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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撒手人寰

在大理国游山玩水几日后,赵香云流连忘返。可子午等人却越来越想回故乡了。旷日持久,也非好事。宋高宗早就派人抵达大理段和誉宫里,催促赵香云回临安。赵香云为此闷闷不乐,在洱海边,一个人发呆。

“你想什么了?难道还生气?”武连见赵香云一脸不悦,极目远望,就微微一笑,坐在她身边。赵香云一怔,追问开来:“生气?我生什么气?”“当然是生你九哥的气了,除了你九哥敢欺负你,想必如今在大宋,没人敢如此。”黄香也走下小山坡来,手里捏着一束紫色的杜鹃花。

黄叶也乐道:“不错,你出来这样许久,难道不想他?我看他这个九哥做的,也够辛苦。一面夙夜在公,一面还对你牵肠挂肚,你要体谅他。岳飞将军的事,事已至此,也无可挽回,我们都只好节哀顺变了。”“此番回到峨眉山、青城山、终南山、京兆府,不可对任何人说出岳飞将军遇害的消息,过些时日再说。毕竟种浩将军有病在身,如若听了一点会义愤填膺,如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就罪莫大焉了。还有师父们,师伯们,净水师太、黄大人,都不可以说。等合适的机会再说!如若他们早已得知,我们也无能为力。就怕他们伤心难过,他们毕竟年纪大了,这伤心难过之事,可不能告诉他们。我们此番如若带着这样的悲痛欲绝的坏消息回去,他们该失望了。我不想看到他们伤心难过,悲痛欲绝,大失所望。”子午马上若有所思,叮嘱众人。

普安点点头:“不错,上次听说太上皇驾崩,师伯都昏迷不醒了。如今种浩将军大病初愈,如若得知,必定会伤心难过,师父们也会跟着伤心难过。毕竟他们都是好兄弟,和我们一样的。”“你不会去,难道想长住大理国不成?可你毕竟生分太也特殊。如若你不回去,皇上会为难段王,以为段王扣押了你。你这不是害了段王,害了大理国么?段王年事已高,你就忍心看着大理国受牵连?”武连看向赵香云。

赵香云听了这话,哑口无言,寻思开来:“不错,我不能连累段王,连累大理国。我只能在这里做短暂的游山玩水,我如若不去临安,又要何去何从?要不要去青城山!可当初离开青城山,他们早已告诉我了,我是烫手的山芋,如之奈何?除非我不再是公主,可我偏偏是公主。我真是万万没想到,我有朝一日会为身为公主而感到为难。我宁愿做个寻常的黎民百姓!天哪,我居然有这样的想法了,我好迫切,我好恨。身在帝王家,是福是祸,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了。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想到这里,仰天长叹:“我是该离开大理国,我颠沛流离的还不够。我不知道哪里才是归宿!虽说游山玩水很不错,很开心,很热闹。可如若常年在外,颠沛流离,这般便是苦痛了。你们明白么?”

“公主殿下,所言极是。颠沛流离最是伤心难过,我也不喜欢颠沛流离,希望相安无事,在一个地方住下来,即便‘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也是极好。”月儿感同身受,马上泪光点点。

明浩笑道:“这说的‘南山’是哪里?是那边的山么?”说话间,指了指远方,穿过波光粼粼,一座小山浮现眼前。

“不对,不对。你连东西南北也分不清,真傻!那边才是南!”怡乐摇摇头,转过头,指了指后边。

子午坐在草甸上,拿起几块石子,扔向洱海的水面,顿时泛起浪花:“可是不回去,也不是办法。你毕竟是公主殿下,皇上问大理国要人,你也不能让端王左右为难。离开大理国再说,也可以。”“我昨晚可偷偷听到了一个消息,事关重大。”余下见赵香云一言不发,就叹道。众人大惊失色,都看向余下。

普安昨晚也见余下鬼鬼祟祟,出了屋门,好久才回来,故而蹙眉,看向余下:“快说,昨晚我可见到你鬼鬼祟祟了。”“臭小子,我说呢,昨晚我睡了,你却起床了,我听到你的床咯吱响了。虽说我在东边的床上,你在西边的床上,我们之间隔着一个书房,可你的一举一动,我可都感觉得到。你小子昨晚偷偷摸摸,做什么去了?”武连愣了愣,抓着余下的胳膊,哈哈大笑。

赵香云示意武连别闹,让余下说。武连果然不闹,马上看向余下。余下眨了眨眼睛,娓娓道来:“我是去茅厕方便一下,路过段王的小厅堂,听到昨日从临安来的官员说,韦太后快要南归了,就这一两个月内。”众人一片哗然。

“高宗的母后回来了,香云妹妹,这下我看你回去就更不开心了。”黄香笑道。黄叶愣了愣,看向黄香,以为妹妹胡说八道,马上追问:“妹妹,别胡说。韦太后南归,可喜可贺,他们一家人就合家团聚了,岂不是大大的好事?”“黄香妹妹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如若韦太后南归,想必皇上对公主殿下的溺爱就会大大的缩水。世人皆知,皇上是个大孝子!再说,皇上与公主殿下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可韦太后却是皇上的亲生母后,你们明白了?”明红摆摆手,马上不以为然。一语落地,众人恍然大悟,不免为赵香云担惊受怕。

赵香云听了这话,早已心知肚明,早已料到了,马上寻思开来:“这也是此番我不想回临安的缘由之一。可事到如今,九哥来接我,他想让我迎接韦太后南归。我该何去何从?当然我无足轻重,有我没我都一样。可九哥他偏偏就想着我记着我。他打我骂我,我都不感到有多伤心难过。可他偏偏还对我好,我就受不了了。我到底是该恨他,还是该爱她,我也不知道了。这般爱恨交加,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想到这里,马上嘘唏不已:“大理国是要离开了,段王对我不错,我不会给他惹麻烦。”“这就对了,你放心好了。韦太后南归,想必皇上也会让我们去,到时候,我们会抵达临安,你一个人就不会孤孤单单了。”武连点点头,放下心来。

赵香云听了这话,心里暖意融融,微微一笑:“你们何不陪我一起回临安?”

“我们上次离开临安,说是回家,可放心不下,依然在襄阳逗留很久,顾不上回去。如若还不回去,父母就要伤心难过了。人生在世,许多人都合家团聚,为何我们却聚少离多。这都十几年了,我们行走江湖,这日月都陪着我们长大了,我们还不如日月么?”武连马上唉声叹气。赵香云一头雾水,摇摇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日月都可以陪伴父母,他们每日都可以见到旭日初升、月上树梢,可他们却见不到我们。上次在襄阳,父母都写信来了。我们真是不孝极了,让他们写信给我们,我们却没写信给他们。”武连笑道。子午眼圈一红,潸然泪下:“可不是,我们要回去。”“回去,明日就出发。”余下也泪光点点。普安嘘唏不已:“真的很想家了,我们颠沛流离太久了。”“你们别说了,我要哭了。”武连哭笑不得。赵香云安慰再三:“你们男子真是长不大,如何这样?”“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都说男子铁石心肠,不想家。你们这是怎么了?”黄香笑出声来。黄叶乐道:“我可听说,人到中年,才很想家,难道你们都老了么?”“这话可不一定。想家不分男女老幼!他们四个是被皇上感染了。皇上为了韦太后,千方百计。他们却行走江湖,难以回家。一路上,见多了合家团聚,他们如若还铁石心肠,岂不可笑了?”月儿却替子午四人辩解道。

明红娓娓道来:“不错,他们见过黄大人一家人的合家团聚,见过皇上与公主殿下的兄妹重逢,见过岳飞将军一家人的其乐融融,见过大理国段王一家人的说说笑笑,更为要紧的是,他们也见识了李清照夫人的孤苦无依。人老了,如若身边没个亲朋好友,就麻烦了。如若见过这样许多他们还不有所触动,那他们这些年的行走江湖,就糊涂了。”听了这话,子午四人甘拜下风,黄叶、黄香、赵香云更是佩服万分。

“姐姐,你这样是不是很威风凛凛?”明浩见姐姐这样能说会道,马上乐道。怡乐纠正道:“什么叫做威风凛凛?傻瓜,姐姐这是聪明过人,出口成章。”“你才傻瓜!”明浩撅撅嘴,朝怡乐后脑勺轻轻敲了敲,跑开了,二人追逐打闹,乐此不彼。

“我们都回去,别打扰了大理国的幽静。”子午叹道。余下笑道:“常言道‘别时容易见时难’,可眼下恐怕是‘见时容易别时难’了!我们依依不舍,流连忘返。”“再也难见这样浩淼的大水了。”普安点点头,极目远望。武连不以为然:“一派胡言,还有洞庭湖、西湖、太湖,大水多了去了。”“要说大江大河大湖大海,我所知的也不少。可我还是感觉洱海不一样。”黄香反驳道。黄叶问道:“有何不一样?不都是波光粼粼么?”

“波光粼粼是不错,可此处却逍遥自在,无忧无虑,远离许多光明磊落,令人宠辱皆忘。洞庭湖、西湖、太湖,有太多的文人墨客的书卷气,有太多江湖恩怨的萧索气。而此处却少了许多心烦意乱,多了许多悠然自得,还有不少绝美的传说,令人心驰神往。难道你们不觉得大理国很美,洱海很美么?这里就是人间仙境。”明红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波光粼粼,闭上眼睛,渐入梦境。月儿见状微微一笑,也学着明红闭上眼睛。

“姐姐,如果瞌睡了,别站着睡。”明浩拉着明红的手,摇了摇。怡乐拉着月儿的手,摇了摇:“姐姐,你在做什么?白日做梦可不好。”众人哈哈大笑,明红、月儿早已睁开眼,乐个不住。

次日,赵香云辞别段和誉与子午等人,跟随临安大队人马,回临安去了,子午等人也离开洱海边,辞别段和誉抵达建昌府,从建昌府回峨眉山去了。

“你们总算回来了,真是两个疯丫头,出去玩,玩疯了,是也不是?看看你们,脸蛋都成猴屁股了。”净水师太见黄叶、黄香平安归来,顿时微微一笑。黄靖乐道:“莫非上山时,峨眉山的猴子在你们脸上坐了坐?”子午等人忍俊不禁。

“爹爹,这话可不对。峨眉山的猴子喜欢蹦蹦跳跳,可不喜欢坐在那里目瞪口呆。更别说会坐在我们脸上,它们也没这个本事,是也不是?”黄香拉着黄靖的胳膊,摇了摇。黄叶依偎净水师太身边,微微一笑:“娘,你还好吗?”净水师太点点头。

“看到你们一家人团聚了,我们真是很开心。不过我们也该回家了,父母也想我们。”子午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马上羡慕嫉妒道。余下见黄香都不看自己了,就闷闷不乐:“都说‘女儿是爹爹的小棉袄。’我何时才有这样的小棉袄。想必穿在身上会很温暖了。”“我看你这是白日做梦。”普安心知肚明,马上打趣道。武连添油加醋道:“可不是,谁给你生小猴子?”“峨眉山的猴子,招谁惹谁了了,你们为何总是拿它们开玩笑?”明红装傻充愣道。

月儿摸了摸明浩、怡乐的脑袋瓜:“小猴子可爱,还是小孩子可爱?”“别把小孩子与小猴子放在一块,好也不好?”明浩马上抖了抖手指头,甩开月儿的手,一脸不悦。怡乐也紧随其后,闷闷不乐:“就是,小猴子不听话,小孩子可乖了。再说,我们都长大了,你们以后别叫我们小孩子了,我们是少年英雄,天下无敌。”说话间举起拳头,威风凛凛。明浩不甘示弱,也学着怡乐一样的威风凛凛。

“你们两个在峨眉山可别逞英雄。四个大哥哥这些年都不敢逞英雄,何况你们?”黄香乐道。黄叶点点头:“可不是,英雄人物可不好做。很累很累,说不好,会有生命危险。”

“夫君,到底说与不说,你告诉他们好了。”净水师太顿时脸色煞白,一脸不悦,转过头,嘘唏不已。黄靖脱口而出:“岳飞贤弟,遇害了。”此言一出,一瞬间静悄悄。子午四人与黄叶、黄香、赵香云、月儿都心知肚明,只有明浩、怡乐不知道。可眼下都知道了。可明浩、怡乐对岳飞很是陌生,不知道这人是谁,故而没什么伤心难过。而子午等人心里在滴血。

“大人,我们在襄阳遇到公主殿下,才确认了这一消息。我们到了大理国,就是陪公主殿下散散心的,我们都为了将军遇害感到义愤填膺,却无可奈何,只好去大理国聊以忘忧。”子午实话实说。余下道:“离开临安时,我们就感觉大事不妙,可也无可奈何。”“难以置信,秦桧等人会心狠手辣。”普安恨恨的道。武连骂道:“不错,万俟卨这个贼人,还有秦桧老婆王氏,张俊、王俊,这五个人,狗胆包天,丧尽天良,其心可诛。”

“我真想携剑去临安把这五人的狗头斩下来,挂在临安城门口,让他们以谢天下。”净水师太咬牙切齿。黄靖听了这话,马上诚惶诚恐,劝道:“夫人,不可如此。他们毕竟是朝廷命官。老夫何尝不想,可也只能心里想一想。你可知道,杀他们的何止一人。如若杀了他们,就要亡命天涯。如若杀不了他们,就会有性命之忧。不用我们出手,公道自在人心。想必皇上有朝一日会明察秋毫。”

“恐怕杀岳飞的,就是皇上。他如何会明察秋毫!”黄香骂道。黄叶捂住黄香的嘴巴:“别胡说,当心隔墙有耳。”黄香不以为然,摇摇头。“不错,如今峨眉山香火旺盛,难免有歹人偷偷摸摸,你们要当心。如今岳飞将军遇害,朝廷必定会加强临安防守,保护皇宫大殿,保护秦桧等人。毕竟将军遇害,他们恐怕早有预谋,他们也怕黎民百姓会愤愤不平。”子午点点头。武连气道:“我们难道真就束手无策了?”“如若有机会我们要不要去刺杀秦桧?”普安叹道。余下大吃一惊:“我们去刺杀当朝宰相?”

“怎么了?害怕了?真是胆小鬼!”黄香看向武连,一脸鄙视。黄叶劝道:“你们还是免了,去杀秦桧,难道你们不感觉会脏手么?他值得你们去杀么?”“再说了,你们有本事刺杀皇上去!你们都心知肚明了,此乃上意!君辱臣死!将军遇害,小道消息早已传遍江湖。听说兀术来了密信,说韦太后想南归,岳飞必须死。大宋想议和,岳飞必须死。岳飞横竖都要死,如之奈何?”净水师太恨恨的道。

“师太,如何得知的?”明红问道。黄靖娓娓道来,原来是峨眉山的香客所说。那日峨眉山来了几个游山玩水的香客,坐在白水秋风处品茶,黄靖无意间听到了,马上告诉净水师太,净水师太次日又听到有人议论纷纷。

月儿叹道:“我也听青城山香客传得沸沸扬扬,的确如此。”明浩见大人们一个个神情肃穆,闷闷不乐,也不打扰,带着怡乐去找峨眉山的猴子玩。怡乐紧随其后,回过头也闷闷不乐。

吃过午饭,子午引众赶往青城山。临行前,黄叶、黄香送别众人,可目不转睛,看的却是普安、余下,没武连什么事。明红跟着子午,子午心里还算好受,可武连见他们三对眉来眼去,心里就伤心难过了,原来赵香云回临安去了,不在自己身边。明浩、怡乐不知何故,还以为武连想家了,就拿出从大理国洱海边带来的小贝壳递到武连手上,还对他说:“武连哥哥,别想家。给你小贝壳玩!”武连再也忍不住,顿时眼圈一红,泪落如雨。

一路说说笑笑,武连与明浩、怡乐玩的不亦乐乎,抵达成都府,武连给两个小家伙买了许多好吃的,这让子午等人匪夷所思,不知何故。青城山总算,就在眼前,众人才放慢脚步,且走且谈。抵达青城山建福宫,一个个累的脚软,坐下来喝茶。原来此番从峨眉山回来,众人意犹未尽,靠走路归来,不曾骑马乘车。

“你们此番可玩够了,开心够了?大理国一定很不错。贫道恐怕没这个福气了,年纪大了,不想奔波。”费无极见到众人归来,总算放下心来。

阿长笑道:“过些时日,我倒是想下山走一遭。”“师伯要去大理国么?”明红问道。阿长笑而不语。月儿看向明浩:“见了两个爷爷,如何哑巴了?”“爷爷,我此番去大理国,可开心了。”明浩马上拉着费无极的手。“明浩,有没有听话?”费无极乐个不住。明浩点点头。怡乐也拉着阿长的手:“不错,洱海,可漂亮了。带来礼物,爷爷喜欢么?”说话间,马上递上七彩小贝壳。

“怡乐真乖,爷爷喜欢。”阿长微微一笑。“师父,山上眼下可好?”子午道。

普安道:“我们想家了。”“回京兆府去,不知师父有什么话要带给师伯?”武连问道。余下见费无极、阿长一言不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小心翼翼问道:“怎么了?”“岳飞将军遇害了。”费无极眼圈一红,掉下泪来,喃喃道。阿长马上安慰众人:“你们别哭!要坚强,师伯知道你们与他情深意重。”费无极见子午没什么反应,以为子午伤心欲绝,没了知觉,马上意欲用内功救他。

子午顿时悲痛欲绝:“我们知道了。我们在襄阳就知道了,怕你们伤心难过,故而没告诉你们。此番回来,也不敢贸然告诉你们,就想找个机会说出来,免得你们受不了。”“太上皇驾崩,我也没这样伤心难过,可得知岳飞去世,我难以置信。他年纪轻轻,还不到不惑之年,真是匪夷所思。”费无极嘘唏不已,泪光点点。普安安慰道:“师父,要节哀顺变,多加保重。”“我也是在香客的窃窃私语里得知的,下山找成都走一遭,结果许多人议论纷纷,这下才明白,果然如此。”费无极哽咽道。余下也泪光点点:“将军去了,大宋上上下下都悲痛欲绝。实在难以置信!”“多少年来,我大宋都盼着还于旧都。如今倒好,忠臣良将遇害,恐怕不会再有。如今朝廷议和,韦太后会南归了。”费无极擦干眼泪,仰天长叹。

武连愣了愣,叹道:“原来师父还知道这个。临安派人去大理国召回公主殿下,我们也是偷听才得知。没想到师父在青城山就知道了。”“我们也是听香客说的,一时间不相信,又到成都府多方打探,才确信无疑。这也怪我,岳飞去世,韦太后南归。莫不是皇上为了韦太后,才杀了岳飞。这到底是忠孝两难全了。”阿长叹道。子午一头雾水,马上追问:“师伯,此话怎讲?”

“皇上对韦太后,这叫孝字当头,此乃无可厚非;岳飞对皇上,忠心耿耿,这叫忠君爱国。为了成全皇上的孝道,岳飞只能忠君爱国了。忠君爱国的所作所为,便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阿长嘘唏不已。余下骂道:“这是什么话,皇上这是在做什么?”“皇上在顾全大局,皇上在忍痛割爱。许多人都这样议论纷纷。”阿长热泪盈眶。普安气道:“莫非岳飞将军就死的理所当然了?”“当然是千古奇冤了。恐怕岳飞之死,其中缘由一言难尽。”阿长摇摇头,恨恨的道。

武连心烦意乱:“这件事,我们束手无策,实乃千古奇冤。”“可怜了他尽忠报国,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令人伤心难过,令人感慨万千。”明红眼泪婆娑。子午劝道:“别伤心难过了,我们都一样。”“哥哥就是被兀术害死的,我狠兀术!”明红想起明哲,顿时哭道。子午不解:“岳飞将军之死,与兀术有什么关联?”“听说,金熙宗命令兀术对付大宋,兀术告诉秦桧,想韦太后南归,想议和,必须杀岳飞。”费无极仰天长叹。没曾料想,青城山也得知这消息了。阿长气急败坏:“兀术这厮真是可恶之极,害人不浅。”“兀术这厮我们见过,他恐怕也身不由己。”子午劝道。余下骂道:“兀术固然可恶,但我大宋帝王将相更可恶。”“不错,如此自坏长城,岂不可恶?”普安点点头。武连闷闷不乐,心里惦记赵香云,寻思道:“最可怜的就是赵香云了,真是难为她了,面对皇上,她恐怕心力憔悴,悲痛欲绝了。背负骂名,太也可怜兮兮。”想到这里,泪如泉涌。

歇息了三日后,子午四人去往终南山,意欲回京兆府看望父母。四人一路上,跨马飞奔,好似衣锦还乡一般,喜乐无比。几日后,抵达终南山,已是黄昏时分。山路难走,他们归心似箭,想早日见到父母,故而没上终南山,直接赶往京兆府家中。父母见到他们,都喜出望外。一晚上,促膝长谈,好似有说不完的心里话。夜深人静,他们睡在自己家里,才感到,家里真好。

次日,子午四人各自在家里吃了早饭,一同去种浩府邸拜访,都想着拜访完种浩,再上终南山。走进种浩府邸,映入眼帘的,便是冷冷清清,凄凉袭来。原来种浩在岳飞遇害后,也受到牵连,没有杀生之祸,已是皇恩浩荡。如今赋闲在家,早已失去兵权。

“你们来了,好久不见。上次在青城山,你们说要去大理国游山玩水,此番去可好?大理国如何,说说看。”种浩见到子午四人,喜出望外,马上咳嗽一声,由种夫人扶着走了出来。

子午马上扶着种浩坐下来:“将军,你如何大病初愈,还是没什么气色?”“难道成都府的药丸不管用?”余下问道。普安看向种浩:“想必将军心烦意乱,不肯吃药。这药要持之以恒,一以贯之。如若停下来,恐怕不好。”“将军,怎么了?”武连见种浩神情恍惚,种夫人也泪光点点,就心知肚明了,恐怕他们也知道岳飞之死了。种浩眼圈一红,热泪盈眶:“岳飞遇害了,你们可知?”

“他们去了大理国,想必不知道。”种夫人再也忍不住掉下泪来。四人如实作答,种浩、种夫人诧异万分,听了其中缘故,更是泣涕连连。

子午嘘唏不已:“就怕你们知道了,伤心难过。我们还商议不告诉你们,结果路过峨眉山,上了青城山,都知道了,还劝我们要节哀顺变。本想将军不知道,可将军还是知道了。”“事已至此,恐怕伤心难过也于事无补。”余下恨恨的道。普安点点头:“当务之急,要做好准备,提防兀术挥师南下。”“都议和了,兀术如何会挥师南下。”武连摆摆手。

种浩却不以为然:“女真人出尔反尔,几年前不去也议和了,过不了多久,依然挥师南下。此番岳飞将军撒手人寰,兀术更加猖獗,岂能善罢甘休?”“不错,金熙宗虽说年纪轻轻,可他汉学很厉害,他最懂得对付汉人了。如若来个假途灭虢之计,如之奈何?”种夫人点点头,见众人一脸茫然,马上解释道:“如若两国议和,女真人假装借着想攻打西夏或者大理国的借口,出兵关中,挥师南下,你们说,皇上又当如何?如若不同意,金熙宗会说皇上议和不够诚意。如若同意了,兀术挥师南下,占了成都府,那大宋岂不国门洞开了?”子午听了这话,不寒而栗,万万没想到,种夫人会有这般奇思妙想,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由担惊受怕,可转念一想,大金国连年征战,恐怕也筋疲力尽。如若不然,依然会挥师南下,也用不着议和。

“我看议和是皇上的当务之急,女真人也不会挥师南下了。”余下摇摇头。普安担惊受怕:“虽说女真人不会挥师南下了,可难保大宋会割地、送岁币。”“可不是,这割地可是女真人最喜欢做的。”武连顿时嘘唏不已。种浩气急败坏:“送,送,送!都送出去好了,用不着割地,岂不麻烦!祖宗基业,毁于一旦。大好河山,拱手让人。太祖武德皇帝在天有灵,也会潸然泪下。”说话间,不觉气喘吁吁,咳嗽不止,捶胸顿足,泪流满面。

“将军,要多加保重。”武连劝道。余下定睛一看,见种浩哭红了眼,马上低下头,吓得不敢直视:“将军,千万多家保重。”“还我河山,何其悲壮?可英雄归去,烟消云散,岂不空空荡荡?”子午也嘘唏不已。普安叹息开来:“天下由此少了英雄之气,功亏一篑,令人匪夷所思。”

“将军,城外有两路人马赶来!”管家慌慌忙忙,跑了进来,顿时泣不成声。种浩来不及走出去,有人就走了进来。子午等人定睛一看,是个公公。居然是他,就是给岳飞宣读十二道金牌的那个公公。

“种浩将军,快快接旨。”这公公一语落地,种浩跪拜在了圣旨之下,只见公公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方今宋金议和,大散关至淮水一线为两国边界。以北为金国,以南归我大宋,特此宣告,万望悉知。望京兆府种浩将军领悟朕意,朕特封你为成都兵马副统制,圣旨下达,即刻退往成都,依旨行事,不得有误。

钦此!

公公言毕把圣旨呈了上去说道:“种浩将军,快接旨吧,我还要到其它地方去宣旨,事不宜迟,先行告辞。”

种浩接过圣旨高呼:“微臣遵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这呼声,那公公业已走了出去,跨马引众,吟鞭东指而去。

种浩看着圣旨,便跪在地上长长叹息起来,顷刻便以头抢地,不再作声,这一拜种浩便再也没有起来。

种夫人赶忙上前叹道:“夫君,夫君。事到如今,我们如之奈何,如之奈何!”说着正欲扶起种浩,可定睛一看,种浩业已吐血在地,早已气血攻心,奄奄一息了。种夫人便惊道:“夫君,夫君,你怎么了,醒醒啊!”子午四人赶忙上前,尽皆大惊失色,扶起种浩,顿时哭泣不已,伤痛不已。

次日,子午四人早已把消息送到终南山去了。张明远、扁头难以置信,还以为这是四人开玩笑。抵达种浩府邸,才知道这是如梦初醒。

“浩兄,你很过分,说走就走,也不打招呼。搞的我们猝不及防,你一定太累了,想歇息几日。好,你歇息几日,等你醒了,再找你算账!”张明远居然没落泪,只是微微一笑,自言自语。

“夫君,夫君,你好狠心!丢下我们孤儿寡妇,一个人去逍遥自在了。”种夫人听了,早嚎啕大哭,悲痛欲绝。

“少爷走了,他好狠心,夫人,节哀顺变。”管家哭哭啼啼劝道。两个孩子也泪光点点,一个叫做种月,一个叫做种乐。这是种浩最后给自己孩子定下的名字。两个孩子如今也十来岁了,早已长大成人。二人也不哭,只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子午四人与他们说话,让他们别伤心难过。

“浩兄,你别开玩笑。俺扁头可还想吃你府邸的糕点,你若走了,俺就吃不上了。你小子,年轻时候,总爱笑话俺胖,笑话俺肥。让俺少吃点,可俺就是管不住这张嘴。你却对俺说,有个叫做萧燕的,是无极的初恋情人,这萧燕有句话,‘管不住自己的嘴,就闭嘴!’你当时说,我没觉得可笑。如今你走了,我却觉得很可笑。可眼下我却笑不出来,怎么办?”扁头哭笑不得,说着说着,心如刀绞,泪如雨注。

“师伯,节哀顺变。”子午劝道。余下道:“万万没想到,将军会这样撒手人寰。”“都怪那个该死的公公!”普安气急败坏。武连恨恨的道:“不错,这家伙,害死岳飞将军,也害死了种浩将军。他如何就这样心狠手辣,靠的偏偏是这张破嘴!”说话间,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午、余下、普安也紧随其后,都各自扇自己一个嘴巴。众人大惊失色,难以置信。

这日,终南山依然大气磅礴,广大幽静。张明远此时此刻已是痛不欲生,病倒在床,整个人呈昏迷状态。扁头、子午、余下、普安、武连,还有众弟子在悉心照顾着,忽然张明远微微睁开了眼,缓缓说道:“徒儿,徒儿们!”

如此一语,余下发觉了便大呼道:“师父,师父。师父您醒了,您醒了!师伯,师兄弟。快,快快来看,快快来看!”众人便围了过来。

“师父,您终于醒了。这几日可把我们给吓坏了,也累坏了。”子午叹道。“师伯,你这昏迷不醒,莫非与上次一样了。”武连叹道。普安摇摇头:“我看此番厉害多了。”余下忙道:“说什么呢,吓坏了对,怎么会累坏了,再说,再苦再累不也为咱师父么。”“是啊,你这小子,为你们师父而累,还不开心?你们几个小子难道不愿意了!”扁头笑道。子午忙道:“我说错了,说错了还不行么。师父您会原谅我。,是也不是?”“为师不怪你,都怪为师太过感情用事。此番把你们吓坏了不假,累坏了也对。普安、武连,你们父母可好?要常回家看看才好。”张明远笑道。普安、武连点点头,微微一笑。

此时,张明远感觉自己业已力不从心了,便说道:“扁头师兄,我有些话要对你说,其余人等先出去!”众人便退了出去。

扁头笑道:“师弟,有啥吩咐,尽管说?俺自当从命。”张明远叹道:“还是老样子,乐乐呵呵,并无半点变化,师弟我便放心了。”“哪里话,俺也是乐在脸上,苦在心里。俺如果伤心难过,你看见了就更加伤心难过。你如今是个病人,虽是心病可还是个病人。因此俺还是笑脸对你,这样俺想你也多少不会难过了。你有什么话要说,不必吞吞吐吐,也不要拐弯抹角了。如此听来像是搞得神神秘秘,不必如此隐晦,有什么话就快人快语,岂不痛快?”扁头忙道。

张明远见状叹道:“好,师兄如此一说,我便爽快一些了,实言相告,我恐怕不久于人世。”扁头哭笑不得,马上惊道:“什么!什么?别开玩笑好不好,师弟实乃胡言乱语,胡言乱语。”说着摇摇头显出诧异之状。

张明远叹道:“岳飞一去,我好像心灰意冷了,这般情感只有我自己最明白最清楚,他的遭遇像是天意难违,在我看来又好像感同深受一般,无法忘怀,难以割舍。如之奈何,如之奈何!何况太上皇驾崩,如今浩兄又撒手人寰,我这心里愈加空落落。曾几何时,刘宋杀檀道济,道济被下了狱,他嗔目说道:‘自坏汝万里长城!’高宗眼下如此狠心丢弃了大宋中原,又忍心杀害了岳飞将军,呜呼哀哉!呜呼冤哉!我去之后,就有劳师兄引领着终南山上上下下众弟子了,师兄且莫推辞,我原来考虑让子午担当此任,可他生生父母有言在先,说长大成人,定当还俗而去,我也一一答应了,此乃信义所在,必不违反。师兄可以从众弟子之中择优辅佐,如若不成,就自己统领,直到师兄力不从心之日,这也算是了却了我的挂念了。”说着说着不禁泪流满面。

扁头见状赶忙应声道:“好,好。师弟放心便是,且莫如此,无须多言,俺答应便是。”张明远笑道:“这便好,我也放心了。请师兄去把子午、余下、普安、武连叫进来,我也有话对他们说。”“好,好。”应声之后扁头以泪洗面出去了。

见到弟子,扁头赶忙擦拭眼睛,说道:“子午、余下。普安、武连。你们师父、师伯让你们进去,有话要说。”“师伯,您这是怎么了?”子午惊道。普安大吃一惊:“师伯,你哭什么?”“师伯有什么不开心么?”武连神情肃穆。余下乐道:“莫非怪我们只照顾师伯,忘了你这个大师伯不成?”扁头摆摆手,笑道:“没什么,快进去吧,你们这四个小子,别嘻皮笑脸。”说着子午、余下、普安、武连便走了进去。见到张明远似乎有种不降的预感,张明远端坐在哪里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余下说道:“师父,您找我们四个?您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们有多担心!”“嗯,快上前来。让你们担惊受怕了,为师不好,啊,为师不好。为师知道你们受苦了,怎能不知,众徒之中就数你们这四小子话多。”张明远睁开眼,招了招手,示意四人近前。四人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笑了起来,马上走上前去。

子午忙道:“师父,有何吩咐,您就说吧,我们听着。”“为师恐怕力不从心了。”张明远一语落地,四人大惊失色。

子午忙道:“师父开这般玩笑,实乃过甚,过甚了不是。”余下也笑道:“师父,此话怎讲。”“师伯略表寸心,又有何妨。扁头师伯大可替你分忧。”普安乐道。武连叹道:“就是,扁头师伯身强体壮,力大无比,力拔山兮气盖世。”张明远捋了捋胡须,忍俊不禁。见张明远笑容满面,四人放下心来。

“不必如此大惊小怪,又乐乐呵呵安慰我了。徒儿们,可有兴趣听为师说来些大道理?”张明远马上神情肃穆,推心置腹。“什么!师父但说无妨。”余下道。子午忙道:“师父,但说无妨,我们愿意听。”“大道理,师伯的大道理,都是至理名言,我们自然洗耳恭听。”武连认真道。普安恭恭敬敬道:“师伯但说无妨,我们自当规规矩矩。”

张明远忙叹道:“岳飞遇害,江湖早已不胫而走。你们也不必隐瞒!你们此去大理国,我们也希望你们无忧无虑,别太苦了自己。其实,你们离开青城山时我们想告诉你们这样的消息,但就怕你们知道了,再去大理国就不开心了。你们如今不必伤心难过。这些年来,你们个个身手不凡,又可以在天下人间驰骋疆场,心地善良的搭救黎民百姓,搭救江山社稷,贫道心满意足,也放下心来。你们青春俊杰,好自为之,以后可以下山还俗去了。”此言一出,四人大惊失色,泪流满面。

“师父,师父。师伯,师伯!您不会是要把我们逐出师门吧?我们难道做错了什么,千万告诉我们,我们改就是了。如何要把我们赶出终南山、赶出青城山!”四人眼圈一红,马上哭哭啼啼惊道。

张明远笑道:“如若那般行事,何须等到今日。不必如此大惊小怪,尔等虽然不是我终南山、青城山的关门弟子,但远及那般,我们待你们如何,你们岂能不知?方今天下,如此风云变幻,太平无望,黎民百姓颠沛流离,你们应该报效朝廷。还在山上做什么?大彻大悟没什么大用,你们如今难道还没有大彻大悟么?要知道,活在天下人间,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你们要活,就活的潇洒、精彩。天下太平了,你们如若愿意再上山看看,岂不一样的道理?”

四人摇摇头苦笑着,忙道:“师父们待我们胜似生生父母,自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我们不要离开师父,我们不要。”

顷刻,张明远叹道:“答应为师,为师去后,尔等便还俗下山去吧,这也算是告慰你们生生父母了,他们多年来,总是趁你们不在,上山苦苦哀求,让我们放你们下山。他们没错,他们是你们的父母。你们如今学有所成,文武双全,难道还不够么?你们恐怕也羡慕嫉妒别人在朝廷做官了,是也不是?眼下时机成熟,你们何必执迷不悟?这荣华富贵,可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尤其武连,如若做了驸马,岂不是大大的光宗耀祖?”

“师父,师父。不,我们不,我们如何可以离开您?”说着子午、余下不禁又泣涕连连起来,张明远便咳嗽起来了,子午赶忙端来茶杯,张明远便呡了一口。普安、武连面面相觑,早已潸然泪下。

武连摇摇头,心里伤心难过,不在话下。顿时寻思:“赵香云这公主殿下都当得受气包,我还敢做驸马。皇上连亲妹妹都敢打,我如若做了驸马,稍有不慎,岂不是要被砍头。我看我也算了!不过还是很喜欢赵香云,如之奈何?”想到这里,左右为难,心烦意乱。

“种浩他如何会撒手人寰,你们当日在场,如何情形,快说说看?”张明远猛然想起一件事,马上追问。

子午泪流满面的说道:“宋金议和,京兆府归金人了。以大散关、淮水一线为界,北让金人占去,南方便是大宋疆域了。将军听了便气愤填膺,吐血而亡了。他就如此刚烈,可谁知道竟然这般义愤填膺到了极点。令人匪夷所思,令人无法接受,令人难以置信,令人如何可以面对。陛下要他做成都府兵马副统制,辅佐吴璘将军,他不是不愿意,只是他不愿离开京兆府,离开他种家军镇守的关中,算是情理中之事。陛下如何就可以和金人议和,出卖京兆府?苦不堪言,无法想象,气煞我也!”言毕泪流满面,伤痛不已。

张明远被子午、余下、普安、武连扶着下了床,他仰天长叹片刻,慢慢地说道:“事到如今,匪夷所思。罢了,罢了,罢了。悠悠苍天,何以至此?”言毕便跌倒在地,众人救起之时,业已不省人事。子午、余下、普安、武连等人赶忙冲上前去大呼:“师父,师父,师伯,师伯。”说着尽皆扑到张明远身上,泪流不止。

扁头听了嚎啕大哭之声袭来,马上跑了进来,靠近张明远,一看张明远没了气息,顿时泪流满面叹道:“师弟,师弟。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你这是怎么了?俺们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情深似海,情同手足,你如此撒手人寰,俺如何是好。你这样离开了,俺可怎么办。你为何就这样狠心,如何就不能等一等我。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羽化登仙岂不很好,如何就先行告辞了。你这便是苦煞于我了,让我肝肠寸断,也无济于事。你好狠心,好狠心。”说着说着叹息不已,那泪珠一点点的滚落了下来,弟子见状尽皆背过身去,不忍继续再看下去。

弟子纷涌而至,痛哭流涕,感天动地,难以言语。众人哭作一团,伤感场面令人感慨万千。苏东坡曾经叹之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张明远,终南山继华阳子王世贞之后又一宗师,他远去了,时年六十岁。终南山竟然奇迹地在六月天飘起了雪花,实乃感天动地。扁头、子午、余下、普安、武连等人在料理了张明远后事之后,心里面一个个空落落的,扁头便让子午、余下、普安、武连往青城山捎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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