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响，他的巴掌落在她脸上，曹莘脸上瞬间起了五道血痕。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打我，这是你第一次打我，为那个女人。”
这张曾经被他夸赞白玉光洁的这张脸，他如何下得去手。
“娘娘，娘娘你没事吧”，这时，一道黑影快速卷到她身边，紧张的看着她。
待触及季舒玄的目光，他快速低下了头。
此人，正是玄夜！
看到这一幕，季舒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玄夜对曹莘的心，他早便知道，只是最后，他竟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了他。
“王爷……”
季舒玄只是冷笑一声，转过身去。
曹莘一把推开玄夜，赶紧上前一步：“季舒玄！”
可是男人再不看她一眼，只有冷淡的声音随风飘来：“曹莘，至今以后，我们恩断义绝，下一次再见，本王绝不会再对你手软。”
“还有，本王永不后悔！”
他的背影，就这样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直到那一群马匹绝尘而去，她颓然跌坐在地，泪水滚滚而落，这一去便是永别，再无相见。可是到最后，她得到的竟只有他的一句“不放过”。
是啊，她又何曾放过他，她哪次出手对他手下留情过？
只要他一死，一切便结束了，可是为什么，她心中却如刀割一般的痛。
她颤巍巍的站起来，差点跌倒：“娘娘”，玄夜想要伸手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滚开！”
季舒玄这一去，她的心也就空了，日后的日子，都是空荡荡的了。
“爱妃好像很激动啊，怎么，舍不得？”，看到她进来，季舒衍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却触及她脸上的泪痕。
有些震惊，似乎认识她这么久，很少见她哭。
“臣妾没事”，她摇摇头，推开他，身子依然摇摇晃晃的：“我累了，想休息”，说完，继续往里面走。
“曹莘！”，可是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回来。
四目相对，一阵死寂无限蔓延。那幽深的眸子里，不再是戏谑与算计，似乎有什么发生了变化，让她看不懂。
“跟我来”，季舒衍拉着她往外面走，曹莘莫名其妙，只能跟着他。
许久，被他拉着到了一处偏僻的殿宇，进宫这么久，她都不知道皇宫中还有这样的地方。
“去看看，这是朕送你的一份礼物”，季舒衍点点头，守门的侍卫便打开门。
曹莘莫名其妙的迈步进去，四下看了看，发现此处远不是外面看起来的破败，反而是一片富丽堂皇。
直到目光触及正上方供着的一排灵位，睁大了眼睛。那些灵位，竟然全是她的家人。
曹家史上也曾是名门望族，声势威望不比刑家低，只是后来势力渐盛，私心杂念，犯下的错，招致灭门之祸。
这件事她从不敢伸张，只能一直埋在心底。
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个男人为她的家人立了灵位。
“皇上……”
她回头，发现男人正看着她，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深情：“曹莘，你是一个有趣的女人，你心狠手辣，心机深沉。”
他一步步走到她身边，扼住她的下颚，继续开口：“但实则，敏感脆弱，多疑缺爱。朕起初陪你做戏，可假戏，似乎已经真做了。”
这话如一道惊雷炸响在曹莘耳畔，她心头一震，脸色大变。
“这是朕送你的第一份礼物，朕会为你曹家正名。日后你想要什么，朕便给你什么，深宫寂寞，有你在，便够了。”
这算是情话吗，猝不及防的，从这个阴险狠辣，眼中只有权势的男人口中说出来，打的她措手不及。
她最爱的人抛弃她，她虚与委蛇的人却真心待她，真是讽刺。
“多谢皇上厚爱，臣妾无福消受”，曹莘转过身，不再看那道炽热的目光。
“莘儿！”
季舒衍朝她走过来，逼的她步步后退，突然撞到门边的柱子上：“整个天下都是朕的，你也是朕的，你逃不掉。”
他紧紧锢住她的腰，俊颜便朝她压下来，炽热的吻席卷而来，迅速侵占了她的身心。
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可是被他紧紧压制着，动弹不得，看见对面整齐排列的一个个排位，还有男人放大的俊颜，她终于松了手，闭上眼睛。
随着他的动作，她让自己完全陷入进去。
这样的温暖，已经许久没有过了。
直到她喘不上气，季舒衍才放开她：“你看，你的反应很真实，你需要朕，朕也需要你。”
曹莘猛地抬头，心中翻滚起一阵巨浪，泪意便席卷起来：“季舒衍，不要背叛我，永远不要。”
她只是太冷了，想要一点温暖，一点温暖而已。
“好！”，季舒衍勾唇一笑，一把抱起她，转身走出去。
对刑若菲是虚与委蛇，是利用，是怜惜。可是对曹莘，他却是那么心疼，这种感情，应该就是喜欢。
他也很意外，自己这样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也会爱上别人。
日光下，曹莘抬眸看着男人明媚的眉目，笑着落下了泪。
季舒玄，此刻应该已经快到战场了吧！
且说哥舒翰得到大越派兵讨伐的消息，大笑不止，好久才停下来。这时，哥舒伊大步走进来：“王兄，什么事如此好笑？”
“妹妹，你来啦，大越派季舒玄攻打我大梁，人数不足一万，这季舒衍可是给我们送肥肉来了。”
哥舒翰几步走过去，拉着哥舒伊坐下来。
他们兄妹感情一直好，上次拼死相救，让他更加看重这个妹妹，所以对她也是知无不言的。
“是吗，可真是好事一桩呢，那季舒玄和叶清芷上次搞的我们如此狼狈，这次可是个出气的好机会。”
哥舒伊点点头，声音阴柔，带着一种煞气。
这辈子她还从未败在任何人手上过，这平王夫妇已经成了她心中的一个疙瘩，既然叶清芷已经死了，那他们就好好收拾收拾这不可一世的平王。
“妹妹说的是，区区一万人就想对付我大梁，看王兄这次怎么收拾他。”
“适逢秋季，天气日冷，尤其是我大梁境内，越人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本王会好好为他们准备一份大礼！”
