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畏光兽一化为土,五点火阵上的棋子火就熄灭。
刚刚皮九站在畏光兽的对面,看着那近两米的血盘大口,更有恶气相冲其面,他本来就害怕,这下眼看畏光兽化土了,他再也忍不住跑到一边荒草丛中呕吐。
时戌拿着剑跟在后头,调侃道:“都化土了,你还要吐?”
皮九摆了摆手道:“什么兽都好,就这个太让人恶心了。”
时戌把自己腰上的水壶递给皮九:“漱个嘴再说话,不然你就是第二个畏光兽。”
皮九不可置信地大喊道:“哈?时戌!我若真的成畏光兽了,第一个肯定吃了你这个没同情心的。”话是这么说,可手还是理所当然地接下水壶,漱了把口。
方平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真不明白时戌平时话不多,唯独在毒舌皮九的时候总有一套。”
孟明拍了拍方平肩膀道:“皮九不介意就是的啦。”
因为皮九实在吐得厉害,漱了把口后,又继续吐,吐到最后干呕胃酸。时戌焦急地向正在搬土的叶无封招手:“叶无封,你快过来!”
叶无封闻声赶紧跑了过去,紧张问道:“皮九怎么了?”
皮九抬头看叶无封,虚弱问道:“叶无封,你有没有止吐药,我的胃吐得好难受啊……”
方平惊讶道:“你该不会刚才没听我说话把嘴巴大张吸畏光兽的恶气吧?”
皮九讶异道:“你有说吗?”
方平急得跺脚拍手:“喂,我可是重复整整三遍的啊……”
孟明插话道:“停!别再吵了。”
章勋把立松从泥土中拔出来,剑身不沾一泥一尘,洁净如月,他把剑递给费松后说道:“放马镇这么大,应该会有大夫。”
“我知道哪里有大夫,我带你们去!”
一青年从牌坊出来,后面跟着抱着婴儿的妇人。那妇人便是刚才一同躲进破屋的。看样子那位青年是妇人的丈夫了。
时戌二话不说背起吐到力气全没的皮九,叶无封等人在后面跟着。费松先回一趟客栈,章勋和叶无封他们去找大夫。
畏光兽被道人化土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放马镇陆陆续续点灯燃烛,不少人涌到来福客栈看看那个灭了怪物的道人是谁。
莲梦镇的剑士们听闻自己镇上的人也在这次消怪的过程中帮忙,倍感自豪。福来客栈的老板立马安排厨房做菜庆祝一番。
那一对夫妇把叶无封带到放马镇上的济寿堂。济寿堂是红家在众生界的产业,老板见费松一身红家护卫队的衣服便无条件给皮九看病。一剂药下肚后,皮九止了吐,昏昏沉沉在医馆里睡着了。
因为医馆房间有限,时戌留下来陪皮九,叶无封和费松等人返回福来客栈休息。
第二日早上,放马镇的镇长作为代表送章勋一面锦旗代表感谢之情,也与此洽谈放马镇剑队到红家护卫馆训练的事宜。章勋一听合作协议之类的就开始犯头疼,于是把事情丢给小分队的队长去解决,自己则和费松探讨穿过红柳林的路线问题。
一切都准备好后,一百多号人来到放马镇另一头准备穿过十里外的红柳林回似锦。在医馆睡了一晚的皮九恢复了精神,一边赶路一边抓着手中的白馒头猛啃。
叶无封五人依然跟在队伍的最后面,而他们后头有费松在。
出了放马镇,目之所及的尽头有一片红柳林。
方平再次百事通上线说道:“传说这片柳林的柳树原本是绿色的,后来有龙在这里洒了血,把绿丝柳养成红丝柳。”
叶无封说道:“听娘亲说,这种柳树的叶有收敛止血的功效,对外伤特好。”
皮九兴奋道:“我们待会儿进林多摘点。”
浩浩荡荡的剑队终于抵达红柳林边界,章勋再三强调:“穿林时,一定要紧跟着后面的人。”费松提议道:“不如大家抓着前面队友的剑鞘前进。”
看到章勋和费松都强调都不要跟丢的事情,莲梦镇的人决定用绳子绑着每个人的手,一直到最后一位费松。
叶无封五人和其他人一样无法理解为什么要用绳子一个连着一个,难道前面是一座复杂的迷宫?
可眼看的都是普通的红柳树啊……叶无封心想。
最先进去的是领队章勋,绳子连着一个又一个,刚进去几个,就有惨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叶无封心里不禁打了个颤:这里头有什么东西吗?
快轮到他们的时候,叶无封五人往里头张望,可那些莲梦镇的同乡都在里头走得好好的,为什么竟露出痛苦的表情?
费松解释道:“这是万兽国与白马国交战时留下的余音。”
百事通方平再次上线:“我听说白马国在魔界请了一位奏笛高手,他吹奏的曲子能使人听了产生恐惧痛苦的幻觉。”
费松道:“没错,他曲子的声音余波到了这里,红柳林算是一道防护,把余音吸收了,虽随着时间会有所减弱,但现在还是有的。抓着绳子的目的就是把人拉回现实之中。”
皮九害怕道:“那章队长岂不是很危险,他走在前面啊……”
费松笑了笑:“他自有办法,肯定会把你们安全带到似锦的。”
叶无封想问办法是什么,可已经轮到他进去了。他正是五人小组的第一个,后面跟着的是时戌,皮九,方平和孟明,费松仍然垫在最后,
皮九紧张道:“时戌,我能不能抓着你衣服啊……我好怕啊……”
时戌无奈地望了他一眼,把自己腰带的一端给皮九抓着。
叶无封想着闭着眼睛走会不会好点,可脚下全是石块,不看着走肯定会绊倒,他横心一想:死马当活马医,就看地面走!
一进红柳林他就低头望地而行,眼睛看到的地面全是一个个五米宽,百米深的深坑,里面滚烫的熔岩冒着一触即焦的火焰,可他却踩在上面,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热度,仿佛他的鞋子和地洞之间隔着样东西。
叶无封听不到任何声音,只看到地上一个又一个的地洞,等他低头望地走出了红柳林时,才听到后头皮九让人震耳欲聋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