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1239200000015

第15章 兴庆风范

次日,回到馆驿,果然有契丹时节过来回礼。张叔夜等人只好见礼,见机行事,看契丹人意欲何为。张明远、费无极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张叔夜道:“不知辽国时节此来,有何见教?”契丹时节道:“听闻张叔夜大人出使西夏,我大辽也是不甘寂寞,想来兴庆府会上一会,还望张大人,别来无恙。”张叔夜道:“没曾料想,你契丹如此消息灵通,我大宋使节到西夏才两日,你契丹就赶来。真是消息灵通,莫可能及。”契丹时节道:“紧赶慢赶,总算到了。听说昨日比武,有人受伤了,还连夜赶往贺兰山,实在令人担忧。传出去,还不知世人做何感想。”张叔夜寻思,素闻西夏王妃多契丹人,乾顺就娶了耶律南仙做王妃。契丹对西夏了如指掌,也在所难免。如此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西夏一有风吹草动,契丹必定首先知道。契丹时节介绍身边人,张明远、费无极看时,只见一男一女,皆是似曾相识的面孔,不过二人又长大了许多:

萧勇,一个容貌甚伟之人,从原来的八尺之躯猛增到了眼前的九尺之躯,身材匀称,臂膀健硕,好一个草原武士。

萧燕,如今出落的好生了得,成了一个刁蛮可爱,貌美如花,身材高挑的契丹美女。

“是你们?”萧勇大吃一惊。“是你们?”费无极目瞪口呆。“你们怎么是契丹人?”张明远瞠目结舌。“你们如何是宋朝时节?”萧燕诧异万分。“怎么?你们认识?”张叔夜纳闷。“他们在东京做买卖,认识的。没曾料想,他们是契丹人!”张明远寻思,不可让张叔夜怀疑早已与契丹人勾结,故而要搪塞一番,随即给费无极挤眼睛。费无极马上会意道:“明远所言极是,他们在东京做买卖,夜市上认识的,不知道啊,没曾料想,他们深藏不露。”“你们如何认识他们了?”契丹时节也一怔,质问道。

“大人,我们去东京做买卖认识的。”萧勇道。“哥哥说的没错。”萧燕点点头。“萧勇、萧燕,如若让本国师知道你们勾结宋朝人,有你们好看。”还有契丹国师萧奉先,此人贼眉鼠眼,丑陋无比,与萧勇、萧燕站在一起,实在天壤之别,他也质问起来。“国师不必动怒,我们和宋朝人不过是生意上的你来我往,放心好了。”萧燕嘴上道,心里却暗笑,“本姑娘已然好看无比,萧奉先,你这厮太也嚣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天祚帝偏心而已,不然能有你的今日。”萧勇心中虽不悦,可并不喜形于色,依然微微一笑:“国师所言极是,在下定当谨记在心。”萧燕看到费无极不由心动,不知为何?这男人眼下越看越舒服,如何就喜欢的不得了,如之奈何。费无极看得萧燕也越发美丽了,心里暗喜。张明远也喜欢萧燕的楚楚动人,只是不好说出来。临走时萧燕故意没走稳,倒向费无极身旁,又倒向张明远一旁,结果张明远和张叔夜说笑走开了,结果费无极给接住了。费无极没多想,只觉这契丹小姑娘很可爱很有趣,如此而已。可这萧燕却胡思乱想了不少。

片刻,乾顺招待两国时节,席间举杯畅饮,高朋满座。正在大家喜笑颜开之际,契丹时节不怀好意道:“素闻终南山乃宋朝隐士乐土,必定有武艺高强之人。我契丹人今日愿会上一会,不知意下如何?”乾顺道:“两国时节至此,按理说来不宜大动干戈,不过相逢不易,素闻两国武林高手如云,寡人也想见识,还望两国武林高手赐教。”张叔夜道:“虽说我大宋以和为贵,不喜欢大动干戈。不过文武双全,我大宋还是大有人在。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契丹时节哈哈大笑道:“痛快,好说,好说。”张叔夜道:“好说,好说。”乾顺喜道:“好,这般给寡人薄面,倍感荣幸。此番比武,定要约法三章,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夏王赐教?”张叔夜、契丹时节异口同声道。乾顺乐道:“尔等江湖中人,果然爽快,寡人就有言在先,还望诸位明白。拳脚功夫,不可用内力,不可用歪门邪道,不可暗箭伤人,愿赌服输。如若获胜,寡人将有礼物犒赏。”张叔夜、契丹时节点点头,众人无不赞同。

费无极道:“我大宋向来推崇打擂,拳脚功夫,实为上策,在下自然赞同。”“我大辽金戈铁马,马上得天下,草原摔跤打小就有,这有何难?即刻比来便是。”此言一出,众人看时原来是那萧勇双臂抱胸,一副傲慢模样。“既然到了我大夏,我主陛下又有圣意,自然恭敬不如从命。在下也想参与其中有道是,武林高手,切磋一二,机会难得。”一语落地,众人看时,一个西夏武士双手叉腰笑道。

“这是何人?”契丹国师萧奉先问道。张叔夜问道:“莫非西夏武林高手?”契丹时节道:“西夏果然深藏不露,既然比武,多多益善,西夏也加入,自然好戏连台,令人大饱眼福。”费无极问道:“敢问阁下是?”这人只笑不语,傲气十足。萧燕撇撇嘴,一脸不悦。萧勇也不以为然,对此人瞪了一眼。张明远也感觉,这西夏人好生傲慢。乾顺道:“此乃我西夏第一武林高手,平吉。”萧勇、萧燕、费无极、张明远,与平吉见礼,算是初次相见。乾顺一声令下,西夏士卒早已布置好比武高台。乾顺率众,宋朝、契丹两国人士也紧随其后。众人早已出大殿来到大殿外广场,围坐四下,一同观看比武。

首先出场的便是:大宋与西夏。

费无极使出太祖长拳,只见,这拳法果然非同凡响,起如风,击如电,前手领,后手追,形如影,闪如云。两手互换一气催。劲道十足,干脆利落,囚身似猫,抖身如虎,行似游龙,动如蛟龙。费无极使出一招英雄独立,威风凛凛,不在话下。或伸或缩,时快时慢,拳拳如影随形,看得人眼花缭乱,没曾料想,费无极居然学会了这禁军教头教会的武功。还要多亏种浩,京兆府种浩手下有一个不得志的教头得罪了童贯就离开了东京,抵达京兆府。这教头便会太祖武德皇帝传下的长拳。费无极心细故而偷偷学了下来,如今便派上了用场。

萧勇使出契丹摔跤手的功夫,这契丹人自小草原上长大,摔跤功夫是男儿成人后必备技能。虽说个子矮才适合摔跤,像他这般个头恐有不便,不过个子高也有优势。就是步伐迈的比常人要大,臂力惊人,腿力也不可小觑。那一条大长腿,扎在地上坚如磐石。一条臂膀把人举起,甩出几米去并非难事。有些草原大胖子自以为是,前来挑战,结果硬生生被微微一笑的萧勇给摔了个不死不活,自此萧勇成为契丹国第一勇士,这萧勇的“勇”字算是当仁不让了。太祖长拳对战草原摔跤,一瞬间吸引目光,不在话下。此时的费无极二十出头,八尺之躯,在京兆府也不算个矮,可与眼前的萧勇一比,好似矮了半头。许多西夏人窃窃私语,恐怕这宋朝人不是契丹人对手。张明远、张叔夜与宋使也颇为担忧。萧燕、契丹国师萧奉先却沾沾自喜,洋洋得意。费无极一拳而去,萧勇轻轻松松躲闪开来,随即一个大长腿扫来,费无极眼疾手快,居然飞起一脚踹开萧勇大长腿。萧勇冷不防被费无极踢到,尚属首次。

那萧燕咬着嘴唇,担惊受怕,心中寻思:哥哥千万别受伤,费无极你这家伙也别受伤。契丹国师萧奉先也握紧拳头,直冒冷汗,傲气不存,两眼无光。张明远欣慰之极,张叔夜放下心来,宋使也不再担忧。可这萧勇倒也冷静,并不气急败坏,这便是可怕之处,常人定会恼羞成怒,乱了章法,坏了套路,可这萧勇见招拆招,用长臂对付费无极。

费无极没有长臂,不可被萧勇长臂伤到,只能以轻功护体,瞬时飞来飞去,身轻如燕,敏捷不已。没曾料想,萧勇也是轻功了得,如大鹏展翅,飞到半空。众人看时,两人不相上下,几个回合,难分胜负。正在此时,西夏武士平吉也加入其中,此人平生所学乃西夏无影掌。如此看来,费无极所长乃轻功和长拳;萧勇以大长腿和长臂制敌;平吉就是手上功夫了。要说手上功夫,终南山掌法天下闻名,难道西夏人不知?岂不自取其辱?费无极不敢怠慢,定要使出本事,会一会这西夏无影掌。约定不用内力,那就只能靠素日的轻功护体了。平吉使出无影掌,果然是无影无踪,快如风,闪如电,玄而又玄,妙而又妙。费无极用太乙掌对战。平吉掌法之快实在目不暇接。费无极有些后怕,果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西夏虽小,可武艺高强者也大有人在。如若不是费无极轻功了得,差点被平吉一掌击倒。费无极的太乙掌得王世贞真传,也是终南山掌法中的上乘武功。再说费无极在终南山地宫所练神功护体,故而也没伤到哪里。三局两胜,费无极和萧勇、平吉,各有胜负,打成平手,可谓与三国目下三足鼎立之势不谋而合,此乃时也,势也。

乾顺道:“此番比武到此为止,诸位来到我大夏皆为贵客。不宜大动干戈,不如把酒言欢。”察哥道:“果然名不虚传,终南山武艺高强无出其右。契丹大长腿横扫天下,令人感慨万千。本王愿三国把酒言欢。”嵬名安惠道:“既然三国高手打成平手,互有胜负,何不化干戈为玉帛,把酒言欢可好?”契丹时节心想:“西夏果然早有准备,宋朝也是武艺高强。”随即道:“没曾料想,西夏无影掌,非同小可。我契丹愿与西夏把酒言欢。”

张叔夜寻思,党项人果然不可小觑,契丹人也非同小可。马上道:“契丹武士果然厉害,西夏武士也非同凡响。我大宋只好作罢,愿与诸位把酒言欢。”乾顺心想:“宋朝与契丹来此扬威耀武欺我大夏无人,方才的确颇为担心,害怕平吉大失所望,恐非两国对手。目下好了,打成平手,寡人算是放下心来。”随即道:“此番比武大开眼界,既然你吃不得我,我吞不了你,何不如三国故事魏蜀吴,成鼎立之势。即刻把酒言欢,更待何时?”乾顺在前,察哥、嵬名安惠等人紧随其后。张叔夜与契丹时节、契丹国师萧奉先并驾齐驱,张明远、费无极、萧勇、萧燕、平吉随后,一同回到大殿内把酒言欢,好不快活。席间萧燕盯着费无极看个不住,张明远见状也感觉莫名其妙。萧勇见状猜出一些猫腻,只是不好言说,只有费无极全然不知,蒙在鼓里。

宴后,萧勇、萧燕到张明远、费无极住处约他二人出去走走。四人到兴庆府一酒楼,举杯痛饮,算是初次相识。“费无极,你为何与我哥哥打架?”萧燕瞪着眼睛,仰起小脸,质问起费无极。“什么?”费无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萧勇道:“我妹妹古灵精怪,不要在意。”萧燕用手指头戳了戳费无极的胸膛,马上道:“少装蒜!”费无极笑道:“小姑娘,不要没大没小,这是做什么?”张明远随即解围道:“此乃比武,也不是打架。”萧燕又用手指头指着费无极道:“让他自己说,莫非哑巴不成。”费无极一脸好笑,道:“不说也罢。”萧燕气呼呼,也无可奈何。

萧勇道:“好了,妹妹别闹。初次见面,不可胡闹,不可无礼。”费无极摆摆手吃了杯酒,道:“不妨,不妨。古灵精怪,也蛮可爱。”张明远对萧勇挤了挤眼,故意叹了口气,道:“也该回大宋了。”萧勇马上会意,也叹了口气道:“我们也回大辽了。”萧燕像是明白过来,就岔开话头,闷闷不乐,道:“没曾料想,目下,西夏也很好了。应有尽有,兴庆府也富丽堂皇,实乃塞上小东京。”萧勇道:“不过,比我大辽五京差远了。”张明远惊道:“五京!”费无极道:“开玩笑,不可能有那么多。我大宋才四京。正所谓:东京开封府,南京应天府,北京大名府,西京河南府。”正在此时,契丹人前来,与萧勇、萧燕耳语一番,萧勇、萧燕就匆匆忙忙辞别张明远、费无极离开酒楼,转眼间,不见了踪迹。只有兴庆府大街上,人来人往,人声鼎沸。张明远、费无极在街上走了走,逛了逛,两个男人自觉没意思,就回馆驿去了。回到房间,念念不忘萧燕临走时的可爱笑脸,费无极不觉捧着脸,傻笑起来,张明远摇摇头,不能明白。

次日早上,张叔夜、张明远、费无极应乾顺约请,到这兴庆府赫赫有名的承天寺参观。只见红墙绿瓦,雕梁画栋,飞檐廊柱,阙台高耸。最为引人注目之处,便是这蓝天白云下,如神鞭矗立一般的承天寺塔。此塔高耸入云,气势不凡,塔顶那绿色琉璃瓦在阳光下光彩夺目,美轮美奂。

“不知我王驾到,老衲有失远迎,还望我王见谅。”燕丹身披袈裟,红光满面,神采奕奕之际,出迎道。“弟子见礼,愿陛下千秋万岁。”嵬名思能马上拜道。乾顺道:“大师不必如此,寡人来此,只为佛缘。此地而论,佛大于君,寡人也要拜见我佛。”燕丹道:“陛下日理万机,礼佛如此虔诚,佛祖保佑,愿我大夏国泰民安,我王里面请。”“大师好。”张叔夜、张明远、费无极异口同声道。燕丹对他们回礼道:“诸位宋朝时节,老衲见礼了。”嵬名思能道:“宋朝时节,总算到我承天寺来了,里面请。”一语落地,乾顺居中前行,燕丹与嵬名思能相伴左右,张叔夜、张明远、费无极一同紧随其后,众人走进了寺院内。乾顺引众迈步跨过门槛,进入大殿,只见,贡品盘盘,香火不断,一尊大佛映入眼帘,这大佛,神态逼真,蔚为壮观。可见已有百姓前来,目下已离开许久。乾顺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随即跪拜大佛。张叔夜、张明远、费无极却并不参拜,只是陪同而来,四处张望,只见这大殿内果然有许多佛像,墙壁佛像栩栩如生,内种法器应有尽有。佛香缭绕,菩提在心,这乾顺虔诚之状,令人费解。三跪九叩,好似敬天,敬地,敬祖宗。口念佛陀,上前敬香,恭恭敬敬,规规矩矩,一丝不苟。张明远、费无极看在眼里,也记在心头。果然比自己住终南山给太上老君敬香要虔诚百倍。

张叔夜也心想:“这乾顺,如此虔诚,也难得了。不过我以为,不如行善积德,造福苍生,为国为民,来的酣畅淋漓,脚踏实地。何必在意那么许多繁文缛节,寄托那么许多精神期望。”片刻,燕丹和嵬名思能带领乾顺等人准备登临承天寺塔。拐过亭台楼阁和参天古树,费无极不经意间,突然发觉一个妙趣横生的石像雕塑,只见这东西好生奇怪,一个半身人像合实双手,如礼佛之状,背后却是一对翅膀张开。张明远正要从费无极身旁走过,费无极赶忙拉住他,随着费无极指去的方向,张明远看去,果然也惊讶万分,张明远也看得出神。乾顺也停了下来陪同观看。燕丹见状,马上介绍道:“此乃妙音鸟,我大夏独有,世所罕见。”乾顺道:“诸位以为如何?这妙音鸟可美观?”张叔夜叹道:“独具匠心,妙趣横生。”张明远道:“有西域风情。”费无极道:“鸟人,鸟人。”此言一出,众人哈哈大笑。

片刻,燕丹引路,嵬名思能伴随乾顺,张叔夜陪在身旁,张明远、费无极紧随其后,众人拾级而上,登上承天寺塔。越来越高,只听的是台阶咯吱作响,脚影乱动。来到塔顶,乾顺对舍利塔顶礼膜拜,张明远、费无极只是惊叹舍利塔的精雕细琢。一座金碧辉煌,小巧玲珑的镀金宝塔,熠熠生辉,金光闪闪,想必是曾几何时的天竺国来的宝物,或许是大唐就有的也未可知。张明远、费无极与张叔夜站在塔顶小窗前,环顾四周,透过窗棂隐隐约约看见兴庆府的街景,心中好奇万分,不由推开小窗,放眼望去,只见这兴庆府,果然也是富丽堂皇,颇有特色。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湖光倒影,垂柳荡漾;大街小巷,人来人往;酒楼茶肆,人头攒动。好不兴隆,好不热闹。虽说比不得大宋东京,可也不可小觑。

走下宝塔,来到斋堂,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的张叔夜,盯着茶碗里的东西叹道:“这小小红果,倒也姗姗可爱,不知何物?”燕丹道:“这便是枸杞红果,乃我大夏国宝。”张明远道:“在下想起来了,在贺兰山下,有人提起过。”费无极马上笑道:“景仁忠说过。”张叔夜叹道:“没曾料想,无极果然好记性,本官都忘记了。此物要说起来,并不新鲜,《诗经》就有记载,在河套之地,两汉也有种植,大唐也有食用,不过目下我大宋却难以拥有,实在可惜。”听了这话,乾顺寻思:可惜什么,难道你宋朝还想白日做梦不成?此枸杞红果,多见于河套白河之畔,贺兰山下,河西走廊。你宋朝恐怕是望眼欲穿了。想到这里,乾顺乐此不彼。张明远也大抵明白了张叔夜所说的可惜,的确如此,大宋如今望眼欲穿之地,何止河套、贺兰山、河西走廊,难道那幽云十六州,就不是其中的感慨万千么?想到此处,张明远不觉热泪盈眶,为了避免尴尬,赶忙端起茶碗以示遮掩。这一幕,恰好被费无极看得仔细真切,费无极不由也寻思开来,没曾料想,喝茶还喝出了忧伤。不知是乾顺有意安排,还是张叔夜大人自讨没趣。明远师兄又这般光景,岂不让乾顺笑话。不觉红了半边眼圈。说来也巧,张明远、费无极这般样子,又被张叔夜发觉。

张叔夜寻思,这两个小兄弟果然性情中人,不过也怪自己,说什么可惜不可惜,岂不自寻烦恼。目下这般尴尬,要马上说些话,加以掩饰,就道:“夏王礼佛,世所罕见。”张明远马上会意,喝了口茶水,道:“南朝梁武帝礼佛,才世所罕见。”费无极也喝了口茶水,笑道:“何出此言?”乾顺道:“梁武帝,何许人也?”张明远道:“我倒记起一句诗来了,正所谓:‘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大唐杜牧所言极是,梁武帝舍身佛寺的故事,在中原,尤以江南,实在家喻户晓。”张叔夜道:“明远,所言极是。梁武帝故事,实乃礼佛最高境界,不过这境界过高,便成了一桩祸事。”乾顺道:“这是为何?”张明远道:“曲高和寡,世人望尘莫及,如之奈何?只因梁武帝礼佛,不顾黎民百姓疾苦,岂不祸国殃民?”燕丹道:“梁武帝故事,老衲自然知道,故而常常在想,佛祖普度众生,也不想黎民百姓为此受苦受难。武则天曾几何时造大佛,也是劳民伤财,于事无补。须知,君有君道,佛有佛理。行善积德,仁政爱民,此乃我佛之愿。释迦牟尼就是王子,他自然有家国天下的胸怀,故而坐在菩提树下,参透了天下人间的道理。”一语落地,乾顺顶礼膜拜,张叔夜点点头,张明远、费无极也颇为赞同。

张明远道:“虽说自己是道家子弟,与佛学不同,常听师父说,道家论今生,佛家说来世。虽有所不同,可总有共通之处。那便是都追求至善至美,人世间返璞归真最高境界,活的有滋有味。”燕丹、嵬名思能喜笑颜开,佩服不已。乾顺和张叔夜也感慨万千。费无极也为师兄此番高论倍感荣耀之至,顿时众人畅所欲言,喜乐无比。

乾顺问张明远道:“明远,寡人如若为母后祈福,于甘州建造卧佛寺,你以为如何?”张明远道:“此乃夏王国事,也家事。不过身为君主,难分什么家事国事了。岂不闻,家国天下,皆为一家之理。夏王目下做什么,即便是小事也是大事。”乾顺道:“寡人心知肚明,这便是帝王将相的苦衷了。”张明远道:“夏王若为母尽孝,此事也未尝不可。想必西夏臣民也会感激涕零。即便不能像夏王这般大手笔,可造大佛,也可孝顺父母,如此孝心,实乃天下人间之道。”费无极道:“孟郊说的不错,‘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乌鸦反哺,何况是人。岂不闻,晋朝李密所作《陈情表》,其中言语令人泪流满面。”张明远马上朗诵道:

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祖母无臣,无以终余年。母、孙二人,更相为命,是以区区不能废远。

乾顺听后,顿时热泪盈眶道:“知寡人者,明远也。好,嵬名思能听旨。甘州卧佛寺即日开建,必得宏伟壮丽才是。此卧佛不仅为母后祝寿祈福,也愿我大夏臣民洪福齐天。”嵬名思能掷地有声道:“我王尽管放心,贫僧一定照办。”燕丹喜笑颜开道:“我王尊崇我佛,我大夏定会国运昌盛,洪福齐天。”乾顺笑道:“大师此言正和寡人之心。”

张叔夜寻思,本官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是西夏国内之事,如若在我大宋,皇上再建什么道观,必要劝阻才是。费无极看出张叔夜的些许心思,顿时默然不语。张明远寻思,我大宋崇道,这西夏礼佛。为何君王们都要信仰个什么才觉心安理得,实在想不通。其实黎民百姓才是君王心中的道,命里的佛。想到此处,不觉心中一怔,难道师父的道家教派也被自己看破了,素日里,学道莫非错了不成,如此胡思乱想,岂不可怕之极,想到这里,张明远不敢再想下去。

乾顺见张明远发呆,就问道:“明远,你为何发呆?”费无极见张明远魂不守舍,就轻轻拍了下他肩膀。张明远缓过神来,道:“我想着,不知夏王何等气魄,这甘州卧佛寺的大佛该建多大?”此言一出,众人哈哈大笑。

正在此时,有人来报,说高守忠有请,希望夏王和宋使到府上吃酒。燕丹道:“想必高太尉有了什么好酒。”嵬名思能道:“高太尉一贯心血来潮,不可思议。”张叔夜叹道:“高太尉一定有什么大事,恐怕不止吃酒这般简单。”张明远道:“高太尉才思敏捷,想必酒后吐真言。”费无极道:“常言道,酒后吐真言,但愿他出口成章,也让我等鉴赏一番。”

乾顺眉飞色舞,掷地有声,扬着袖子,喜笑颜开道:“我大夏高爱卿一贯才思敏捷,喜欢附庸风雅。此番怕是为张叔夜、张明远、费无极三位宋使接风洗尘,故而略备家宴,须知我这高爱卿一般可不准备家宴。”张叔夜心中暗笑,一时间乐此不彼,随即道:“原来如此,自然恭敬不如从命。”张明远笑出声来,道:“高大人这般,我等自然前往。”费无极看着乾顺,若有所思道:“不知汉人府邸在西夏何等模样?看看也好。”听了费无极的话,燕丹心中暗笑,马上解释道:“高守忠大人府邸与京兆府并无不同,我王心怀天下,不会强迫大臣效仿党项风情。”嵬名思能道:“我大夏如日中天,便在于此。正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我大夏四府、六军司,个个都是全民皆兵,不分男女老少。”

乾顺道:“大夏如日中天,必要与众不同。四府虽小,可气魄不小。”“何以见得?”费无极道:“不知西夏有哪四府?”燕丹道:“兴庆府、西平府、西凉府、宣化府。”张明远道:“岂不效仿我大宋了?”乾顺不以为然道:“效仿不假,不过更上一层楼。”张叔夜道:“想必这‘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也来自我中原大唐王之涣,是也不是?”“不愧大宋能言善辩第一人也。”乾顺点点头,顿时喜笑颜开。

片刻,乾顺、张叔夜、张明远、费无极等人辞别燕丹、嵬名思能,离开承天寺,往高守忠府邸而去,那承天寺塔仍然昂首挺立,令人好生敬畏。一路而来,但见兴庆府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波光粼粼,景色优美。许多书院学子在书社看书,人头攒动,好不热闹。郎朗读书声,此起彼伏。摇头晃脑时,之乎者也。也是汉学中原人的气度不凡,令党项人拜服,自然也学的有模有样,而且津津乐道,甚为着迷。

“这便是高守忠大人府邸?”张叔夜下了马车,惊叹不已。乾顺笑道:“张大人以为如何?”张叔夜叹道:“果然似曾相识。”只见两头石狮子端坐于前,红色大门,二层小楼,一派中原风范。费无极道:“京兆府比比皆是,果然似曾相识。”“这大门和石狮子,恐怕不逊与东京高太尉府邸。”张明远叹道。“如何又是两个高太尉比来比去?”乾顺此言一出,四人忍俊不禁。

突然大门咯吱一声打开,一个小厮满面笑容下了台阶抵达马车前。高守忠在丫鬟陪同下也探出脑袋,定睛一看,乾顺车驾,顿时喜乐无比,快步抵达乾顺车驾跟前接驾,道:“我主今日到来,微臣府邸蓬荜生辉,实在高兴。请我王摆驾宅邸后院吃酒,不知圣意如何?”乾顺笑道:“张大人,明远、无极,你们以为如何?”张叔夜、张明远、费无极异口同声道:“恭敬不如从命。”“我王请,诸位请。”乾顺在前,高守忠伴随引路,众人紧随其后,绕过走廊,来到府邸后院,但见亭台楼阁,好似京兆府建筑一般。走不到几步,正在张叔夜等人喜笑颜开之际,费无极突然发觉了不同寻常之物,马上叹道:“好大灵芝!”众人围观,果然有一只灵芝,硕大模样,在草丛树桩下。

张明远道:“实乃神仙之物,世所罕见。”高守忠大惊失色,道:“好生奇怪,昨日未见此物,目下就有了。莫不是我王驾到,府邸蓬荜生辉,灵芝才突然长出。”乾顺道:“此灵芝果然与众不同,实乃祥瑞之兆。”张叔夜、张明远、费无极也觉不可思议。张叔夜叹道:“灵芝乃古有祥瑞之兆。此物性温,味淡,可健脑、消炎、益肾、利尿。”高守忠道:“恭喜我王,贺喜我王,有道是,明君圣主才见灵芝。我王如今就是明君圣主。素闻我主才思敏捷,妙笔生花,不如赋诗一首,实乃千古佳话。”张明远惊道:“没曾料想,夏王也喜欢舞文弄墨。”费无极道:“夏王何不赋诗,让我等也大开眼界。”张叔夜道:“夏王作诗,洗耳恭听。”

乾顺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寡人就献丑了,作《灵芝歌》与诸位酬唱。”乾顺正要作诗时,忽然有人闯了进来。张叔夜、高守忠、张明远、费无极看时,原来是薛元礼。他对乾顺耳语了一番,乾顺就和高守忠、张叔夜、张明远、费无极辞别,匆匆忙忙离去了,不知所谓何事。

下午时分,张叔夜、张明远、费无极和宋使意欲辞别乾顺赶回中原去,但乾顺留住了他们,让他们再留上一日。张叔夜等人不好推却,只好答应下来。在兴庆府大街,走一走,逛一逛,张叔夜、张明远、费无极流连忘返之际,西夏礼官又来带话,让他们到西夏王宫去。

张叔夜、张明远、费无极抵达后,乾顺领他们到自己的书房去了。一般说来,皇帝的书房岂是一般臣子可进之处,况且是外使了。但乾顺却与当时其它国家的皇帝不同,他十分好客,又注重接贤纳士,对汉学,尤其是宋朝文化有着超乎想象的兴趣。乾顺与张叔夜且走且谈,张明远、费无极紧随其后。西夏礼官在乾顺左右侍候,并不插话。

众人走了进去,张明远才大开眼界,原来这御书房不比宋徽宗御书房差之毫厘,反而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书架上整整齐齐都是书卷、瓷器、笔墨、纸砚、琴棋、书画,样样皆是大宋而来。

乾顺看着张叔夜张明远、费无极三人问道:“李太白与苏东坡,二人谁更厉害?”张叔夜笑道:“在我看来,他们各有千秋。”张明远道:“李太白,乃大唐诗魂,大唐诗仙。”费无极道:“苏东坡,乃我大宋词仙。”张叔夜摇摇头,笑了笑:“李太白的诗,苏东坡的词。有意思。”乾顺听后,言道:“所言极是,中原可谓人才济济。读李太白诗,如同在天上人间。读苏东坡词,彷如立于山巅。”张叔夜应声道:“想不到西夏国主能有如此见解,令我等佩服不已!”张明远、费无极也随声附和道:“佩服,佩服!”看着书架上的《唐诗选集》和《宋词集选》,张叔夜、张明远、费无极不禁陷入了一阵沉思。

乾顺看着张叔夜笑道:“张大人,在想什么?”张叔夜忙道:“没想什么,夏王见笑了。看来夏王乃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了。”张叔夜心知肚明,我大宋对契丹、西夏,严防死守,不外乎三样,史书,地图,地方志,岂能让你们得到,岂不泄露我大宋机密了。顷刻笑道:“这史书都不大靠谱,我大宋都弃之不用,故而没人去看。常年累月,自然也找不到什么前朝史书了。当朝史书也没完善,只有后人才可看到。当朝人是不能看的。”乾顺心里笑了笑,如此言语,不过忽悠于我。据可靠消息,宋朝自平夏城之战后,对我大夏就严防死守。什么史书,兵书,地图,地方志。随即叹道:“唉,原来如此。”“其实史书没什么好看的,许多唐诗,文章倒是颇为精彩绝伦,值得拜读。”张叔夜便道:“范仲淹的文章就不错。”听罢,乾顺寻思:“这范仲淹,寡人岂能不知,这老头镇守延州之时好生了得,不过人已离去,就不必再计较了。”随即道:“如若诸位方便,能否吟诵出来,让寡人听一听也好。”张明远忙道:“好,既然夏王有此雅兴,我就献丑了。”只听的他吟诵道: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

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若夫霪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言毕,乾顺、西夏礼官抚掌称好,连连赞叹不已。乾顺忙道:“寡人愿闻其它文章,请教诲。”费无极忙道:“还有欧阳修的文章《醉翁亭记》也是妙笔生花。其中有一句话,很有意思,叫做,‘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乾顺本知道欧阳修,却故意追问,马上蹙眉,叹道:“欧阳修,何许人也?”张叔夜笑道:“欧阳修是宰相,是大宋文豪,文坛领袖人物。”乾顺笑道,“原来如此,果然才高八斗,妙笔生花。”说着一行人又随着乾顺来到西夏王宫的后花园。张明远、费无极看时,只见,这御花园果然非同一般,御亭仿宋,雕樑画栋间充斥着宋夏文化兼收并蓄的气息在其中,如若不是在西夏,在塞上,很难想象得出,这不是一座大宋御花园。

张明远忽然想起什么就问乾顺:“夏王,昨日匆匆忙忙离去,不知所谓何事?如若方便,但说无妨。”乾顺一怔,笑了笑道:“契丹人要回国,等着见寡人。”费无极追问开来,心中对萧燕念念不忘,随即道:“契丹人如何急急忙忙回国?”张叔夜捋了捋胡须道:“想必有什么大事。”乾顺心想,告诉他们也无妨就道:“听说天祚帝为海东青苦恼。”张明远诧异万分道:“海东青?”费无极饶有兴趣笑道:“海东青是什么?”张叔夜介绍道:“女真人的神雕。”乾顺仰天长叹,道:“契丹人贪得无厌,向女真人强取豪夺海东青,如之奈何?”张明远瞠目结舌,道:“海东青就那么值得两国大动干戈?”费无极目瞪口呆道:“想必海东青有世所罕见之处。”乾顺若有所思道:“海东青用来捕猎,天祚帝玩物丧志,贪得无厌,迟早要遭到女真人反抗。”张叔夜眨了眨眼睛,好似往事如烟历历在目,仿佛海东青就从头顶飞过一般,不觉神情恍惚马上道:“本官去过契丹,有幸见过海东青,实乃稀罕之物。”张明远若有所思,喜出望外,也仿佛身临其境,见过一样,马上兴趣使然,不由追问道:“是何模样,还望大人说说看。”费无极也兴趣大增,想这海东青自然很是非同凡响,就走到张叔夜跟前,拱手虚心请教道:“海东青既然这般稀罕,还望大人教诲,也让晚辈了然不惑。”

张叔夜一怔,马上神采奕奕摆摆手,道:“教诲不敢当,不过是一些闲言碎语,如若你们要听,我就不妨说说看。这海东青,实乃神鸟大雕。如若你们有机会去契丹,便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了。”乾顺环顾四周看向众人,马上握着张叔夜的手,饱含深情道:“你们要离开我大夏了,有道是,留君千日,也终有一别。后会有期,但愿天下太平!”张叔夜也握着乾顺的手,热泪盈眶道:“想当年,范仲淹大人与夏王祖上元昊颇有交情,如今到了我们这里,也希望有些交情才好。我大宋愿与西夏世代友好,化干戈为玉帛,此为天下苍生所念,也为黎民百姓所求。”“好说,好说。但愿张大人与寡人可以再续前缘。”乾顺听了这话,一愣,马上点点头,微微一笑。费无极眼眸炯炯有神,对乾顺拱手道:“陛下保重,后会有期。”张明远眨了眨眼睛看向费无极这般光景,心中暗笑,朝乾顺也拱手道:“还望陛下珍重,后会有期,但愿今后宋夏两国世代友好。”乾顺微微一笑,拱手回礼道:“我们都多加保重,还望天下太平才好!”众人默然不语,看向远方,只见承天寺塔高耸入云,鸟雀翔集,渐飞渐远。夕阳西下,湖光山色,渔舟穿梭,波光粼粼。许多兴庆府人家依然熙熙攘攘,在街市走来走去,人头攒动,人声鼎沸,络绎不绝,好生了得。

同类推荐
  • 这江湖太孤独

    这江湖太孤独

    浮生百年,不敌江湖万载,豪情千尺,怎奈时光荏苒。上到庙堂,下至市井,昔年敌友今何在?生在江湖,注定孤独。这部书并没有等级体系,因为等级体系的压制已经不是本书的重点,实力再强,也抵不过千万刀兵,剑指天下,也不过刹那芳华。
  • 海魄冰情

    海魄冰情

    乱世,江湖,契丹族,奚族,渤海国,西域毒族,南极冰族,齐聚中原;武林各大门派,地方割据势力,以及邪教组织冷月宫,权力角逐。十五年前的血案,十五年后的遇见。心仪的女人为自己而死,红颜知己竟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而被自己一直想毁灭的女人,却是深深的爱着自己。是该恨,还是该爱?是复仇,还是拯救?个人恩怨,民族大义,孰重孰轻?历史的长河终将会淹没他们的故事,只是他们当初的确如樱花般绚烂过。
  • 游隐

    游隐

    美人多娇,公子多情,陌上人如玉,剑客多薄情,刀客重义,君子重诺,小人真性情。江湖渺渺,武道难觅,情义与人,江湖与我。
  • 江湖莫问录

    江湖莫问录

    一场梦,一场空,不知何为江湖,不知生在江湖。梦回武林,潜龙入海,再搅风云,谁与争锋!乱世江湖,云生雨来,诛邪荡寇,笑傲群雄!当再次睁眼,一代当世文弱书生回到了那个快意恩仇的江湖,见到了那些书中的各位大侠,却发现会武功的未必是太监,也可能是个小孩,背剑的未必是大侠,也可能是为了装13。且看江湖录,江湖无路有录!
  • 大义英雄传

    大义英雄传

    九华山弟子阮七郎被师父易重天派往京师,送一封重要书信给大内高手贺恩国,期间遇见铁手飞鹰温明淳,两人结为异姓兄弟。中秋之夜,阮七郎邂逅徽宗女轩夕公主,两人大闹灯谜会,蔡京侄爱慕公主,因此派人暗中追杀阮七郎。阮、温二人多次死里逃生,轩夕公主倾心阮七郎,因温明淳在大理国有一桩恩怨未了,三人最终赶去大理国。因所住为枫叶村,阮七郎与轩夕帝姬之子取名阮枫。小阮枫天资聪颖,拜温明淳为义父,很快学会温、阮二人的武功,被称为神童。后来金军乘雪破开封,徽宗、钦宗被掳,轩夕为救父兄,和阮七郎托付了阮枫之后赶去五国城,结果失踪。温明淳带阮枫返回中原,被五大高手围攻,命在旦夕,易重天耗损数十年功力为其续命,阮枫为救义父,开启漫长寻丹之路,期间屡次犯险,屡次化解,还屡破武林大案,与岳飞相识之后,终知民族大义,于是开始为家国百姓奔波,最终不止平定武林风波,在朝堂惩治奸邪,还助岳飞屡建奇功,大破金军,成为人人称颂的大义英雄。
热门推荐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幽冥奇侠

    幽冥奇侠

    一柄魔刃,一个传奇。一个大难不死的传奇特工,一个奇异的武侠之路。韩天佑在执行任务中不幸阵亡,却离奇般的穿越到了南宋时期,于是开始了他神奇的武侠之旅。修炼,奇遇,情缘。正义,道义,情义。即使面对生死考验,众叛亲离,手中魔刃依然斩妖除魔,伸张正义。创立门派,解开武林千古谜团,粉碎敌人一统江湖的阴谋。一柄魔刃,一个传说…
  • 冷王冷妃消消看

    冷王冷妃消消看

    “惹我者,虽远必诛!”“生而伟大,死而壮烈!与其懦懦无为而活,还不如轰轰烈烈而死!”这是玉涫潆的代名词……
  • 大周镇南王

    大周镇南王

    王侯之子,偏安一隅,知为官为臣之道。风雨飘摇中,能稳住浪中悠悠一船,已是不易。
  • 贵妃有疾

    贵妃有疾

    徐青澜出身将门,十五岁征战沙场,打造战神威名。二十五岁嫁给皇帝成为后宫第二人,只因皇帝曾对她说:得青澜,孤之幸也
  • tfboys之恶魔少女的诅咒

    tfboys之恶魔少女的诅咒

    因猥琐面具下的丑陋面孔,因所谓的友谊,所谓的朋友让一个花季少女变身叛逆少年,这一切都降罪于华丽的身世,朋友的背叛,友谊的虚伪。
  • 重生灵女欺霜傲雪之情困

    重生灵女欺霜傲雪之情困

    爱到不能自拔,却只是黄粱一梦……我的似海情深,只是圆了你对别人的矢志不渝……爱?不爱?是情困了我,还是我困了情?
  • 网游之瞳瞳宠物

    网游之瞳瞳宠物

    为了治愈前段感情的伤痛才重新接触网游,但美男却多到眼花缭乱。好不容易成为了牧师,却发现技能无比的坑爹。最终唯有做个独一无二的宠物训兽师,结果网游男却来现实纠缠,善于训练宠物的她,又该如何训练男人?
  • 五系战神

    五系战神

    震天的战鼓再一次响起,当第一次兽人入侵后,主角意外穿越到了魔兽世界。他会有怎样的奇遇?美女?金钱?地位?还是救世主?让我们跟随主角的脚步,一起拉开魔兽的序幕……
  • 九幽之君临天下

    九幽之君临天下

    一场灾难使他知晓了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的道理,从此,他踏上了一条不归路,这一路上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