敌手,满足虚荣心和求实欲的一些借口罢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道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庸者千失必有一得了。’”

“宋高宗便是如此,他看着大哥赵桓做了皇帝心中自然并不服气,对父皇宋徽宗、大哥宋钦宗是怀恨在心的,东京失守之后,他便掉转马头,引领大军往江南而去。并不北上抗金以救父皇、兄长,此乃亲情破裂之事矣,由此可见,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们不可三言两语把一个人说的清清楚楚,也不可能把一个人随随便便就看的明明白白,毕竟往往这表象是骗人的,人心叵测便是这般道理了,人生不过如此。人生恐怕难说,一言难尽。人人心中都有两个模样,一个神仙,一个魔鬼。一个善良,一个丑恶。”费无极洋洋洒洒,回忆往事,不知不觉就热泪盈眶了起来。

子午忙道:“师父所言极是,历史上并不少见此些事情和此些人。比方战国七雄时代便有功成身退的范蠡,他当时劝文种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蒸。’范蠡认为越王勾践这个人长着尖尖的嘴和长长的脖子,就面相上来看便是一个可以同甘共苦而不能同享荣华富贵的人。三十六计走为上,才是智者之谋,由此范蠡才成了举世闻名的‘陶朱公’。范蠡深明大义,有识人之术,才免去了祸患,成就了业绩,为后世所敬仰。”

“还有孙膑和庞涓,一同在鬼谷子那里学习兵法,他们的初衷是抱才济世。但庞涓心生嫉妒之心,便加害了自己的师弟孙膑,后来多行不义,自毙而亡,乃是刻骨铭心之事。”普安接着道。余下惊道:“还有汉高祖刘邦,提剑入咸阳之后,坐了天子也就罢了。但却在他那心狠手辣的结发妻子吕后的帮助之下杀了韩信,剁了彭越。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后怕之极!”“汉武帝为了自己的面子让司马迁生不如死。尤其是玄武门之变的李世民,为了争夺天下而杀兄屠弟。此些事便是人生之中的大变故了,所谓人心所致,人情使然,只有后人感慨万千罢了。”武连嘘唏不已。阿长点点头忙道:“这话在理,你们要引以为鉴,不可执迷不悟。如若不然,也会稀里糊涂,和这些人一样犯错误。”“如此看来,方今天下便是仇者快,亲者痛了!我们出家人也是没有办法的。”费无极叹道。

普安问道:“师父,此话怎讲?”张明远叹道:“拿京兆府来说,金太宗意欲谋之,西夏人也意欲夺得,而临安朝廷似乎不管不顾,好像在朝廷眼中,目前这长江以北就是金人的了,与朝廷并无多大干系,岳飞将军此番北上,我想他心中定当是收复失地,还于旧都,甚至还有更大的雄心壮志。”

余下惊道:“师父,是什么?”张明远笑道:“我昨晚倍感奇妙,好像梦见岳飞将军意欲直捣黄龙府。”费无极笑道:“又做梦了,胡言乱语,什么黄龙府,还阴曹地府呢。胡说八道的,你也真是有意思了。”子午忙道:“师叔,直捣黄龙我等虽然不明白,可是仔细想想,应该是要抗金,直捣黄龙应该是把金人的老窝给端了。”武连叹道:“岳飞将军实乃鸿鹄之志之人,如若那般大宋江山便可恢复,黎民百姓也不必颠沛流离了。”

张明远叹道:“好啦,我等说远了,你们记得一点即可,那就是天下苍生之间,定当有情在其中才是,如若没有情,天下自然就大乱了。”阿长叹道:“唉!师兄,你说的好啊!如若人世间缺少了情意,怕是天下大乱了,听起来,这宫廷纷争与寻常百姓家的家务事是一般道理!”费无极点点头叹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子午叹道:“看来,生活在宫廷之中,并不见得喜乐无比。”余下忙道:“可不是!赵香云眼下就痛苦万分。”普安笑道:“你小子就会借题发挥,实乃自作聪明!你如何知道人家痛苦万分了,说不定此番南归,她又会像当年一般,天真烂漫,自由自在。”“峨眉山的猴子就是如此,看来普安被峨眉山的猴子洗脑了,明白许多大道理,佩服,佩服。”武连不以为然。此语一出尽皆大笑不已,普安一脸不悦。

张明远叹了口气,道:“有时候,这哥们义气是要不得的,你们可曾知道?”子午道:“师父教诲便是?”余下道:“为什么要不得?”“这个很难说,没哥们义气不行,哥们义气太过分也不行。”普安摇摇头。武连笑道:“哥们义气,我看江湖上最讲这个了,所谓义字当头。”张明远微微一笑,仰天长叹道:“三国时的刘玄德、关云长、张翼德就是如此,桃园结义固然好,可祸端也在此。刘玄德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成就了三足鼎立。在刘玄德没有做皇帝之前,什么都听诸葛亮的,但是他一旦做了皇帝就不听诸葛亮的话了。关云长败走麦城,身首异处。张翼德嗜酒如命,自取其祸,死于非命,刘玄德就兴师动众,倾巢出动,意欲讨伐东吴。结果夷陵之战,一败涂地,差点把蜀国老本赔了进去。自己落得个白帝托孤,抱憾终身的下场。”

“你们四个人要引以为鉴才是!凡事要三思后行,遇事要辨析再三,孰轻孰重,孰大孰小。要以大局为重,不可沽名钓誉,不可意气用事,不可妄自尊大,不可自以为是,不可自欺欺人,不可自取其辱。要明白人贵有自知之明的道理,有什么本事就做什么事,要再三仔细,没有把握就更要深思熟虑才是。这算我们对你们师兄弟四人的告诫,你们可仔细明白才是。”费无极推心置腹道。一语落地,子午、余下、普安、武连点点头。

阿长哈哈大笑道:“不要说他们,我们也差不多。明远与无极,我与扁头,算是难舍难分,重情重义。恐怕难以抑制那般情感了,如此说来,就不难理解,为何刘玄德当年要一意孤行了,是也不是?所谓普天之下,没有人可以逃过一个情深似海去,依我看,也就是除了金人。”说着默然不语。张明远叹了口气,看着费无极点点头不再作声。

子午若有所思的道:“师父,还有曹氏三父子,曹操、曹丕、曹植。曹操是三国时期政治家、军事家、诗人,世人皆知。曹丕虽然篡汉称帝,但他的《典论》却是时至今日的首篇文学批评专著。曹植五言诗的奠基人,他才华横溢,以乐府体裁大大拓展了五言诗的境界,可谓挥洒自如,天下莫可能及。他七步成诗的佳话无人能敌。”

“曹氏三父子都是建安风的代表。曹操撒手人寰,曹丕威逼曹植,曹植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曹丕没有加害曹植,因为曹植乃是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普安侃侃而谈。“但李世民与李建成不一样,两虎相斗,果然玄武门就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兄弟相残的悲剧,乃是不义。”余下道。武连嘘唏不已:“司马懿与司马昭父子俩与他们又不相同,司马懿是装病赚曹爽,而司马昭是其心路人皆知。”张明远叹了口气道:“是这般道理了。司马谈是史官,司马迁也是史官。司马迁有《史记》传世,最是名扬天下。”“他们父子俩与司马父子俩又不相同,司马懿父子俩在权谋上厉害,而司马谈父子俩却在历史方面颇有建树。可见同样是司马氏,也大不相同。”费无极笑道。余下笑道:“司马光也喜欢历史,司马迁有《史记》,司马光有缸。”

张明远等人看时,他嘿嘿一笑,道:“《资治通鉴》很好,很不错。司马光有《资治通鉴》,方才开个玩笑。”武连道:“你小子就是没个正形。如此说来,像是唐朝的唐玄奘千里迢迢去舍身求法,鉴真大师双目失明出生入死,六番东渡,抵达日本。算是人生的大旅程了。”子午道:“当然与李太白无法相提并论。李太白千山万水,算是把大好河山用那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了中原历史的天空之上了,算是中原人的不曾坠落的月亮,令多少后来人赏心悦目,感慨万千。”“白居易也不错,最苦的就是杜工部了。苦兮兮的,诗作也是沉郁顿挫,令人伤心难过。什么‘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这老杜总是哭鼻子,可见很惨!”普安道。

张明远道:“如此说来,人生应该如何,你们也要自己趁着青春似水年华好好抉择一番了。”说话间使个眼色给费无极。“阿长师哥,还是你说好了。”费无极见武连闷闷不乐,就看向阿长。张明远、费无极转身进了后堂。阿长招呼子午四人近前,一瞬间一时语塞。

“师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子午见阿长难为情,又见张明远、费无极离去,就感觉很是蹊跷,马上问道。余下惊道:“难道种浩将军他---”“不会吧!”普安也诧异万分。武连摆摆手:“你们别打岔,想必是峨眉山的事,普安,你小子可要挺住才是。”普安瞪了一眼武连,一言不发。阿长仰天长叹,示意子午、余下、普安出去,让武连留下来。武连一头雾水,子午、余下、普安感到奇怪,也不好多问,就走了出去。

“武连,这件事,你恐怕难以接受,不过你师父与师伯还有我,都斟酌再三,不得不提出来,你还要有个准备才是。”阿长示意武连坐下来,就叹道。武连顿时脸色煞白,一头雾水。

“赵香云是仁福帝姬,虽说眼下高宗把帝姬去掉叫做公主了,可赵香云毕竟也是皇家人。他南归被你们搭救也算你们的功劳!成都来人了,说要赵香云回临安去,皇上下旨了。我青城山也不得不照办!再说了,青城山再好,留下个公主总不大好。你们虽说与赵香云情深意重,可她的亲人毕竟是皇上。她若不回到自己九哥身边,想必这哥哥的关照就感受不到了。我们不可自私自利,凡事要以大局为重。武连,你年纪不小了。你父母也盼望你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至于你对赵香云的一往情深,我劝你还是深埋心底好了。门当户对还是要的,免得你将来后悔莫及。做驸马固然风光,可看着皇帝脸色,你觉得好受么?我素闻朝廷对皇亲国戚要求很严,你就别指望可以做官,参与朝政。能做个游山玩水的王爷就不错了。可这也不好,公主背后是皇帝撑腰,你就不怕么?言尽于此,点到为止。还望你明白。”阿长一语落地,语重心长,感人肺腑。

此时,武连慢慢地转过身去,出了建福宫,走到山坡上望着远方,心里空落落的,心烦意乱,什么都不想说,什么也不愿想。眨了眨眼睛,眼圈一红,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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