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酷夏之际,张明远、费无极、阿长、扁头四人又踏上了去往京兆府长安城的路途,出门时,王世贞再三告诫:出家人不打狂语,不可惹是生非,一定要有容忍之心,以免节外生枝,惹出祸端来。他们点点头连声说着知道了,就喜笑颜开的下山去了。
一路上,张明远、费无极一人一个背包。扁头肥硕的身躯一扭一晃,走的很慢,阿长像个猴子一般又太快,这一胖一瘦俩小子不快即慢,惹得张明远、费无极乐个不住。
扁头道:“阿长师弟,走那么快干嘛,让狼撵了咋的。匆匆忙忙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其实你不说俺也是知道的。俺们此番到浩兄那里去,须要注点意才是,不可吵吵闹闹的抢东西吃。那样就说不过去了,人家嘴里不说,心里面也怪俺们,就是俺们自个的脸面上也是不好看的。尤其是阿长说说笑笑也要有分寸,不要胡说八道的。明远和无极,你们的毛病也不少,人家给你吃让你喝,就不必客气。你们老是碍于面子畏畏缩缩,让人家感觉不爽快。不拿人家当哥们弟兄,这样便是你们的过错了。实实在在的才是情同手足嘛!你们说是也不是?”
阿长应声道:“扁头师兄,你快一些吧!你不怕狼么?狼要是追上你,可够它们享用的了,它们可大饱口福喽!自己胡言乱语的瞎扯一气,还说别人这不好那不好。真的是,自己一身毛,还说别人是妖怪。也不怕害臊,别人不说你也就是了,还来劲了。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如果你要是一个哑巴,还是个大胖哑巴呢,你说是也不是?”一语落地,扁头气呼呼道:“你,你小子欠揍啊!不说你也就是了,还跟俺较上劲了。俺可不像你说话便是放屁一般。风一吹过便是什么也没有了,胡说八道蛮横无理的家伙!”那肥乎乎的嘴嘟嘟着,嘴里骂个不住,顿时哼了一声。
阿长忙道:“放屁怎么了,你难道不放屁。常言道:放屁者洋洋得意,吸气者垂头丧气。如果你说我是放屁的,你便是那吸气的了。这样我倒是心甘情愿,甘心乐意了,这一回我算是甘拜下风了,不与你争风吃醋,你看行也不行?”扁头不紧不慢叹道:“什么狗屁话,你这是强词夺理。俺觉得你们都是太虚伪太做作了,说是朋友好兄弟亲,只是言行不一罢了。俺说的是:感情深,一口闷;兄弟好,情意真。哪里像你们心里面虽然琢磨了不少,可是笨嘴拙舌的,便是茶壶里煮饺子,倒不出来。像是太拿捏了,让人家说什么好呢?”费无极不解道:“师兄说的闷指什么?又闷什么!”阿长哈哈大笑,忙道:“死胖子又想闷猪头,睡大觉了呗!”费无极点点头叹道:“噢,原来如此。”一语落地,张明远噗哧一笑便道:“师兄解的巧,解的妙。乃是大宋第一才子了!”阿长赶忙说道:“好了,无极师弟。我如何不知死胖子的闷了,不过给你说个笑话而已,他所谓的一口闷便是喝酒,是也不是?”说着说着瞅向扁头。扁头气呼呼道:“少贫嘴,就知道胡说八道。”阿长接着道:“扁头这些年来,千呼万唤的,朝思暮想的,时时在意,处处留心的。便是吃吃喝喝了,因此他半句话里头都会冒出个吃喝的,这是他的特长,也是一个无法改变不容忘记的嗜好。扁头?是也不是,对也不对?”一语落地,一个个前仰后合的笑个不住,扁头倒是也乐了起来,并不生气。
扁头忙道:“怎么的,俺愿意,俺骄傲,俺自豪。你爱咋咋地。俗话说的好,‘民以食为天’。有本事,你阿长从此以后就别吃饭了,行也不行?笨嘴拙舌的,说一些什么玩意,还牵强附会的胡拼乱凑起来,神经病又复发了吧你?”“好了,好了。也不怕大家笑掉大牙,你便是贼喊捉贼,自欺欺人了。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不知道你一天到晚这倒是唱的哪一出了。你除了大吃二喝的,还有什么新鲜玩意。你自己何尝不是笨嘴拙舌,不害臊的也就是你了。还唧唧歪歪的,半天大家都不说话,就你胡说八道个没完没了。”说着阿长又蹦又跳、又跑又闹。气的扁头没法子,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着干着急,也没有办法。
扁头气喘吁吁忙道:“俺们是一丘之貉,不必五十步笑百步了。”阿长叹道:“没曾想到,你扁头也挺会整词的,佩服,佩服的我五体投地。不过这八成也是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琢磨出来的吧!”扁头叹道:“俺就知道你这家伙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弄啥嘞。”张明远和费无极一看,面面相觑开来,张明远寻思:“如此下去,不仅耽误去京兆府长安的时辰而且大有爆发口水仗到大打出手的可能。如若那般岂不耽误了师兄弟之间的感情了。”随即道:“扁头师兄,人家都是谦虚一些的好,有道是:‘为人低调,做事高昂。’你如何不明白呢,何必这样自己夸自己。”
费无极道:“阿长师兄,人家说,多看别人的长处,少说别人的短处。得饶人处且饶人,说人之时须得证实自己,多做自我检讨才是为人处世的硬道理。”扁头、阿长诧异道:“你们两个小子反倒教训起我们来了,胆大包天,口气不小,不过这些话还是有些道理的。”费无极道:“我们也有错,不该说你们,你们毕竟是哥哥。你们俩就别闹了行不?赶紧赶路,赶路要紧,希望我们能在天黑之前,赶到长安。”张明远又接着道:“师兄弟们,师父可只给了我们三日,来回就两日,也就是说,我们在长安只够玩一日。”“呀!那赶快走吧,俺肚子早就咕咕叫着呢!时辰不早了出来这么许久也累了。”扁头笑呵呵道。“是不是下一句便是也饿了,而且饿坏了呀!胖扁头,就你欠吃!你娘生你时肯定赶上大饥荒了,是吧?那时候饿的了的,如今果然落下了个后遗症。”阿长说道。扁头不服道:“那你娘生你时,应该是赶上欠收了,难怪小萝卜头一个、‘瘦猴子’一只呢!也是饿的枯瘦如柴,好生了得。”又是一阵大闹。费无极一看无可奈何便在不住的叹气,张明远心生一计做了个嗅气的样子,忙道:“我好像闻到种浩府邸里面已经把好东西准备好了,那香气飘飘荡荡的。大白馒头,猪肉包子,美味啊,美味。”
扁头若有所想开来忙道:“快走,快走。”阿长叹道:“哈拉子口水都流出来了吧!”扁头道:“你,小心俺废了你。”“好啦,好啦,快走吧,师兄们!有话到种浩兄弟那里说。到时候哥们弟兄在一起,还怕没有话可说?”费无极道。扁头笑道:“是呀,好了。阿长,俺算是看透了,是俺命中注定的一大克星。是扫把星!”阿长倒是一言不发,出乎意外。阿长的手做了个彗星坠地的手势,直指扁头的脑袋瓜子,一个个哈哈大笑开来。就这样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他们一干人等到京兆府后,果然已是灯火时分,夜色宁静,天上星星一闪一闪,彷如孩童眼睛,美丽之极。
京兆府长安城实为城宽池阔,规模宏大、气势轩昂。守城将士在城墙上踱来踱去,雄风烈烈、旗帜招展。张明远等人被搜身检查后才进城而来。城中戒备森严,士兵巡逻之际,客栈依然灯火辉煌。夜色渐深,酒家客栈还有许多客商前来,一些闲散客官在摊位旁边吃酒,也是热闹非凡。
张明远道:“大家累了吧?先找个客栈吃点东西,住上一宿,明日再去找浩兄如何?”扁头道:“师弟!还是到浩兄府上去,哪儿好吃的又多,又不花银子,多好。”阿长埋怨道:“你懂个屁,胖扁头,光想吃白饭啊!”听罢扁头甚为气愤,“你,你个瘦猴子,看我不废了你!”没等扁头继续发怒,费无极便道:“明远师兄,你看该如何是好呢?”“这有何难?举手表决一下可好!少数服从多数,咋样?”张明远问道。于是张明远、费无极、阿长举起手表示住客栈,只有扁头没有举手,但他还是极不情愿但又不得不举起手来,他们四人便找了家客栈住了一宿,扁头饥肠辘辘之际又去夜市买些小吃,带回来,大家喜笑颜开的吃了几杯酒。
次日早上,四人一同来到种浩府上,书房传来读书声,张明远等人走了进去,种浩也没有发觉。片刻一见面四人相继拥抱起来。种浩笑道:“一个个好生了得,进来也不吱一声。吓我一跳!你们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来京兆府玩呢,真是想死我啦!”“看看你,还吓一跳,胆小鬼。我们怕打扰你,因此就没有声张,真是佩服,读书读到这般境界,乃是出神入化,天下莫可能及了。浩兄有所不知,山上事多,师父让我们研习太平道法,香客也多,上山治病的也不少,故而忙的很,自然没空下山。”张明远道。“浩兄呀!你可不知,俺们昨夜在客栈---”扁头刚欲嘟嘟,但他并未说完,就有一只手捂了上去,这只手是阿长的。费无极忙道;“浩兄啊!扁头师兄是说,昨夜我们路过一客栈见一打抱不平之事,于是就该出手时出了手。我们怕惹麻烦,就躲到城外去了。今早才又进来,昨夜天黑,他们认不得我们。请放心好了。”“哟,忽悠谁,兄弟们,要真有事城尉早告诉我了,近来边境战事不断,平夏城被西夏围攻甚多,故而京兆府长安全城戒备森严,守城将士可都提高着警惕,你们可别再蒙我,是不是不来我这,怕添麻烦住客栈去了。如实招来!”种浩如此一语,众人大笑不已。
“还是瞒不过,这不是怕你忙嘛。如今天下纷争,战事不断,你忙忙碌碌,如何可以打扰?”张明远应声道。种浩笑道:“你们这不是来打扰了。好了,不说了,我是忙,昨夜看了一夜兵书,但你们就不必再跟我客气了。兄弟们在一起便是好了,你们来看我,我就不觉疲乏,反而精神百倍。”扁头笑道:“兄弟说的就是中听,俺们就应该这个样子。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兄弟们之间便更相和睦了,他们总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做作极了。还老说俺这个那个的,俺想,‘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俺们既然说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话,如何有那么多的顾忌,有那么多的拘束呢,有啥说啥多好,打开天窗说亮话也是使得的。有何不可!”此语一出,一个个诧异不已,想不到,扁头也是满腹经纶,头头是道。说着这话,他笑了笑已经走到桌旁坐了下来抓过个苹果啃将起来。
种浩叹道:“师兄这话我爱听,说的真是掏心窝子了。我就喜欢这样,兄弟们,希望你们以后不必拘礼也不必客气。我们相识一场便是缘分,所以要情真意切一些。”余众忙道:“好,那是自然了。”张明远问道:“近来,平夏城战事如何?”种浩道:“夏军诡计多端,不过我有父亲留下的兵书一部,再者临阵实战多年,也有办法对付他们。”张明远道:“如此便好,百姓就无忧了。”“话虽如此,他们还是逃往成都府去了。”种浩在窗边看着外边说着,此时就没有了方才的笑容。张明远走到种浩身后,安慰道:“百姓也有他们的难处,凡事不必强求,一切自有定数。”“我自然明白,妻儿老小,拖家带口。实属不易,谁人无父母,谁人无兄弟。”种浩摇摇头不再言语。为了化解种浩心中一些忧虑,费无极忙道:“不知西夏如今国中如何,可以使些计谋,也不必费一兵一卒,便是上策。”
种浩走了走坐下来道:“谁说不是,就是希望如此,才好行事,可西夏君明臣良,无破绽为我所用,如之奈何?我岂不知太祖父种世衡的故事,太祖父当年计除野利兄弟,把李元昊左膀右臂砍去,岂不大快人心。太祖父不仅仅武功盖世,还体恤黎民百姓,最为重要之处是从不失信于人。他老人家当年把《孙子兵法》运用的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什么苦肉计、美人计、离间计,实在令人佩服。”此言一出,众人连连点头,颇为仰慕崇敬。
“朝廷对京兆府,是何态度?”费无极又问道。“朝廷以议和为主,如相安无事便是皆大欢喜,哪里有应对西夏的主意。”说着种浩叹了口气。他们就如此说将着一些话语。此时,扁头还在那儿吃着摆上来的水果,阿长拿着一杯茶品着,费无极坐在张明远身旁与种浩交谈着。正在此时,管家来报说,“少将军,东京来人了,现在大门外等候。”“东京来人了,应该是大事。兄弟们且先歇息片刻,我去去就来。”种浩马上站起身来吩咐丫鬟上茶照顾好张明远等人又对管家道:“把东京上差请到大堂。”说着就匆匆往大堂去了。
大堂在书房前面,中间隔着一个花园,种浩穿过一片牡丹地通过一个长廊走进了一个高高大大的人字屋,这便是大堂。种浩坐在椅子上等待东京上差到来。他站起来原地走了走寻思,东京此时来人,不知是何情况?且先见机行事。应该不会是蔡京蛊惑陛下要撤销我的安抚使吧。想到这里,种浩顿时忐忑不安,低头胡思乱想起来。正在此时,有人呼道“圣旨到,种浩接旨!”此言一出,种浩一怔。抬头看时,原来是“关中小太尉”姚平仲。
“微臣接旨!”种浩赶忙应声道。“种浩,你可知罪?”此言一出,种浩大惊失色,一时不知所措。姚平仲质问种浩:“你为何不到东京见驾?”种浩马上挠了挠后脑勺。姚平仲继续发问:“你躲在京兆府干什么呢?想尾大不掉不成?”种浩竟然无言以对,半天默然无语。姚平仲见状马上笑道:“此非圣旨所言,如何这般诚惶诚恐?乃是我本人之语,你为何不出来迎我,好大架子!不忽悠一下你,吓唬一下你,你如何知道我的厉害。”姚平仲是种浩同窗学弟,一同在东京读过书,情同手足,这些年来一直交往紧密,故而这般说话。派姚平仲前来可见宋徽宗用心良苦,对种浩关切之情不在话下。一语落地,种浩顿时忍俊不禁,“你小子总爱开玩笑,当心有一日惹出祸端,你就哭笑不得了。”
“好了,好了,玩笑不开了,下面是圣旨,要庄严肃穆,不可玩笑。”姚平仲认真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种浩将军,你劳苦功高,子承父志,皆为忠臣良将。朕望你镇守京兆府长安城一马当先,不负朕之期望。如若有军需匮乏之事但说无妨。不知近来京兆府边防如何?可书信汇报,朕时常挂念京兆府安危,如同开封府一般。旨到意明,实为朕盼。钦此!”。“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种浩叩首跪拜。
“种浩,皇上如此器重于你,为将者荣耀及顶莫过如此,夫复何求?”姚平仲一脸羡慕。“过奖,过奖。惭愧,惭愧。”种浩谦虚道。姚平仲道:“明日我便回京复命,不知你还有什么话需要我转达给皇上吗?”“一路劳顿,不如今晚在舍下留宿如何?本帅好为京城上差接风洗尘。既然陛下希望我送去书信,口头就没有可说之事,还请上差告诉陛下,请宽心,长安固若金汤,贼人自然不敢有恃无恐。”种浩道。“心意已领,不过晚上想逛一逛京兆府长安城的醉仙楼,听说最近来了甘州美女陪客,我去玩耍一下。什么东京上差,说白了,哥哥我就是一跑腿的。大热天来京兆府长安城,一路上酷热难耐,实在是活受罪。”姚平仲顿时笑出声来。“原来如此,既然这般就不勉强了。过会把甘州商贾送来的甜瓜带上也好解乏。”种浩点点头会意道。说着种浩和姚平仲走了出去,外边已是烈日当头。
送走姚平仲,种浩与张明远等人在荷花池闲聊。忽报东京来信,种浩赶忙出迎,接过书信,拆而视之曰:
京兆府种浩,圣上召你进京,有朝廷大事相议,望速速前来。老夫家中略备宴席,有府中厨师做的几样菜品,也是东京首屈一指,还望赴约。听候佳音,万望勿欺。
东京蔡京
种浩拿着信件,端详着这蔡京书法,看的出神之际,不禁笑道:“不知,蔡太师所谓何事?”张明远接过信件,看到那书法,也揉了揉眼睛,道:“蔡太师如今位高权重,不好得罪。”费无极也接过信件,看着蔡京书法,顿时两眼放光,道:“所言极是,此番还是要去东京看看,见机行事。”
扁头见三人看信件都出神,就凑到跟前,一看,也对蔡京书法看的出神,就笑道:“如此看来,蔡太师不仅仅是个大名鼎鼎的书法家,还是个美食家。”阿长又从扁头手中抢过蔡京信件,一看,也目瞪口呆,没曾料想,书法乃是大家风范,随即道:“看来,蔡京和苏学士都是大名鼎鼎的书法家,美食家了。只是苏学士声名远扬,蔡京嘛,人品可能不太好。”张明远叹了口气道:“可惜,苏学士不如蔡太师官运通达。”费无极点点头,道:“所言极是,蔡太师心狠手辣,不得不防。”种浩心中一怔,叹道:“莫非他要加害我不成?”张明远道:“那倒不至于,不过蔡太师总是在皇上面前转悠,吹吹耳边风也未可知。蔡太师是个大忽悠,说不定忽悠皇上什么呢。”听了这话,众人忍俊不禁。
费无极道:“童贯也不好惹,浩兄且要三思后行。”扁头道:“要不,俺们一起去东京玩耍如何?也好给种浩壮壮胆。”阿长笑道:“所言极是,东京,好久没去了。”种浩道:“明远、无极,你们看,如之奈何?”张明远道:“这要你自己拿主意。”费无极道:“你毕竟年轻气盛,对付蔡太师、童贯这帮人还须仔细再三,以免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上就不好了。”扁头道:“俺觉得,明白的事,蔡太师这老家伙就是要给你个下马威,你爹爹去世不久,他如何不看看你的反应,所谓投石问路,要试探你一二,你可知道?”种浩惊道:“好生奇怪,试探什么?”阿长道:“笨蛋,就是看看你听不听他的话。”张明远点点头道:“是这道理,蔡京老谋深算,不得不防。”费无极道:“你一人去东京,还真是形单影只。兄弟们实在放心不下,你要见机行事,不可被蔡太师耍了。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你我年少轻狂,难免把持不住,意欲急功近利,便是正中这老儿下怀。不过话也说回来,初生牛犊不怕虎,难道还怕他蔡京不成?”种浩会意马上过来一一拉了拉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的手笑道:“要不,大家一起去,给我壮个胆如何?”
扁头道:“俺方才也是开玩笑,师父哪里会同意,俺还是在终南山比较好。”阿长道:“明远、无极可以去,我们就免了。来一趟京兆府已是不易,至于东京实在勉为其难。”种浩又过来拉着扁头、阿长的胳膊问道:“这是为何?难道你们不想去东京耍耍?东京好吃好喝数不胜数,你们不想去,谁信呢?反正我不信。”张明远、费无极只是咯咯发笑。
下午,种浩和张明远等人一同逛了京兆府长安城。张明远等给师父买了些东西,也买了道观所需的布料、香品等。扁头买了一个风筝、阿长买了把扇子。一个个意犹未尽的依依惜别在京兆府长安城外。
种浩看着扁头、阿长道:“二位师哥,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请多保重。等这平夏城之事过后,我一定上山去看望师公和兄弟们,那就请代我向师公问好,向终南山的师兄弟们问好。你们多家保重,照顾好师公。”张明远道:“此番去东京,我们一同前往,你不必担心。浩兄,放心好了,等我们从东京回来,到了终南山一起去楼观台散步,好也不好?”“还有仰天池,我们去划船,湖光山色,十分美丽。想必心情一定大好!”费无极道。
扁头笑呵呵之际,不免依依不舍,随即道:“放心,下次再来看你。浩兄!”阿长心生一计,喜笑颜开间,挑逗扁头,道:“你是惦记人家的好吃的,好喝的吧,死胖子。”“你,唉,去去去,俺不跟你一般见识。”扁头嘴巴鼓起,嘟嘟道。阿长眉毛一挑,眼睛睁的圆圆,又道:“那你一定是跟我二般见识喽!”此语一出,引的余众尽皆笑将了起来。
“再见,浩兄。”扁头、阿长言毕,便跨马向终南山而去。种浩、张明远、费无极望着他们渐渐远去,消失在了视野之中。不觉豪情万丈,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